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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晋江文学城6 ...


  •   骆时岸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银行卡上的数字。

      只是事到如今,除了钱,他要不来别的。

      爱情不过是虚幻缥缈的东西,曾经他重视,觉得爱人一个眼神一句关怀,抵过千金万银。
      现在才了然,那是握不住看不见的,放在称上没有重量,毫无意义。

      今天一共蹦了三次极,一开始是的腿软发汗,一口气喝了一瓶水后,骆时岸不畏恐惧,又跳了两次。第四次还想要上去,被工作人员阻拦,表示极限运动一天承受不住太多,休息几天再来吧。

      被叫停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第三次时脑海里能清晰浮现出剧本上的内容,并将自己代入进去。

      小羊见他出来,拿出纸巾帮他擦掉额头上冷掉的汗。

      问他:“骆哥,咱们回去吧?”

      “走吧。”

      小羊在车上一直称赞他敬业,见骆时岸嘴唇发白,问了句:“骆哥,你还好吗?要不要给医生打个电话过来看看?”

      “打一个吧。”骆时岸说。

      他回到酒店无力地坐在床上,将衣服缓慢的,一件一件褪下。

      腰腹上面有明显的红痕,手指轻拂传来刺痛。

      安全措施勒得太紧,再加上他玩得次数太多,导致腹部一圈儿疼痛难忍。

      医生过来给他上了药,说是因为皮肤细腻,所以才会被安全措施磨破。

      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星期之内不能沾水。

      医生给的药先冷后热,这一宿,骆时岸没能睡踏实,噩梦连连。

      浑浑噩噩醒过来,天际已然成鸭蛋青色。

      左右也是烦躁,干脆不睡了,拿起手机来到粉丝群,群里的人员越来越多,都在探讨骆时岸进组的消息。

      【骆骆简直是网红里的一届清流,要不是官博发了照片,我都不知道他去演戏了。】

      【是啊,骆骆演戏对他来说是好事,可对我来说……唉,我的宝藏要被别人发现了。】

      【别这么想,骆骆这是换一种人生体验,况且谁不希望能往高处走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探讨,中心还是惦念着骆时岸。

      他回复了一句:【谢谢大家的关心,虽然进了组,但也不会放弃你们,闲来无事还是会发视频,拍摄间隙有空也会给大家报平安,分享拍戏好玩的事。】

      【1】
      【!】
      【哇,老大怎么这个时间空降!我是第一个看见回复的!】
      【www我打字慢了些,一定是我第一个看见的!!】

      【呜呜呜骆骆要开心,听说新人拍戏会受欺负,你要是被欺负了记得告诉我们,大家一人一句,用唾沫也能淹死欺负你的人!】

      ……

      凌晨的群里因骆时岸突然出现变得热闹起来。

      和粉丝们聊着聊着,天空已经泛白。

      初升的太阳干净纯粹,打在玻璃上折射出暖黄的光棱,骆时岸起身时腰腹疼痛感增加,又上了一遍药才下楼。

      刚上车,coco就告诉他:“明天有个综艺,一共八位嘉宾,四位是咱们剧组,另外四位是其他剧组的。”

      “我替你接下了,待会儿把流程发到你邮箱,闲着的时候你记得熟悉一下。”coco告诉他重点:“因为这两部剧和综艺都是一个电视台的,最终两组PK,赢的可以获得三期节目里广告位,黄金时段,非常难得的机会。”

      骆时岸应下了,进了片场就见喻棋正和导演在说什么。

      见了他,两人明显停顿半秒,而后又恢复成风轻云淡。

      吴导跟他点了下头,而喻棋则一脸不屑地倚在车边,颇有些看好戏的模样。

      骆时岸才坐在躺椅上没一会儿,导演就过来。

      “时岸啊。”

      骆时岸抬眼。

      怎么说也是顾行野送进来的人,导演跟他说话时也会斟酌考虑。

      他说:“我想了想,这个一脚踏空的镜头,给喻棋来演也是可以的。”

      骆时岸心中一颤:“给他?”

