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钱》爱德华伯爵

29、陈立夫妇统一思路

　　回来的路上，陈立有一种恍惚。彷佛所见老者并不真实，而是来自上界某位神仙。从来不相信的算命看相，似乎也突然变得有无穷玄妙和不可知的道理。他下意识地从后座车窗上探出头去，想再看看刚才置身其中的别墅，已消失在树林深处，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一幕幕重新回放这短短一个来小时的会见，发现虽然不能全部理解个中奥秘，但这位赵大师所言似乎都还预兆不错，只是一个遇水而泣，不知当作何解？是姓水的人？自己还真认识一个姓水的，名成洋。排起来还是个远房亲戚。但他当他的镇长，也没什么太多来往。是地名？温州倒是有个地方叫水头，但是，自己基本没有涉足。想不出个究竟，唯心主义中的唯物葫芦就浮了上来。管他呢，既然命由天定，是必然要到水边哭一场了。还琢磨个毛啊。只是，他又叫能竭回去干什么呢？于是，他轻轻拍拍了旁边的能竭：呵呵，今天是真的遇上神仙了。他说我们的事业可以折腾十年，能发财呢。你怎么看？嗯嗯。他是身处云雾中，毕晓世上事。要是别人来讨教，见一面都是十万起步的。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哦。他有庞大的数据团队支撑的，自己退隐林下，享受神仙生活。经常有大富豪慕名前来求教的。老先生身体倍棒，女人都好几个。金融业他耆宿，就这个年纪，所有的新生事物都了如指掌。见过他，你也心中有数了吧？陈立，顺势说：嗯嗯。那他后来又叫你回去，嘱咐了点什么啊？跟我有关吗？噢，没有没有。他是跟我说另一件事。

　　和线女看见陈立兴致勃勃地回家，看见从不下厨的大律师老婆正系着围裙在炉灶旁炒菜。听见开门声，和线女笑眯眯地迎出来：我在炒菜，手艺不行。看着菜谱弄，可不许埋怨哦。呵呵，不会不会。等我回来弄嘛！等菜上来，一看就炖了个排骨汤，炒了个小炒和一盘青菜。算是由荤及素层层降维打击。两人坐下，陈立一五一十说起今天的奇遇，和线女一字不漏仔细听了，回应说：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那是入世的圣人啊。他说的没错啊，现在正是政府头脑发热昏的时候，号召互联网加，诱导万众创业。不创业都还有点活命钱，去创业去追逐高利，最后就像小品里赵本山说的，人活着，钱没了。唉。注定的韭菜命啊！早几年，那时候办信用社也是这样，一呼隆就放开。很多人跟信用社领导搞关系，贷走多少钱！最后一笔烂账，再来纠正，淘洗一遍。现在整个社会两极分化很严重，阶级基本固化。再想发横财，那就什么也不能干。也只能等着出改革昏招，然后割韭菜。这个赵大师到底有多少年纪了？怎么像是索罗斯化身来的呢？看来对改革政策，时事政治，市场运作，甚至连庞氏骗局都研究的啊。他还说什么了？和线女一直就陈立的精神支柱。陈立想了想接着说：他还根据易经还是什么，说了句我的命理是遇水而泣。哦，还有说到我们十年纵横，最后就是个能否落袋为安的问题。和线女听到这里，也犯了纳闷，遇水而泣？怎么样的水啊？落袋为安就是全身而退吧。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不紧不慢地聊着天。和线女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就拎过提包翻了起来。

　　和线女从包里翻出几张纸，递给陈立。陈立接过来一看，是打印好的一张表格，上面列着一串公司名字，负责人、地址、联络方式等项。和线女见陈立皱着眉，不解其意。就说道：这相当于一张座山雕的联络图，上面都是江浙沪一些做理财和融资的公司，我收集整理耗费了好大精力。有些我接触过，有些是我通过关系收集的。这两天，我试着联系了几家，都有意向。虽然张口都是要好项目，但多数都不懂尽调，也没有有效的风控能力。我一试就清楚了，给他们一个定心丸，搬出央企的牌子做幌子。他们一定会很踊跃地来投资。央企的牌子，就成了最有效的背书了！嘿嘿。说着就忍不住自己笑出声来了。陈立还有点懵，低声说，怕也没那么容易吧。我们毕竟没有出彩的项目啊。或者人家要抵押，担保呢？和线女说：你试试就知道了。现在连保理业务都作为金融创新开展呢。银行都能接受保理业务。那些做居间业务的公司更是啥也不懂！你只要做到两条：一条是利息较高。也不要太高，太高了容易起疑心。另一条就是包装成央企借款。保证那些嫌银行利息跑不过通货膨胀的人，都会趴下就喝。央企这块金字招牌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陈立被说的得也有点热血奔涌，磨拳擦掌的。他放下碗筷，突然蹦出一句：那钱融进来，还不是在茂昌这口锅里？不是我们的。动一动便成盗窃国资了。和线女说，饭总是一口口吃！先要弄进来钱，那么多子公司呢，后来再设法洗出去啊。陈立没再吱声，只是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陈立以武汉奥特莱斯项目为旗帜，以央企融资作为保证，以10%的利息水平跟那些金融交易所，居间平台谈。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月，能定下来的资金已经达到2个亿。在这段时间，租了地方，买了车，招了人，他在上海迅速成了立了茂昌（上海）公司，并注册了十几家旗下的皮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