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1 章 ...
-
86.
当脚踩在诊室那平整且光滑的地板上时，突然有一种时隔多年的感觉。
其实自从我回到地狱再去往虚圈，也不过最多两个月的时间。
可这种久违的平静出现在我这个大忙人身上，还真的确实难得。
就当我正准备倒杯水喝的时候，死霸装束的黑崎一心先生就这样严阵以待地出现在了通往居住区的木门前，眉心是化不开的紧张。
“……是时候了？”眼瞧着水流慢慢地注入杯中，我头也不抬地向他问着。
黑崎先生眼睛四处瞧了瞧，那心神不定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无奈。看来这位当父亲的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被自己瞒了这么久的孩子，大儿子才是开始，等后面迎回真咲，后续两个闺女还要额外同她们解释更多。
端着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后，叹了口气说道：“一护已经知道我是域主了。”
“……？！”
“但是我没有跟他说地狱相关的东西。”撇了一眼黑崎先生，“相信一护吧。我想——你就这样去，一护会给你意想不到的答案。虽说给未来的公公说我俩相处有点不符合人类比较内敛的行为准则，但是一护得知我身份后，只是拦着我问我有没有危险，仅此而已。”
瞧着他嘴角一阵抽搐，我没有说一护亲了我好久这件事，耸了耸肩，“反正你儿子是最好的。”
“域主你还真的不……”黑崎先生左手拨了拨身旁的斩魄刀，思索了一番，“算了。一护那小子有福气啊……”
他缓缓踱步至桌前，双目与我对视片刻后，眉头紧蹙，问：“真的不插手？”
我摇摇头，食指敲敲脑袋，“代价比我预计的还要大。比起直接动手，有些人咱在地狱见面不更好吗？”
“嘛——”我拖长了音节，“我家一护就拜托一心父亲大人再亲自费心教教啦？”将杯子放下后，双手合十，咧出一个非常减龄的俏皮的笑容。注视着的那双传承给一护一样色彩的棕色眼眸中我的模样，彻底褪去完成体的表面，仅剩下那张普通人的外貌将我裹挟。
黑崎先生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瘪着嘴，“您这提前喊我父亲喊的我心慌。算了算了，你这模样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当观众。这次，普通人就拜托您了。”
“嗯。”安抚着朝他笑笑，“地狱会竭尽全力挽回这次损失。”
话音刚落，这位父亲大人也不说一声再见就直接消失在了诊疗室。
浅笑着摇摇头，感叹自己也是时候动身了，也慢悠悠地走向了那扇玻璃大门，“——至于这片区，我得替一护把房子保存好不是吗？”
离开的同时，一道由地狱业火构成的结界将几十米内的所有房子给保护了起来。
远处高空的蓝染此时正接下了一护的一道月牙天冲，突然抬头看向我的方位，我听见他疑惑地感叹道：“又是这种灵力……”
对啊，好巧，又是我。
87.
