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暗恋》波澜微景

10、第十章：接受靠近

　　“恩恩，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点，好吗？”

　　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提议，不过，他的眼神在月光下，如此纯透，有期盼，又心甘情愿，杨沐恩到底不好拒绝了。

　　“好。”

　　纯雅！

　　他最想用这个词形容杨沐恩，就像现在这般，她背着他走去，素衣淡裙，乌发拂腰，衬影婉约。

　　这种气质，像她骨子里浸润生长出来的，哪怕远远隔着一段距离，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的书香气。

　　汪海意承认，这种刻意的接近，有见色起意的成份，不过，他更想和杨沐恩有长久的可能。

　　杨沐恩这晚睡得不好，她心里有些矛盾，她乐意汪海意的靠近，却并不希望这个男人慢慢左右她的情绪。

　　她有时渴望恋爱，但不恋爱脑，她和邵与嘉的18小时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没有一直感受到热烈的爱意，那他的爱对她来说只是来可有可无。

　　她以前就励志做*爱情里的常胜将军，至今自然也从无败绩。

　　那么汪海意呢？

　　他会是那个一直热烈爱着她的人吗？

　　她开始怀疑——

　　是见色起意?

　　还是早有预谋?

　　杨沐恩心里突然抗拒，她不要谈恋爱，不想谈恋爱。

　　——

　　这周星期四早上，早读时间，汪海意开始正大光明的串班。

　　以前的汪海意只在各班委交换打考勤的时候来过一班早读教室清点人数。

　　而这天早上，他手里提了一份再平常不过的早餐，一杯豆奶，两个肉包子，然后，他目光落定，坦荡又自然地走到了杨沐恩所在的课桌面前。

　　“恩恩，今早降温了，先喝豆奶暖暖。”

　　汪海意在杨沐恩面前半蹲下来，把手里的豆浆和包子分别放在她桌旁，他动作幅度不大，确实无心打扰她早读。

　　“我走了，下课一起吃饭。”

　　他往前起身，抬手跟着口型比了个离开的动作，淡淡对上杨沐恩看向他的目光，温柔笑笑，很快就往后走出了一班的教室。

　　在场自然有同学围观，不过大都专注早读，一向沉默寡言的舍友杨芊芊先在宿舍群里发出疑问。

　　杨芊芊平时并不关心其他舍友的感情状况，只是这件事发生在杨沐恩身上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始终觉得杨沐恩不会轻易谈恋爱，回想大一开学第一天，进宿舍看到杨沐恩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姑娘漂亮且难追。

　　而今天，她对这件事莫名有点在意。

　　《汤臣一品业主群(A栋)》

　　苹果：【恩恩，你谈恋爱啦?】

　　杨沐恩没看微信消息，直到早读结束才回了杨芊芊的群消息。

　　橘子：【芊芊，没有，刚刚认识不久。】

　　短短几字，杨芊芊看到杨沐恩回复的消息，惶惶后一阵安心。

　　没谈就好，杨沐恩多好一姑娘啊，她暂时想不到谁能和她相配。

　　虽然和杨沐恩关系不算深，但她就是觉得杨沐恩如果谈恋爱的话，一定找个跟她势均力敌的。

　　杨沐恩人缘好，性格好，学习好，模样好，样样好……

　　可是漂亮的姑娘，眼光都不太好。

　　杨芊芊记得高中时候的汪海意，学习跟现在一样厉害，人长得也帅，就是脾气不好，甚至因为控制不住脾气对一位女同学大打出手，最后被一中劝退转学了。

　　而今的汪海意，她交集不深，也无心在意，但她在意杨沐恩和他的后续。

　　该怎么形容她对杨沐恩的在意呢？

　　大概无关其他，她只是希望一个很好的姑娘能被很好的人爱。

　　苹果:【恩恩，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提醒你要小心一点汪海意，我以前就认识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杨芊芊忍不住关心，给杨沐恩私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杨沐恩感激她善意的提醒，忽然忆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跟她说过相似的话——“恩恩，邵与嘉不好，你要小心他一点。”

　　那年的及时止损，她做到了。

　　现在的汪海意，她却分不清好坏了。

　　交给时间吧！

　　时间会证明一切。

　　——
　　时间在分秒间转得快了起来，一月过去，邵与嘉开始频繁去南苑食堂吃饭，搭校园公交在文学院行止楼附近逛了又逛，但他都没再遇到过杨沐恩。

　　某天，无聊刷着广告繁多的朋友圈，想起杨沐恩没再更新的朋友圈，邵与嘉慌然点进她的朋友圈主页去看。

　　她的朋友圈主页横出一条非好友的长线。

　　邵与嘉没有生气，只是深深无力的挫败，让他瞬时连吃晚饭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杨沐恩是一直打算跟他再没任何关系，朋友也不行。