      “是啊。”吴导给他分析:“这情节给你,是暗示你会奋发图强。要是给男二,就预示他未来要跌落神坛,你们俩就是表现方式不同,其实给谁都可以。”

      吴导说:“恐高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心里伤害——”

      “这样吧。”还未等导演说完,骆时岸淡淡地说:“我们俩各拍一版本,到时候选择用哪个,您来决定。”

      导演眨了眨眼,想着既然他想拍就拍吧,最后将这个镜头替换的理由有很多。

      骆时岸的演技的确很好,甚至超乎他的预料。但恐高这种事是演技无法遮掩的,他拿捏不住别人可以,剧组租棚要花钱,耽误一天流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吴导点头:“行,那让喻棋先拍,你学习一下。”

      --

      配合喻棋说完台词后,骆时岸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

      看他表现出害怕的表情,挥舞着手臂向下坠落。

      镜头结束后,导演说了句好,可惜面色没有转晴。

      他拿着对讲机:“男主试一下。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喻棋神色轻蔑,挑了挑眉,唇齿间发出一声讽刺的笑。

      “已经做好准备了。”骆时岸说:“保证不会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骆时岸带着威亚站在高台,这条戏昨天已经试过三次,他炉火纯青,所以今天的表现,与昨天大相径庭。

      威亚的速度可比蹦极慢多了,昨天身下是丛林,今天身下是安全措施和一连紧张的工作人员。

      无论是高度还是温度,都比昨天更有安全感。

      这一场戏拍完,骆时岸第一时间看向导演。

      他表情凝重地坐在监视器前,身后还有不少助理。

      工作人员帮骆时岸卸下威亚时,喻棋也从他身后走过,凑到监视器前。

      等骆时岸过去时,画面正在同步播放两个人的镜头。

      不得不说,喻棋的表现的确可圈可点,表情自然动作也不生硬,一时间,骆时岸也猜不透导演的心意。

      片刻,只见导演摩挲着下颌。
      “不错。”

      喻棋自信满满开口:“导演,为了这个镜头我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

      眼看着导演缓缓点头,骆时岸的心渐渐没入海底。

      但他面色无常,正想回去休息,突然听见导演开口:“时岸,你这个演技真不错!”

      吴导一拍手:“就用这个了!待会儿再补两个近景就ok!”

      骆时岸眉梢微抬,弯了弯唇:“谢谢夸奖。”

      “果然没耽误我们的时间。”吴导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天时间就能克服恐高,太厉害了,还没吃饭吧,边走边说……”

      关于骆时岸每次都能另大家刮目相看这件事,一顿饭的时间,导演称赞了他无数次。

      期间顾行野的电话打过来,骆时岸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等到收工回到酒店以后,coco的信息发过来。
      【顾总请你回个电话。】

      骆时岸又看了一遍明天的戏,临睡前才将电话回拨过去。

      等待音才响了半声就被挂断,骆时岸一怔,视频随即拨了过来。

      他轻叹了口气接起,顾行野也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刚洗完澡,垂在额前流汗湿哒哒的,黑色浴袍领口开得大,露出半个胸膛。

      他嘴里咬着支烟,打火机亮起的一瞬间,同时问:“听说今天找医生了?”

      “嗯。”骆时岸看着他。

      确实养眼。

      曾经顾行野的一举一动都牵绊着他心跳的节奏,这么多年无论他烦躁到眉头拧紧,还是发脾气时器宇轩昂或者最后那几十下失控猛撞。

      各种情绪各种角度骆时岸都见过,从没觉得他的颜值下跌过。

      哪怕现在对他失望透顶,隔着屏幕,烟雾缭绕下他慵懒的眉眼,依旧能叫骆时岸唏嘘。

      如果他能有自己一半的用心就好了。

      “怎么了?”顾行野问。

      叫他打电话,却先开口问他怎么了。
      他知道顾行野话里隐藏的真实想法。

      “蹦极去了。”骆时岸也没瞒着,说:“安全措施太紧,勒得疼。”

      “去蹦极了?不害怕吗?”

