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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车厘子与魔力暴动

　　“卡卡——卡卡！快下来！真的不安全！！”
　　现在是一九七零年的八月初，十岁的莉莉正站在萨里郡墓区公园外仰着脖子朝树上的卡拉喊。
　　“放心，莉莉，我很熟练的，让我再摘几个。”卡拉一边回复一边往裙子的侧兜里塞着一颗又一颗红硕饱满的车厘子。嘿嘿！想当年，她在蜘蛛尾巷摘车厘子时被狗追导致最后没吃成。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还能不“连本带利”地多摘点儿？！
　　“卡卡，你穿的可是白裙子！而且，你的口袋儿已经装满了！”莉莉焦急地在树下喊到，她的目光朝路的远处望去，隐约看到一个笔直的黑色影子正朝这里大步走来。
　　莉莉眉心一跳，糟糕，是西弗勒斯！！
　　她赶忙提醒树上一边摘、一边吃的惬意无比的卡拉，“卡卡，快别吃了！赶紧下来！西弗勒斯来了！！”
　　正悠哉游哉坐在树杈上吊儿郎当地摇着腿、吃得香的卡拉立刻抖了个激灵。对她来说，此刻，“西弗勒斯来了”和“狼来了”没什么区别。她反应迅速地沿着树干向下爬，在离地将近两米时，抱住树的主干“呲溜——”一下滑了下来。
　　西弗勒斯已然走近了，他黑着脸瞪着卡拉：
　　“你刚刚在做什么？！！”
　　卡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挠着头故作不解地瞪圆了眼睛：
　　“嗯？！什么做什么，什么也没有呀~！”
　　莉莉苦着一张脸，无语又担忧地侧过头：傻姑娘！你倒是看看你嘴角留了多少车厘子汁！还有拱得一头毛的黑发和爬树时蹭得一身黑的白裙子！
　　她在心底默默为卡拉点起一支蜡烛。
　　“我假设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卡拉·布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快十岁了！拜托做点符合你年龄段的事吧！！”西弗勒斯恼火又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卡拉耷拉着脑袋开始频频点头，一副听话又后悔的样子。西弗勒斯的脸毫无意外得更黑了，对于卡拉这种“积极认错，坚决不改”的态度，他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
　　他重重喷了个鼻息，警告又阴沉地说：“卡拉·布朗，别再让我抓到你有下一次！现在，回家吃午饭！”
　　卡拉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然后从裙兜里掏出一大半车厘子递给了莉莉，和她告别后，就同西弗勒斯一起往家里走。
　　走在路上的卡拉悄悄地瞥了眼哥哥的脸色，是的，很黑。好吧，她不该和莉莉忘记时间地玩儿了整整一个上午，而且她们这次并没有在废弃游乐场附近活动，而是去了有些偏远的墓区公园，估计让专门叫她回家吃饭的西弗勒斯找了很久吧。
　　卡拉很惭愧，她掏着裙兜选了颗最大最红的车厘子，献宝般捧给西弗勒斯，讨好地说：“哥哥，你吃，这很甜。”
　　西弗勒斯偏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就接着朝前走。卡拉苦恼地抓了抓脸，“不吃？好吧。”她无奈地想，然后懊恼地把车厘子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眼看卡拉亦步亦趋地跟着西弗勒斯走进了蜘蛛尾巷，一只可爱的小白狗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这只小白狗令她想起了几年前追着自己跑的三条大黑狗，也令她想起了当时解救自己的西弗勒斯，看着他的背影，卡拉由衷地说到：
　　“哥哥，你对我真好~，等我长大，也会对你好的~！”
　　身前的人似乎微顿了一下，随后撇过头喷了个鼻息，仍是一句话也没说。
　　卡拉并不在乎西弗勒斯的沉默，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跟随着身前人进了十九号的屋门，卡拉一眼看到艾琳舅妈和一脸酒气的托比亚舅舅正坐在饭桌上吃着饭。托比亚舅舅重重咬着面包，不断戳着盘里的土豆泥，一边吃一边骂着什么。
　　忽然，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拉住了卡拉已经开始打颤的手。西弗勒斯领着她去了饭桌。
　　刚坐下，卡拉浅浅又急促地朝艾琳笑了笑，然后立刻低头吃饭。她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想赶快吃完，赶快离开。
　　“呵！莱拉生的小杂种！”托比亚舅舅忽然喷着酒气高声对着卡拉喊。
　　卡拉吓得一抖，面包掉在了桌面上，下意识便向西弗勒斯身边靠。西弗勒斯抬手握住卡拉的一只胳膊，沉如水的黑眸死死盯着托比亚。
　　喝醉了的托比亚眯着眼打量着卡拉，仿佛对卡拉忽然起了什么兴致。托比亚微抬下巴，恶劣地笑着，口中啧啧有声。西弗勒斯的脸越来越沉，握住卡拉胳膊的手也越收越紧。
　　该死！自己这个恶棍父亲究竟想做什么？！！
　　“啧啧，莱拉那个蠢女人长得不错，生的小杂种也不赖！要我说，你这小杂种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萨里郡每月就给我们家那么点儿抚养费，够做什么？！再过几年，你长大了，就是时候该报答我们了。没事的时候，多学学那些站在巷口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的女人们，学学她们是怎么吸引男人眼球的，别白白浪费掉自己这张脸！”
