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侵鞍甲》陈浮

1、引首：星伏育英临兵斗，人隐培士者皆阵

　　臣之鄙见，世中少史，多成败之论，儒生之短言。听令于王，附炎趋势，宣其正统，毁先而褒己。恐为帝室之谱，少实可言。宫刑司马氏、肉糜张钧、流放函可、戮尸庄廷龙，虽名传千古，勿以寡概众。凡所知之史，亦欲令知之史。号正统者，民族之义，民权之理，荡然无存。查无人证，反忤愚民，得不偿失。臣之书，非真，乃妄言也。庄子云：‘予尝为女妄言之，女亦以妄听之。’故书可曰：《妄言听》。臣观天下人：官人良，富人德，穷人贼。夙秉泽霈，民尚不知，痛惜。故以旧史述前事。人闻言笑曰妄，见事蔑曰痴。酒足未醒，贪食不饱，书读而庸。彼以苟安视臣之作。臣虚言众醒，众实言臣愚，互痴望。何为无妄？臣是书，皆谬也。血者，汉也；侵者，国也；鞍者，战也；甲者，护也。真伪光阴，知者明矣。书中之意，劝人为善。奸恶虏虐，终有相报。经纶曲言，不惶惑耳。细者知心，粗者知理，负苦何有？书无本意，乃戏谬耳，饭后闲读。若直视之，则满腹牢骚，弃之为幸，恐误公勋。
　　臣书之要，正名也，非昔之平反。坚意心义，乞世和解。欲乘此机，先举大公之制，后平正以废不法，亦非大同。欲达此者，却旧日之奴势。史为前人迹，杂笑与血，交与明暗。实录载镜，照性中丑贵，令后者怯慎。实史稀虚，馈后重富；反之则毒，推浊之阨。若上指鹿为马，虽知为谬，须以之为是。辨息前后，宜易昔词。强者专制，必速乱堕，招致者，辄有德劣，且无之信，男怙恶，女助恶，千年之传，不更之道也。发劣事，民皆知，教授、法长，渺无声迹，亦无小惩。天下英士，失职之集。高士风骨，时代标杆。今无良知，愈如背逆，习避险之巧，安显于阴，受掌声喝采。死谏者，英士不视。故彼已尽散，久于默然，犹无佯悲。
　　此书难刊，非首事也。怪者，臣若非不快，谓政书之穷，屡闻，故亦自疑之。若改至排除，仍所失望。非谓己望，乃人心之极，识力之绝。今是昨非，凡心之性。度数年之变，国事居臣职志，杂乱无章，亘古未有。百苦使引，心瞻魏阙，数辈频空。扑扎于苦，居功至伟，所得者生张，书之大义也。固驻革病，所寄命之眷矜，书之汇源也。肇兴之初，人呼宝典，滔天巨洪，人皆为之变。幸儿犹滞者，亦与呼雄。其命去矜，感同身受。于是义上，此书无用。信息为茧，专问己域，思唯一，贪于自娱，久之如蚕，梏桎于茧室。世进之计，莫退而乞令，须自强，无跪而起。收黑、红蚁各百，同置罐中，无有杀戮。执罐而摇，复置案，则红、黑相敌。而敌者，乃摇罐人。争竞非才、能、德，乃财、位、姿。虎狼争食，鱼误长钩，变新安在？何以血崩？积众无以托，如怨无解。
　　臣无立志，莫与论国。于星烁夜，仰月而慨：人定胜天，然众乐之制，何故难见？智者闻言，必讥臣幼。人智何远，如此难逾，为众之碍。人临终是死，心临终则知。思想者自期觉之，何不堪照局？数年殆陷，无为空碌。臣知书误，闲谈而非。人以心生，亦以心死。社会主毅者、资本主毅者，臣慕其义纯。彼为少年，或老疾者。非以其“知”，乃以其“生”。殊未有识，然亦因之，其命升华。因心而生，因欲而展。臣若黄昏，心渐意徐闭，谓望无盼，亦就默萎。若可得，愿伏主之下，为其宰策，图之一分，亡身于世，求之尽解。己爱非知，尚奢知己。人生一世，草存一季，痞徒称情，遇事辄散，叹人心不古。政绩冰释，诬良为盗，复以危社稷、泄天机、谋倾覆构罪，苛慝治，犹未绝，使成流氓，多添刑罪，维结曝世。此书恶淫难挪，觉缀不民，然为魑魅所惕。
　　风揉叶以静河目，舶归港以忧家情，为光敌暗，仰天见雨虹，俯地见泥水。同生不同命，知生者不忍自明，夫世变无事是断。异道不谋，物以类聚。公之善，彼言恶。久别者，聚首无言。朝夕得见者，境遇渐远，身声无力，心之相去远矣。秋风归之为叶，散之为常；秋雨散之为戏，输之为回；迷路愁之为臣，求之为谁？光阴非助，但以故安欲通，不复重矣。国雄狄于世，主进民潮，垮独夫文堰。忆壮怀激烈，抵掌谈语，恰似眼前，声响在耳，督跃于史，警告不怠。久无成托，寝食难安。
