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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愿望与二次受伤

　　日子如潺潺的流水般源源向前，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卡拉·布朗偷了时光的秘密，他们在蜘蛛尾巷十九号这座阴沉的房间里成长。即便在世人看来蜘蛛尾巷是个肮脏、可怕的地方。即便托比亚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即便艾琳还是常年带着石头般的面具。即便因为营养不良斯内普和卡拉的脸都有点病态的苍白。但卡拉觉得特别幸福，蜘蛛尾巷是温暖的，温暖的唯一来源是哥哥的陪伴。
　　你知道，你是谁？你知道，华年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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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四月的萨里郡正是美好的春天，后院可爱的积雪草连绵成了一片。卡拉八月份就要八岁啦！而坐在窗前认真读书的西弗勒斯早在一月的时候就过了八岁的生日。
　　“卡拉，你又在做什么！”西弗勒斯愤怒地盯着拱在自己脚边，拼命往桌子底下钻的卡拉。
　　“嘿嘿！”卡拉讨好地笑笑，她站起向西弗勒斯摇摇自己手中的笔帽“不好意思哈~，哥哥，我的钢笔帽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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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西弗勒斯终于肯叫卡拉·布朗的教名了。卡拉第一次听到时激动得想哭，那天是她五岁的生日：在夏末的夜晚，她和西弗勒斯一起站在十九号的后院里。卡拉仰头望着亮闪闪的星星。忽然，狮子座流星雨划过茫茫的夜空，整个无边苍穹显得格外梦幻。西弗勒斯有些吃惊的张着嘴，他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流星。可即便如此，流星对西弗勒斯而言也只是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不会让他产生小女孩儿们才有的浪漫思绪。因此，他很快就将视线从天空移向了身边的卡拉·布朗。
　　“她应该会很喜欢的吧？”西弗勒斯暗道。可是让他稍微有点惊讶的是，卡拉没有尖叫，她发痴般地盯着夜空，眼睛一眨不眨，嘴巴无声地张了张。然后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手交互合拢开始许愿，夜风温柔地吹起她耳边的碎发。西弗勒斯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晃眼，他眨了眨眼，定定地看着笼罩在无边月色里显得有些不真实的卡拉·布朗。不一会儿，卡拉重新睁开了眼，黑宝石般的眼睛转向西弗勒斯，然后对他浅浅一笑，显得更加不真实了，像是随时要同梦幻的流星一起划走。这种感觉刚一浮现，西弗勒斯就立刻伸手抓住了卡拉的手腕，有些生硬又急促地说： “我们回屋。”
　　“哥哥，我刚许了一个愿望。”卡拉轻柔地说。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卡拉丝毫不介意地接着说到：“我告诉流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我的哥哥能叫我卡拉。”
　　！
　　西弗勒斯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她。
　　卡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她的眼睛有些哀伤地看着远处的草地，似乎根本没有想过要得到西弗勒斯的回应。或者说，她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她甚至已经接受了也许会被西弗勒斯叫一辈子“布朗小姐”的可能。
　　笼罩在月色里的女孩儿，忽然摇着头苦涩地补充到：“哦，对了，我忘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是耳语。
　　可是西弗勒斯听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充斥着一种他根本无法言明的情感，很涩、很无力。
　　远处，沐浴着月光的草坪上，有几只小小的萤火虫朦朦胧胧地点起了一盏盏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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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lla”西弗勒斯喃喃。
　　“！！……你说什么！？”卡拉·布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西弗勒斯，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假设你的耳朵没有问题。”西弗勒斯撇下卡拉走进了房内。
