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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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欺骗，都是伤害，坦诚，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玖兰枢，玖兰李土支葵千里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吧。”当玖兰枢回到自己居住的寝室的时候，零更早的出现在哪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静里隐隐的带着一丝的阴郁，“或者，我应该说的更加清楚一些……”他抬起头，干净的紫色眼眸直视玖兰枢，“玖兰李土会利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体，他会出现在这里，一缕会出现在这里，是你布下的棋吗？”
啊，是有所察觉了啊。玖兰枢走进房间，门被不知名的力量轻轻推上。他一路走向锥生零，“伤脑筋，被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不好意思，我妈妈恰好给我生了大脑。”零后退了一步，避开玖兰枢伸过来的手。玖兰枢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立刻的恢复了。
“你生气了？”他问，直视着零干净的美丽的紫色眼眸，那么正直的一个灵魂，对于利用自己的同伴利用无辜的人这种事，还是不能接受吧。自己已经被黑暗淹没，甚至于成了黑色的一部分，可是锥生零啊，我对于你这样怎么也无法污染的干净的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真的是……把你锁在身边的话，会有这样的错觉，原来自己还是干净的。
“生气？”零一下上前扯起玖兰枢的衣领，“玖兰枢！你明知道支葵千里会成为玖兰李土的替身，却是不管不顾，甚至是利用了这件事本身……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把同伴当成了什么？！”
我真的，不希望你知道这些——我身上黑色的、丑陋的一部分，但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我要你知道全部的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抱歉，我还是犹豫了，没有告诉你我的计划，我怕失去……我面前最珍贵的希望，你。
因为，从一开始，这个局，就是为你而设，为了制造出一个绝对不会背叛优姬的、可以杀死玖兰李土的，你。然而，进行到这个地步，这个秘密却像是火一样的灼烧着我的内心……
“零……”玖兰枢双手扣住零的双肩，盯着他，“听我说，支葵不会有危险的。因为确定这一点，我才那么做的，所以……”所以，请不要避开我的手……
为什么那么忧郁的看着我？玖兰枢，你到底是在安排些什么？被埋在真相之下，对一切都找不到根源的我来说，最需要的，难道不是信任吗？可是你什么都不说，轻易的把伙伴当成了没有生命的棋子……
“我能够信任你吗？玖兰枢。”
“……”玖兰枢盯着零，吐出重重的一个字，“能。”
“那么，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们既然决定合作，就不该有所隐瞒。我最恨成为别人棋盘中的棋子，生死由他人。”
我决定，把一切告诉你，包括一开始对你的所有算计……如果这会让你厌弃我，我接受，但就算是这样，也绝不会放你走。
“锥生零……”
“等等，你让我想想。”零打断了玖兰枢的话，他不是圣人，一个人处心积虑的算计着他，和他背负的双胞胎的诅咒这件事，他说不出原谅，哪怕那只是一个想法，还未真正的实施，也已经够了。
如果在知道全部真相之前，他不曾和玖兰枢接触过，不曾为这个和自己的经历相似的孤独的灵魂心酸过……零想自己会将这个人列入头名拒绝来往对象。可是事实是，他了解玖兰枢，或许不是全部，但至少是一部分真实。一个人看到的如果全部都是黑暗，他遭遇的和被教导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污秽的手段，怎么可以要求他保持一身的洁白？如果他天真的坚持着灵魂最初的善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吧，在吸血鬼的世界里……
自己，不也是一身的脏污吗？因为被别人伤害了，就要用伤害的手段获取心里的满足，而且，也正在实施着对玖兰李土的复仇。说残忍，他是第一个没有资格的人。但这不代表别人就可以欺骗他。
“玖兰枢，你是认真的把我当成朋友的吗？”零的声音很低，轻的像是喃喃自语。如果原谅可以让他不失去，那么……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但这个人，的的确确是他的第一个朋友，如果选择原谅可以继续拥有……呵，锥生零啊，你究竟是留恋朋友的感觉，还是不愿失去这个可以并肩和作的人？像玖兰枢这样的人，恐怕以后都不会遇见了，偏偏，这个人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一场游戏？
如果一份友情一开始就埋藏着这许多的秘密和计划，如果一个人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和伤害……那么，他不屑拥有。蜂蜜再甜，掺杂着毒药，再甜都是毒。
“……”朋友，只是朋友吗？锥生零，我对你，并非只是朋友，只是现在说这个，只会让你更加迫不及待的远离我。原本承受自己所做一切的后果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吸血鬼大概是比人类更加贪婪更加无耻的生物，所以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愿失去。“锥生零，你相信我说的话吗？你还愿意相信我这个人？”
