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钱》爱德华伯爵

12、陈召与许老深入谈合作

　　被称为许老的老者，虽然看上去有点老，狭长的脸型中轴线又向前突出，加上两粒略有点龅出而又有点长的门牙，看上去总令人联想到迪斯尼里的米老鼠。不过，一双眼睛却很有神，看人时直直盯着，平添了不少威严。许老握着依云矿泉水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开言道：我是茂昌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这公司原来担任涉密任务。是挂靠于社科院下面的历史学会。这样身份比较隐秘，有利于完成党和国家交付的任务。以前公司不以盈利为目的。多在京港两地活动。别看公司不显山露水，但是发起人、名誉顾问等级别可不低。最起码也是部长级的，好几个国级的。现在，香港回归了，公司也没什么特别的任务了。自收自支，自负盈亏就是高层给公司的政策。我年纪大了，也不是做企业经营出身。但是有个愿望，就是想这企业能有所发展，不辜负老领导们的嘱托。毕竟架子很好，资源也得心应手的。人家说虎老雄风在，我原来信心是有的，只是最近诊断胃癌，刚做了手术，切除了四分之三的胃。心有余力不足啊。许老一口气将茂昌公司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语气不急不缓，两颗长长的门牙不时从嘴唇里大摇大摆地钻出来，使得表情看起来似笑非笑，给人增加了不少和蔼的感觉。陈召呷了一口加冰的威士忌，镇静一下，趁许老喝水的停顿间隙，插问：“那这企业算央企吗？”许老放下矿泉水，答道：“央企是如假包换的。你是不是注意到了，我们国家的社科院和中科院的企业都是不进入国资委的。”陈召又问：“那茂昌公司的债权债务关系怎么样？”许老答：“没有债务很干净。资产嘛，要看怎么算。一百多家子公司，光这块牌子就是沉甸甸纯金的。”陈召：“那它现在有多少人啊？”许老：“拢共10来个。”陈召微笑着：“嗯嗯。许老有什么打算？”

　　被介绍为生活秘书的王小姐，一直在边上玩手机，不知看到什么滑稽的内容了，还不时吃吃地低声笑着。中间还掏出化妆包旁若无人的描眉画眼，撅着嘴涂口红。小刘则一脸严肃地蹙着眉，不发一言。方晓妍朝这里瞟一眼，朝那里瞟一眼，风情万种地捋捋卷发，搔首弄姿。许老沉默了一会，让陈召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自己的问题问得太直通通了吗？好像也没有啊。许老终于重新开始说道：“要想发展公司，但我的身体不允许。所以，原来都是我一把抓，现在我想物色个总经理。”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我跟杨部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我跟他聊起我的打算，他推荐了你。情况我都跟你说了，你可以考虑。我现在在休养。手术还算成功。丑话要说在前头。公司可以承包给你嘛，年轻人去上海拼搏。我给你资源上的支持。董事长，法定代表人不动，不是我要权，毕竟是个国资，动动麻烦。你要接呢，我们签个合同你就承包过去。尽情发挥，盈利多少也没啥要求，但有一条，不要捅出漏子，不然也不好交代。你吧也不要有压力，也算双向选择。你的情况我都听杨部长说过了。有企业运作经验，有资金组织能力，很不错嘛。”陈召听到这里，知道杨部长给自己美言了许多，自己呢却有点自惭形秽，觉得名不副实。哪有搞过企业，哪有组织资金的能力啊。不由脸上掠过一丝绯红。但是，陈召立刻稳定住情绪说：“许老，你放心。陈某不才，但经营企业还是可以的。自己家族都是资产过亿的。可惜温州小地方，没有好的施展平台。我一定把茂昌公司做大做强，报答您和杨首长的知遇之恩。”这时，王小姐突然插话：“你给我安排个好位置。”许老朝她扫了一眼，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咽下了余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