　　留在后院的卡拉愣愣地站了很久，然后她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眼中起了一层水雾。在明月的清辉下，卡拉咧了个大大的微笑。
　　华年如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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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好钢笔帽并赢得西弗勒斯一个白眼后的卡拉，安安分分地趴在床边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写写画画中。在八岁到来之前，卡拉决定好好总结记录一下自己来到蜘蛛尾巷将近四年的成就。
　　首先，自己最大的成就是西弗勒斯称她“卡拉”了，当然，如果哥哥很生气的话还是会叫她“布朗小姐”。但只要自己没犯错，西弗勒斯都叫她“卡拉”。嘿嘿，想到这里，她开始傻笑。然后，被转过身来的西弗勒斯警告地看了一眼。
　　嘁~！故作凶态，卡拉撇着嘴想。
　　其次，卡拉的牛津词典——背完啦！现在，她的词汇量早就超过了同龄的孩子。当然，西弗勒斯不算在内。他炉火纯青的语（毒）言（液）天赋是卡拉再过十年也比不上的。
　　第三，额——第三还没想好，西弗勒斯便离开椅子朝卡拉走了过来。
　　“你在本子上乱记什么？”西弗勒斯严厉地问到，他边说边低头看。
　　“这是什么？！”他修长的手指点着纸上罗列的两条“成就”。
　　“……额，这个，这个就是，我这几年来的……收获，对，收获。”
　　“我记得布朗小姐你的算术题还没有做完吧？你这么清闲吗？！还是我给你布置的任务对你来说太容易了？！”西弗勒斯刻薄地问到。
　　“不，不是的！”卡拉赶紧摇头又摆手，“我、我这就去写！”
　　她一溜烟儿奔向阁楼算术去了。
　　西弗勒斯看着卡拉写的那两条“成就”，想起什么般危险地眯了眯眼。
　　呵，她少记了一条——她的膝盖上“收获”了一条永远的伤疤。
　　想到这儿，西弗勒斯的脸瞬间暗了下去：
　　那是卡拉六岁的时候。在一个初冬的晚上，一连两天没有归家的醉醺醺的托比亚撞开大门。一脚揣在因为口渴下楼到客厅倒水的卡拉身上，他踹到了卡拉的后腰。卡拉瞬间向前倒去。然后，直直跪在了地上，右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卡拉眼中霎时起水，她抱着膝盖难以忍受地痛苦呜咽。
　　楼下的一连串动静使得浅眠的西弗勒斯猛地清醒，他几步奔至客厅，看到的画面就是抱着膝盖满脸都是泪水的卡拉和死死拽着她头发迫使她向后仰的托比亚·斯内普。
　　！！！！！！
　　从没有哪一刻，西弗勒斯这样想要托比亚去死！！！也从没有哪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抑制不住蹭蹭直往头顶蹿的火气！！！
　　他现在就要这个男人去死！！！
　　西弗勒斯抄起地上的酒瓶一个抬手就朝托比亚的后脑勺狠狠砸去，托比亚立刻昏过去了，他拽着卡拉头发的手也瞬间泄了劲。
　　刚从卧室跑出来的艾琳看到倒在地上的丈夫大声尖叫：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这个可怕的疯子！他是你的父亲！！”
　　西弗勒斯抱起紧皱着眉头捂着膝盖发抖的卡拉，一句话不说的就要上楼。不料，艾琳死死揪住西弗勒斯的手臂，仇恨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呵，我杀了他。”西弗勒斯阴森森地回敬着。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极重地扇在西弗勒斯苍白的脸上，他的脸立刻红了，浮现出了异常清晰的指印。
　　呵，西弗勒斯嘲讽地朝艾琳笑了笑，隐藏住了眼尾深处的一颗清亮，而艾琳早已经朝倒地的丈夫扑过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西弗勒斯立刻检查起卡拉的膝盖，他把卡拉放在床沿上，蹲下身，敛起卡拉白色的带着血迹的睡裙，映入眼帘的是赫然插在光滑右腿上的玻璃渣。
　　他的心狠狠抖了一下，手抬了起来，想碰又不敢碰。
　　“疼不疼？”
　　“疼不疼？”
　　轻轻的两个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空灵——卡拉和西弗勒斯在同时发问。
　　他在问她膝盖上可怕的伤口，她在问他左脸上醒目的红。
　　月亮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蜘蛛尾巷十九号的老屋静静地包容着这两个彼此对望的男孩儿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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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是谁？你知道，华年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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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感觉到男女主人公在这几年里对彼此的情感有了些朦胧的变化，以西弗勒斯为突出和代表，虽然还只是朦胧。
另外，莉莉出场倒计时啦~鼓掌欢迎小百合~
PS：笔者很喜欢莉莉，她会一直是一个正面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