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钱》爱德华伯爵

24、黄浦江边细思量

　　嫂子的一番话，给左右彷徨、底气不足的陈召吃了一颗定心丸。能竭又跟他密谈了一个下午，虽然他还一时无法全盘领悟和接受他们的布排，但是有一点使他的思路清晰起来。反正自身一屁股债务，在温州是难以发迹了。而一个一穷二白的丐帮身份，做什么事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暗骂一句，这犯贱的社会，你好好做人被人看不起，他们就吃你拉大旗作虎皮、衣冠禽兽这一套！要是哪一天我陈召做出了更大的坏事，那可是你们逼得我上山落草。一想到落草，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正义感。他联想到了那宋江也想做个左右逢源的好人。但是因为包了个二奶，被要挟，一步步落草为寇。老是沾花惹草的李俊，这个混蛋，再不给他点警告，以后肯定会坏事。大哥是老谋深算的，脚踏两只船。可是，这样对自己的事业不利啊，得想个法子也拉他上山落草才行。能竭算是个狗头军师，花花肠子挺多。但是，越是这号人越得提防着，不然好处被他捞走了，责任都是自己背。陈章要不要拉进来趟浑水？妹妹漂亮性感，做个通联部搞公关倒是一把好手。但是，若是全家压上，等于一把□□。万一......能有怎么样的万一呢？这天下午，陈召就在黄浦江边的步道上踱来踱去。手里握着一瓶农夫山泉，肩上背着个帆布双肩包。从中午到傍晚，足足走了三万多步。累了就停下来望望江面，望望栉次鳞比的高楼大厦。朋友圈里的微信运动已是满满的点赞。要努力啊，一定要努力弄钱。弄到钱也是一切。他望着黄浦江浑浊的江水，心潮起伏。觉得自己就是远处的那艘海轮就要起锚，不由得踌躇满志起来。

　　陈召急急忙忙回到北京。巧巧给他发微信，说已经跟父母说了两个人的事，她父母也没态度，只是答应可以叫陈召来家见面。陈召给巧巧发了个：想你了[亲亲][亲亲][亲亲]。巧巧回了个：[菜刀][捂脸]陈召也不知道她父母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但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他想起武汉的销魂一夜，那美妙的酮体。还是决定快点去接受巧巧父母的“政审”。回到北京商定周末见面。陈召特意理了发，刻意修饰了一番。看上去年轻了不少，特意央求妍姐借一辆宾利豪车。司机开着就奔巧巧家来。快到了，他给巧巧发微信：我快到了。车子有地儿停吗？巧巧回说：哟，开个什么车啊？加长的不好停，其他的停旁边空地呀。陈召：宾利。巧巧：借的吧，有必要装吗？我父母看重人品。车子路过巧巧家的院子大门，巧巧正好出来迎接。陈召一见叫司机刹住车，从车上下来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茅台，以及两盒虫草。挥挥手，叫司机去旁边停好车。问巧巧：我也不知道带点什么好。这个虫草很正宗，大补。等司机过来，三个人相偕着进到屋子里。巧巧父母也算知识分子，早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招呼大家坐下，泡了茶上来。也是作怪，这位驾驶员跟陈召相仿，也是南方口音，身材高大颇有军人气质。巧巧父母一时分辨不出哪位是毛脚女婿。叫巧巧做个介绍。巧巧会意，指了指陈召：这位是陈召陈总，我的领导。这位是，是......陈召忙说：“噢，驾驶员，我的司机。小陆。”巧巧的父亲看见陈召这个子就跟女儿一般高，别的先不说。就有点失落。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些诸如在北京买房没有，单位的薪酬待遇如何，尤其是转弯抹角地盘问，为什么这个年纪还没结婚。陈召做贼心虚，但是凭着自己的老练，竟是搪塞了过去。他说北京马上买房，现在正找哪里合适。年薪二百万，还有年终分红。至于没结婚，那是因为工作忙。谈过两个女友的。他说谈过女朋友，是为了避免怀疑他有生理问题。最后还胡诌了些南方人都结婚晚，先立业再婚嫁之类的鬼话。不防巧巧父亲在公安部有个同学在缉毒司当处长，他预先跟同学打听了陈召这个人。同学回说，他们部里根本没有这么个处长。这时，他父亲突然问陈召：你们部里缉毒处的马超马处长，你熟悉吗？其实，巧巧父亲的同学叫耿超。不过拿话试探。陈召不知是计，假装沉稳地答道：你说缉毒处啊，马处长我不太熟，但知道这个人。毕竟我们处是承担国际事务的。有很多保密要求。巧巧父亲又问：我已是听朋友说起，听说这个马处长一表人材？陈召：嗯嗯，是的，很英俊。还立过二等功。这时，乔老爷什么都明白了，陈召都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