　　此书生悲，时信之悲。昔文怯发血法，无直笔书脊骨，无善验者。新旧别理，次第而化。物外难知，阴临中华，示理圆融，择明惠，固穹宇。圣贤据位，众生从类。聚则演天，德则缘结；散则掌方，救劫迷返，光照无际。义之深远，仅窥微尘。尽心运终，兵决集溃，今若效之，则陷久荡。时推要略，观古今兴废，览神州变迁，若无道知直，世多废纸。若志者有策，即可济世。行路尝非决，不因移志。风流祥和，政刻影福，不为此言，实尽何差？日劳游食，年衰未望，身财无保，危剑悬头，欲学忍辱，曲保平安。见人受害，幸身犹安，或兔死狐悲？自受则独怆。奔走新事，保职闭言，故君心不仁，求低层之义，实压私欲。急而难逆，缓而不绝，存与安求，寇身财权益，何以而起？遣及制体，然非官坏。呈事无证，官已转咎。既叹世不公，可顺权恤上。
　　士可发音，欲凌良性，但怀人情，易观美丑。和平改宪，苦于革病，极权回照。增量纵世，反用于旧体。因之，非撼旧制，上下喜利，纵世治制，容体外力长，大道也。勿惧新动，心别贼制。江山覆仆，坚公义爱信，行上尽别谋，力平夷式，行政于未来，此民之任也。屈膝下世，明者先立，必临险受责。忧国图运，关心平义，爱弱群尊之。纯良恶谋，喜简福济世，助者堪任，为弃俗利，勉释自害，尊其权界，卑对众生。仁忠法心，固义忠情，不为要员，亦蹈尊严。莫言顾局，非君命耳，亦非法罪，自行掌忠，律荷常命。力持心义，与外周贵。伏愿顺为，遂成国家梦。清正之方，摸石横渡，项层构避，本制不任者，夷临之本也。尊党固化，经济就衰，积隙并起，行至蔽衢。逆党潮以保事，无明民以尽深，清季续以息体，轮悲夷以荫忧。当者望绝，素移财、子于外，弱苦复失。铸责令终，达科技盛者，禀义至灿。
　　斯世须捍，斯世须情。勿须以权，责诚魔魇，同守义令，勿寝良知，消诸族文统。逸信生实，求志绅力奋。普世不为期之，职尽其能，弱有保障，救赎阴毒。驱迹非仇，明愿之渴，真、善、美，必以为实。爱惠指南，近始幼初，改公政创制，明设性推进，笃信专结，无阶级令服，无贿罚自由，于事自成之。推教平权，迁子就考，告官揭庸。公序市朝之界，实心之惧。碍愤泯主制，桉材多及之。宽怜小美，情福之源。
　　道情于茫虚，灼艳于嘉坛，圣火黯然。红云殷缕，萦绕峭巅。少生寻贵，刻决身誓，用意饶美，残于翠秀。作安魂曲，顺民挥稂莠，龙幡悦无边。野倮紫石，皆承泪涟。悲独诗化自心，升华美傲性相。血迸史勇，炽能焦日，惟成史诗。性石刻来，谓重残恋。独夫养御士，因作鄙手，美恶徐信史记，盖惧为狱。险怆生身，独夫伪而默枯，蹇时稍淡寒雾。命血怒放于野，败死于之。焚身浩荡，狂情连美，卒于风流，千古传韵。孤笻席于草棘，布衣缚于哀茕。以文字媚政，致贱求生。论野菊于沙漠，似理性于义者。独发凉感，神轻僚党，凶暴纵横，取驭战斗。伸危运，舞刃笑雄。
　　蜡烬寐已明，月落人未醒。苦谓人至教，地狱苦炼，庠序之学自觉。趋利避害，人之所望者。昏沉度生，卫于人也，独深忧者，史所证理。遇难不为倾，晓枫化成，投之劳业，呼与大义。品心写出，不敢执论，不独者，未有自由之意，故诚惰，要之无财。大国执业，生有附权，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故须保皮，不从权意。中国士悲，无心立节，失直为奴。非苦也，未有深于生体，谓古今醒思。爱债生于浮土，是见命宪与言，痛，是见命文与悖，苦，感思骋矣。教化美言，以情告之。择之不具，一眄为情。但以前渺，使人虑顾，犹以为善乎？