　　杨沐恩开始接受汪海意走近她的生活，她不排斥他的靠近，尽管有人说他是一个不好的人。

　　她用心感受到的，用眼看到的，都在告诉她，汪海意这个人还可以。

　　17年9月21日，星期四，是汪海意二十一岁生日，杨沐恩带着柯茗蕊一起去参加了他的生日聚会。

　　聚会人不多，除了汪海意的几个男女生朋友，加杨沐恩和柯茗蕊一共七个人。

　　汪海意订了一个大的KTV包厢，饮料果盘点了一堆，唯独不见烟酒。

　　“不许抽烟，不能喝酒！”

　　进包厢前，汪海意对蒋昱和孟玺岩再三警告。

　　杨沐恩没给男生准备过生日礼物，在网上做了一些攻略，送了一块黑金的卡西欧手表给汪海意。

　　一群人围观汪海意吹完蜡烛许完愿后，包厢里的液晶显示大屏开始放映出一段配音的视频，柯茗蕊原以为是汪海意向杨沐恩告白的vlog。

　　没想到这段视频是汪海意用心录的一段感谢语录。

　　视频结尾的那段话，动情且真挚——“谢谢这些年一直陪着我的好朋友们，感谢你们的包容、帮助、理解与支持。二十又一，愿我坚定执着，沉着勇猛，愿你们，岁岁常乐，学业有成。”

　　语落，汪海意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目光投向对面坐着的杨沐恩，杨沐恩也不闪躲，点头应笑。

　　“祝好，祝我们大家都好。”

　　杨沐恩温笑起身，举起饮料邀大家碰杯。

　　饮料高低碰撞，女孩的笑容在光晕里美艳又迷人。

　　“好看！”
　　蒋昱捂手对身旁的汪海意耳语，目光迷离，声音略轻，“这俩姑娘确实好看，主要习惯还好，不抽烟不喝酒，是可以谈到结婚的那种。”

　　汪海意听得认真，频频点头。

　　是，杨沐恩那么好，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差。

　　汪海意倒是忽然担心起来，作势搂搂蒋昱的肩膀，“不过你就算了，她朋友有男朋友了。”

　　蒋昱不屑，极其厌烦推开汪海意，比着口型说：“好像还没有我撬不动的墙角。”

　　这边，柯茗蕊无心和另外两个女生唱歌，只是一个劲发消息问杨沐恩。

　　我的茗蕊：【恩，你到底想不想跟他谈？想的话，我就帮你加把火。】

　　我的宇宙女儿：【……不知道。】

　　我的茗蕊：【喜欢就上，怕啥?】
　　我的茗蕊：【女追男隔层纱，汪海意一看就喜欢你，只是现在有点怂，不敢跟你表白。】

　　我的宇宙女儿：【不行，太草率了。】
　　我的宇宙女儿：【还有关于他的一个事，我很在意。】

　　我的茗蕊：【啥事?】
　　我的茗蕊：【你在意他啥?……在意他不是处*男?】
　　我的茗蕊：【你不要太激动，我只是觉得你洁癖挺严重，应该挺在意这个。】
　　我的茗蕊：【不过他应该是处，看起来没啥经历过那种事。】

　　这炸裂的疑问，杨沐恩怀疑柯茗蕊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的宇宙女儿：【你牛。。。。。不是】
　　我的宇宙女儿：【我听说，他高中时候打过女生，然后因为这件事被劝退转学了，你也知道，打人性质就和家暴一样，只有零次无数次。】

　　我的茗蕊：【我去，那不行，这不能要了……】
　　我的茗蕊：【不过，他那书里书气的样子，你觉得是能抡拳头打人的?】

　　我的宇宙女儿：【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

　　我的茗蕊：【麻了，姐去帮你打探打探，等我消息。】

　　柯茗蕊行动力极强，拿着手里的饮料就往蒋昱坐的方向走过来。

　　“哥们，喝一个。”

　　也就是这一句，让蒋昱笃定，这姑娘私下肯定反差特别大。

　　“哥们，问你个事，我听说汪海意高中时候因为打女生被劝退转学了，这件事你知道前因后果不?”

　　不等蒋昱开口，柯茗蕊侧坐在他旁边开门见山的问。

　　“知道。”

　　蒋昱倒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汪海意也憋屈，“这件事嘛，总到底是海意过分，不过是我，我也忍不了。”

　　柯茗蕊努紧眉，有点不解，她倒是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人不受大脑控制，动手打人。

　　“就是高中他们班有个女生说他是gay，然后还意淫他和另外一个男生的关系，并写成了小说，后来被一个男生拿来班上读出来。”

　　作为典型的直男，蒋昱觉得这种行为确实恶心人，“海意那天特别生气，那个男生当场就跟他道歉了，海意让那个女生道歉，女生拒不道歉，甚至挑衅海意敢动她试试，所以就那样了，海意没忍住，走过去用肩膀撞了撞她，但没打暴力打人那种说法。 ”

　　这确实，挺恶心人的。

　　柯茗蕊不想评说对错，毕竟，她不在乎汪海意。

　　“加个微信呗！”

　　柯茗蕊起身就走，随手被蒋昱拉住裙子的一角。

　　“小哥，有男朋友了~~”

　　柯茗蕊坦然笑了，语言真挚，“不然你倒是我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