相信？你是在讽刺我的无知和天真？我从来不曾对你有所怀疑，绯樱闲的事情已经让我察觉到你在背后安排着什么，但我以为信任是最基本的合作条件，所以我和你合作……呵，或许我不应该生气，你为优姬安排整整十年，连同伴都变成了棋子，我一个路人甲又有什么好说的？玖兰枢，把你当成是可以拥抱的朋友，是我愚蠢，人总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我不知道。玖兰枢，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继续相信你，这样相互猜忌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吧。”零退后了两步，“去猜测别人的意图，是一件很累的事。”
不！……
看着锥生零好像转身要离开这个房间，或是，离开他的世界，玖兰枢的心脏一下麻痹了。这个人可以很温柔，但是冷酷起来，却也是非常无情，如果这件事就这样到此为止，如果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带着被欺骗的感觉离开……
“玖兰枢？……”从背后被紧紧抱住，零可以感觉到紧贴着他的这个人的呼吸，却不敢回头看……如果看到玖兰枢那样忧郁的表情，他怕自己会心软，他怕自己忘了这个人接近的目的。
“蓝堂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计划吧……他们相信你，从不怀疑你的每一个命令，就算是你突然的要说进入黑主学院这件事也没有过任何犹豫的跟过来了。玖兰枢，你到底是多无情？为了自己要保护的人可以付出一切，但那些想保护你的人就活该变成垫脚石吗？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杀死一缕，变成足以打败玖兰李土的最强的猎人才说要和我合作，抱歉，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是所谓吸血鬼族的等级制度让你有这样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人心，并不是你想伤害就可以伤害，想利用就可以利用的。如果你还想留住身边的那些人，劝你告诉他们一切，让他们自己去选择，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所走的道路的权力。”
玖兰枢依旧用双臂环住零，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犯下的错，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这样的结果，这一切，他都接受。只是……“我现在告诉你一切，没有奢望得到原谅，只是能够更加坦诚的看待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从我决定和你合作开始，就已经彻底舍弃了原来的计划。我已经自己失去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可是那一次才知道原来我有很多人都不能舍弃。因为这个，所以和你合作，并不是为了利用和欺骗。想和你成为伙伴，是真心的。喜欢你，也是真心的。我不想勉强你现在就接受一切，但希望你知道，从我和你说出合作开始，我就是用着真心在搏，现在，也是一样。”
零低着头，没有说话，玖兰枢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心里忐忑不安，希望零能说点什么，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又害怕这个人决绝的挣开他的手，离开他的世界。但是将那个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心里似乎也轻松了一点，有秘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对喜欢的人有这样的秘密，更加的会不安，唯恐有一天会败露，破坏一切……
“玖兰枢。”很久之后，久到玖兰枢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零低低的声音响起，很平静，没有愤怒，“就算那是唯一的办法，我也不能以牺牲一缕的代价取得胜利，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这算是，原谅？玖兰枢被一种巨大的狂喜包围着，但内心的世界起波澜的时候，他还是很冷静的回答零的问题，“我知道。所以，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明天，向除了那两个人之外的夜间部的同学说明一切，让他们知道敌人是谁，有什么危险，然后，让他们自己去选择。你既然是吸血鬼族的王族，有保护他们的义务，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不是毫无知觉的冰冷棋子。”
“自然如此。我把他们召集到夜间部，进入这个学院，就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
“以后，不准隐瞒你的计划，不准私自行动。”
“你说的，我都答应。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我一次。”玖兰枢更加用力的抱紧了零的身体，头埋进了零的脖颈处，零的脖子敏感的传来摩擦的感觉，顿时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
“也不准对我性骚扰。”
“……这个，再说。”
“……”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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