      “不怕。”骆时岸突然想起一件事,告诉他:“那个项链不小心掉下去了。”

      “什么项链?”

      骆时岸一时语塞。

      那是之前顾行野送的礼物。

      他虽然不太喜欢饰品,但因为那条项链实在好看,吊坠上是一颗蓝宝石,看着不显眼,但总能在不经意间吸取光辉,熠熠发光。

      骆时岸一直戴在脖子上,养成习惯了,洗澡也没摘下来过。

      同样也习惯了,每晚与他的体温相融时,蓝宝石逐渐上升的温度。

      偶尔他也会附在耳边,低喘的同时说:“项链很适合你。”

      骆时岸帮他回忆:“就前年儿童节,我们两个一模一样的那条。”

      儿童节,顾行野包下游乐场,说要带他找回童年,然后在旋转木马的脖颈上,取下心仪的礼物。

      “噢那条啊。”顾行野偏头弹了下烟灰,毫不在意地说:“掉就掉吧。”

      也是,掉就掉吧。

      当初说是情侣款,可他日夜戴着,他却只戴了一周就说不习惯,说半夜总觉得有人在掐他脖子。

      “嗯。”骆时岸点头。

      一支烟抽完,顾行野将手臂垫在脑后,那双饱含风情的双眼隔着屏幕在骆时岸的脸上扫。

      他说:“手机往下移移。”

      骆时岸照做。

      “再往下。”

      他顿了顿,问:“你这是工作结束了?”

      “结束了。”顾行野懒洋洋地说:“这他妈操蛋地方,做饭的口味一点也不适合我,我得抓紧结束好回国,诶你捂那么严实干什么,衣服脱了。”

      “别闹了。”骆时岸说:“待会儿医生过来,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上完药我就睡了。”

      “我想上你。”顾行野直言不讳。

      空气静谧了几秒钟。

      电话那端笑出声,声音渐渐变大,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说:“行啊时岸,现在都不脸红了。”

      骆时岸只觉得他的笑声聒噪。

      许是因为他的波澜不惊,隐隐触发了顾行野的反骨。

      接下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露骨,直到骆时岸将手机镜头向另一侧移。

      看不见他的脸了,才懒懒地闭上眼,将烦躁情绪释放出来。

      那端的顾行野叫他:“怎么了?这就害羞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骆时岸自知今夜如果不服软,他一定没完没了。

      明天不仅有他的戏,还要去电视台录制综艺,他必须多睡一会儿才能保证第二天精力充沛。

      配合着说了几句他爱听的话,顾行野总算是消停下来。

      骆时岸突然发现,每一次应付他的‘死缠烂打’后,自己都会打心底里舒一口气。

      就像是完成了拖欠已久的工作,又或者是在几万数据里,找到差了的那0.1.

      舒适感不是因为完成了工作,而是完成工作后,马上拥有彻底属于自己的时间,以及又离月底工资更近一步。

      心里并不会对工作产生半分好感,恰如他正说服自己,要将残留在顾行野那里的习惯与依赖斩断。

      每完成一次,对他的依赖就减少一分。

      等到数值为0时,就是他破茧重生时。

      “行了不逗你了。”顾行野问他:“医生快来了吧?”

      “嗯。”

      “瞧你才进组几天就弄了一身伤。”顾行野说:“我记得那个剧本有去浣城的戏份,还挺长是吧。”

      “挺长的。”骆时岸应了一声。

      “我这几天就跟朋友打听打听那边的房子,等到了那边会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就去签合同走下程序,到时候拎包入住,别住酒店了,不方便。”

      骆时岸知道,他口中的‘不方便’具有多重含义。

      究竟是谁不方便,不言而喻。

      不过没关系,左右这个剧本拍摄周期就那么几个月,等结束后又要回陵市常住。那套房子在自己名下,随时想卖就卖,想租就租。

      骆时岸弯了弯唇,今晚真正带着情绪笑了:“好。”

      “开心吧。”顾行野也笑了:“我待会儿挂了电话就问。”

      “好。”骆时岸的笑意直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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