　　话音刚落，西弗勒斯猛地站起，一把将卡拉拽至自己身后，阴森森地盯着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暴怒的醉鬼父亲。
　　西弗勒斯没有回头，他阴沉地开口：
　　“卡拉，上楼去！”
　　“啊？哥哥！！”卡拉害怕又无措地回应。
　　“上楼去！！”西弗勒斯更加强硬地命令。
　　卡拉迫于身前人极强的压迫感，机械般地开始上楼。刚迈了两步，身后随即传来“霹雳乓啷”的撞击声，她下意识地就要转过身子，却听到西弗勒斯震怒地咆哮：
　　“上楼去！！不许下来！！！”
　　卡拉吓得哆嗦着跑进了西弗勒斯的房间，贴着房门，留心听着楼下的动静。
　　她听到托比亚大声又暴躁的吼叫，听到艾琳低声又急切地乞求，她还听到啤酒瓶子被摔碎的声音，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掀翻了的声音。
　　哥哥！怎么办？？怎么办！！卡拉虽然见识过西弗勒斯高超的魔法天赋，但他现在毕竟还没有进入到专门的魔法学校去学习，而托比亚却是个比他魁梧多了的成年人。更何况满心满眼全是丈夫的女巫艾琳，怎么可能放任西弗勒斯用魔法对付托比亚。
　　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哥哥！！屋内发着抖的卡拉咬着指头急得全身冒冷汗。
　　忽然，她隐约听到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卡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果是托比亚受了伤，那么他一定会大声地痛叫。只有西弗勒斯，如果他受了伤，一定会用尽全身力气去压抑身体上的疼痛。
　　刚想到这里，原本发着抖的卡拉“唰——”地站起，脑子一热瞬间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她无法忍受明明知道西弗勒斯正在被揍，而自己只会像只鸵鸟般躲藏起来；她无法忍受听着那压抑的闷哼，而忽视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和瞬间就想落泪的眼睛；她无法忍受在面对危险时，自己不能和西弗勒斯共同承受成功后的喜悦亦或是失败后的绝望。
　　她冲出去了！——
　　即便她又一次违逆了哥哥的话。
　　随即，卡拉呼吸一窒，她看到脸上一大块儿青紫的托比亚正恶狠狠地举着酒瓶准备砸向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胸口的西弗勒斯，而艾琳仍只是伏在丈夫脚边大哭着乞求他停手。
　　一个父亲凶狠地用仇人般的眼神对着自己的儿子，一个母亲软弱而放任地看着儿子一次次被自己的丈夫伤害。在这种时候，乞求一个魔鬼能有什么用呢？！！多么荒谬啊！！！父亲不像父亲！母亲不像母亲！
　　这是个多么可笑的家！！！
　　那一刻，卡拉觉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全身的戾气，她瞬间气血上涌，整个身体中流窜着一种横冲直撞的陌生力量。一刹那里，托比亚手中的酒瓶凌空爆裂、蜘蛛尾巷19号的窗户全部被震碎、头顶的灯泡“啪——”地一声清脆破裂、饭桌前的椅子开始地震般地抖动。
　　……
　　客厅里的三人石化般齐齐看着站在楼梯口，攥紧拳头、紧咬着下唇的卡拉·布朗，共同表现出了无与伦比又默契至极的巨大震惊。
　　很快，托比亚打破了这凝滞如死水般的空气。“怪物！！怪物！！一群怪物！！！”他尖叫着冲出了蜘蛛尾巷19号。
　　坐在地上的艾琳，苍白着整张脸。她的嘴吃惊地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剩下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
　　西弗勒斯一直紧紧盯着卡拉，他黑若潭水的眼睛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像一张精准坚韧的罗网，自卡拉冲出屋门时，就牢牢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
　　静默的震惊中蕴含着一种澎湃的力量，很快，滔天般的狂喜如激荡疯狂的海啸般将西弗勒斯彻底袭卷、淹没：
　　卡拉·布朗是个巫师！！！
　　！！！！！！
　　卡拉·布朗是个巫师！！！
　　这是自他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巨大惊喜，他甚至觉得卡拉·布朗是巫师这件事，比当年他得知自己是巫师时还要令他惊喜千百倍！！
　　……
　　赞美梅林！！！
　　前所未有地赞美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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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记者：采访一下三位同学最爱的运动哈~
莉莉：爱好广泛，都挺喜欢的~
西弗勒斯：呵，只有巨怪才四肢发达，都不喜欢！
卡拉：嘿嘿~！我的最爱是‘飘’和爬树，可以像只小鸟一样待在空中！！
记者：呦吼！！可以断定卡拉·布朗是未来魁地奇的金种子选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