走在这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我低头玩着手机上的三消，感知到蓝染越来越强大的灵力，默不作声地问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没人回答。
也对，规则这东西死倔死倔的。
屏幕上出现了第五次combo的闪光后，我看着那剩得不多的步数，直接按灭了屏幕。
“你看，蓝染在现世乱窜，像一只傻狍子一样追着几个孩子到处乱跑。”我闭上眼，轻松窜上了屋顶，在房顶上开始奔跑起来。
“嚯，好家伙。”乱菊的灵压消失了，但是……人没事。
当我越过几栋居民楼后，踩在那即将报废的高层建筑上往下看时，市丸银已经回到了蓝染的身边。
“【我是蛇。】”市丸银那笑眯眯的眼睛里根本看不清任何的情绪，若不是我有感知情绪的本能，眼下这人的紧张可藏得深得令人发指。
蓝染侧着身，细细品味着市丸的话语。
“【皮肤冰冷，没有感情，用舌尖……四处捕杀猎物，遇到中意的猎物便整个吞下。】”
“【我就是这样的人。】”
……
“【就由我来干掉他们吧！】”
“银……”蓝染这一头还凝视着市丸，但是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穿膛而过，那泛着寒光的刀刃。
我抬高了眉眼，手上也没有含糊，掏出手机就是一阵录像，接下来的画面可所谓真的经典。
——比如蓝染是如何被打碎了身躯，被市丸银掏出了“崩玉”。
——比如，没了崩玉还能再进化的蓝染。
——比如，那双写满了回忆和心疼的冰蓝色眼眸。
啊，录像在此中断。
我闻到一护的味道了……就在，就在——我的身后？！
我连忙转身，看着那身着黑色长袍，手里的斩月上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右臂上，原本黑色长袖衣袍就像是被锁链绞断一半，肩膀处的布料参差不齐。
一护的头发长长了好多，刘海几乎接近了鼻尖，更别说那发尾已经改过了脖颈，可以说是碎发版本的鲻鱼头。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我，配合身上那微弱到极致灵压让我觉得有些发毛。
我不知所措地将手机塞回包里，抿着嘴，尴尬地同他打了个招呼，“一、一护，早、早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步踏至了我身前，用空闲的左手抬着我的后脑勺，闭上了双眼直接倾身朝我压了下来。
我睁大了双眼看着我爱的人的内眼角已经有了鲜明的乌青色，张了张嘴，任由他从我身上汲取他想要的东西。
闭上了双眼，承受着这个好似想要将我撕裂的深吻。
他的舌尖就这样收刮着我的口腔，他的牙齿咬得我的舌尖发麻，他的左手滑至了我的后颈，重重的捏着那处的软肉。
我根本就合不拢嘴。
——短短的十几秒如同过了十分钟。
“嘶——！”
直到我们双唇分离之时，他一口咬在了我的下唇上，金色的血液就这样溢了出来。
正当我准备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食指往我眉心重重地一弹，瞬身离开了原地。
“草！”我捂着嘴，舌头发麻根本撸不直，更别说下唇那鲜血直流的伤口。
——这下我是真把他惹生气了。
可眼下的情况非常紧急，我这面还等着收纳一个人才，只有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模样，直接朝着下面那哭得稀里哗啦的乱菊走去。
而我身上的痕迹不知道为何，我却没有想要将它们医治好的想法，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挂在我的脸上吧。
“换个地方吧……”
“不用担心，在空座町破换之前——是你？！”
随着我大摇大摆从楼上纵身一跃，稳稳地站定在市丸银的面前时，蓝染直接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一护回过头看了看我，意识到我没有治疗他造成的痕迹之后，明显的怒气消了一些。
他瞬身一手按在了蓝染的脸上，同时对我说着“等会聊聊”便抓着那乱七八糟模样的蓝染离开了这片区域。
“哎……”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轻轻拍了怕乱菊的肩膀。
当她回过头时，我指了指银剩下的最后一口气。
“阿砚……？”乱菊茫然地看着我，可当下一秒她立刻想起山本告知他们我那地狱域主的身份，便死死地抓着我的肩膀，哭喊着乞求，“域主！域主大人！求您救救银！我，我愿意用我的灵魂作为交换！”
我愣了愣。
感叹小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灵魂的重要性，既然送上门的，我肯定就淡定地收下了。
于是点头答应了。
乱菊连忙让开了身子，她的左手死死的捏住银的右手，目光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看着她说不出喜欢的爱人。
倒是市丸银，听见域主二字后，用那涣散的瞳孔盯着我，都快失去意识了都还一脸震惊的模样。
“市丸银归我咯。”我在心里对规则说到。
手里往银身上输入灵力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就着他这幅临终的身体我直接利用业火改造他的身躯。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如果市丸银能够成功的融入地狱，那么未来地狱和三界来往的第一道门槛就成功的越过了。
只要——规则不阻止我。
就在乱菊脸上的泪水被逐渐恢复生机的银给止住后，我微微眯起了双眼。
咬了咬还在发麻的舌尖，看着这对小情侣我直接开口朝规则质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在两人不解的目光之中，我直接在我的手腕用戾气划开了一道口子，塞到了市丸银的嘴边，丝毫不客气地道：“喝。”
随着血液的流逝，看着脸色越来越红润的银，我能清晰地感觉规则的存在越来越强，但是这一次祂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被气笑了。
没想到以为自己忤逆着规则折腾了一番，还是他妈的顺了规则的意。
待到市丸银几乎是恢复了，除了那被蓝染斩断的断臂外，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后，我直接将二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躺着不好说话。”手腕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人救了，束缚自然而然也达成了。”我对着乱菊说到。
“至于接下来……我需要有人跟我回到地狱。”眼睛直接看向了一旁已经不再有笑容，且露出那冰蓝色眼眸的市丸银，“就你吧。”
拍了拍双手，继续说道：“别看我，我想你们也不想这位前三番队队长恢复后就因为不适应三界灵压突然暴毙。回到地狱疗养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我想你们应该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吧？”
市丸银左手揽着乱菊的肩膀没有说话。
倒是小姑娘看了看身后的银，又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我。
不出意外，这时她才注意到我唇上那明显是被人咬了的伤口。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疼吗？”
我已经不要脸了，直接对着一护的方向好笑地翻了一个白眼，“说话都麻烦。”
“挺好的。”她抑制不住眼底的羡慕之意，而我明显感觉到某个揽着她的混蛋心中紧了紧。随后乱菊擦了擦眼角，确认道：“那……我还会和银见面吗？”她好似一点都不担心银在地狱这一问题，也不担心我要她的灵魂做什么。
我摆摆手，吐了吐舌头，那阵麻意总算消失了，“会啊。但是乱菊你可以得等等了。”我指了指市丸银，“你家青梅竹马现在身体灵力紊乱，加上断臂。我想他需要彻底回复身体和实力之后才来前往三界。喏，站都站不稳。”
果然，下一秒，市丸银面对的是自己心悦之人铺天盖地的关怀。
他难得的手足无措，极力安抚着又要掉眼泪的乱菊。
我任由这么久才相聚的两情相悦之人慢慢的相处着。
毕竟，我可馋这位办事效率极高、人又正经、为大局考虑的市丸银。
俗称——比乌鲁奇奥拉还完美的工具人。
既然规则没有拦着我救他，那么他归属地狱也是必然的道理。
待到那面的战斗快要接近一个峰值时，我才转头对小情侣行说：“时间不早了，市丸君需要离开了。”两人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乱菊。”我上前拉住了姑娘的手腕，浅浅地对她笑着，“我回头托人给你送个手机。等你家银学会怎么使用后，你们就可以聊天、打视频电话、一起玩游戏了。”
乱菊惊讶地捂住了嘴，欣喜地看向一盘捂着脑袋的市丸，没能说话。
我也不客气，直接把地狱之门开在了市丸的身边，对着这位前队长做出了“请”的手势。
市丸急急忙忙地在乱菊开心的推攘之下，踏入了门内。
“等会见面的那个人叫做清环。”我这样交代着，“礼部部长。”随后地狱之门就在他身影进入后“Duang”的一声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乱菊终于卸下了一口气。
沉默地盯着地面。
直到几分钟后，她轻轻喊了我一声。
“阿砚。”
乱菊面无神色地看着青梅竹马消失的位置，那一直压制着的痛苦在眼底爆发。
“为什么……那个傻子要这样？”她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在我默认之下蹭着我的脑袋。
可我要感觉窒息了。
“如果不是阿砚、如果不是阿砚的话，这个傻子就这样没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阿砚……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我、我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就觉得按照地狱的规则，我想没这么简单吧。”
我将自己从那软肉中拔了出来，伸手揉了揉乱菊的脑袋，安抚地笑着：“唔……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市丸银已经算是我内定的部下了吧？毕竟只有靠成为地狱之人才能救活他。至于你嘛……会用到你灵魂的那天，但是你会没事的。”
“这感情好啊！”听到我说市丸银换成为我部下后，她又一把把我捞到欧派之间，“好好折腾下他！替我报仇！”
挣扎着想要呼吸的我：“好好好……”
可她只字没提关于自己灵魂的事儿，仿佛已经将信任全权托付于我。
于是，关于市丸银的收编计划，也在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