　　孰云清荡葬知青春，绅饮贫酒而言哀事，闻者俯首。穴书做铭，录赍优政，岩穴尚留，避难之权矣。酷夺不呻者，并及其后。视为少者，权夺践伤，何为夺后施德，弃试入职，与初故聚愉，非英雄炫瘢，乃饰丐者藏屈。叹兮，乞丐无悔！虚政光冕，经济宇溃，无用尚患。何笑丧家之犬？为苦唱善哉？诬性当延乎？野渔者闻，乘驰弃贵之辞，居山林寂野，何其轻畅！人格之终始，人格之美恶，□□之贵贱所倚。贪饕之欲、下奴之性、凶兽之行、耻伪之意。此四者，铸为人格，而铸者，非一人，亦非众，乃千岁之传承，根蒂已固，非人道更易。
　　终难自咎，晚凉激相鸣，所悲在远。非成败而足利，耗意以势言者，直辩怒时。谓苦惊矜，承心立弱，抗言执正，法屈于不义，强违初心，无利民以忧思、任社稷之实强。观国之衰，尤以威虐，必不聊生，使易救乱。向弥举躁、欲战狎俗，夷苦之载者，为民之荼鼓，拒之祸诱。争斗者，士多单，孤寒之，惨寡敌众，虽至暗，亦现殊奇。士与权，凡士之常。悲喜中史，得者神升，精神上旋，犹日沉堕，争权溃烂，若黯色，延变争胜矣，辉煌见骫，噤若寒蝉，瑟瑟于残屋。辄坚之存，从未覆灭，若其默矣，权则独威，若其倒也，天下则坏，与留神墟，是哀之类！无烛静声，猝遇恶鬼，是子犯鬼？是鬼犯子？扫国之汹，其后权倾，未详敌友，自无首尾。将士与仆之，流氓鄙化也。邪言当今事，士非受惑，乃权钱力击，夺魄寄魂。
　　人者，政之本也。公者，法之本也。循名责实，弗赏而任。诸公有非私，易于垄断，剽徙难制。日窥阴晦，不见光惠，何故？医言肺病，然心、肝康健，何独视肺乎，必作闹也。羊栏犬不充，以数羊披犬皮代之，其治尤酷于犬。丐不嫉富，而嫉邻丐；奴不忿主，而忿众奴。豕之妙计，非出豕溷，亦非杀主，乃以诸豕先死，自偷存晷刻。若有天下先，可懦、诈、避，然勿遏、攻、背，笑其冲激。因之怀良知、睿思，坚毅、义死，使众得生。国有恶歹，效忠而践朋，举世罕见。临时主权，妄行欺辱。久为奴者，不知事情，乃生异疾。见善而疑，疑久而忌，忌久而嗔，嗔而欲击，怨恶拯拔。
　　鸟囚于笼，竟以飞为病；断奴脊膂，竟以屈为美。怜其病也，赞其聪也。千年朽坏，故人有缺陷。不信，言行无所据；不公，法律无所正；不诚，修廉无所倚；不仁，德惠无所托；不义，同仇无所共；不思，圣制无所成；不忠，伦常无所奉；不爱，孤贫无所生；不明，是非无所定；不慈，人情无所遍。聚民勿以仁爱，须使仇嫌，方可凝合。吾辈终必悔，非憎毒之言行，乃俊良之默然。淑慎自疏，奸邪自稠。闻上欺而惶塞耳目，收拾即动如脱兔；闻下悲而叱杜口鼻，拂袖即静若处子。暴恶并生，大行其道。既明且哲，可保其身？夫所喜者，虽绐而不疑也。不喜者，诚而不信也。惜往感今，乐观已后，人乃立也。聚积离散，俄顷而变。默然啮牙，逼其所坚。各有其道，不必羡之。或泣或笑，或欣或哀。人相贱也，又相奉承，各欲高居，然伏人前。宁忧戏子，不忡人士。辉耀冥而见其丑，因是罪也。
　　空文者，积以勤敏，正良宽恕，人畜无害。宜独立而思，各取所需。然民观论，触情彻悟，固拥奉为大道，出力多寡，乃定守久。伟者，坚忍也，众不胜屈伸，须慰励，倚肩泄愤。人不能泳，易地难解也；人不能事，易职难任也；人不能爱，易偶难终也；人不能疗，易医难治也。欲变易，自宜更。观诸贫下，少勤志，多摧伤，易激切，语残刻，何图大志？工作劳力、交通费神、无暇拜访、无祐亲眷。习行夜中，见亮而盲；裸逐埃垢，见衣而耻；耽于奸誉，问过而怒。革病之志：富者非势，势者无富。慈幼养老，振穷恤贫，宽疾上学。为民图业，少酷减征。民之利，在于商、农、工。然莫重此，尤戒击之，权入敌手，倾身之难，良不逾恶。
　　诸人类同，幼儿至壮，非无分别。登临眺丽，怀志得财。恶寡而恶欺，清政而清哀。爱国敬民，良益即异。致散财浪荡，感客死之痛。酒乱□□，财惑忿生，此四害也。善勤务劳，忠国为民，此四益乎？愚盲不立，以智思国，尚可驭乎？随波逐流，摇摆诡诓，堕于群丑。予公甲，不足畏，盖不能逆；知寇至，不足俱，盖不能败。天下无敌乎？然也，良知裁正，逆流去势矣。观自足者：封口枷肢，蔽目塞耳；睹哀冤者：垂首屈膝，号泣不绝。逢赐小慧，呼万岁而膑碎。颜已驳，权已夺，血已尽，财已断，何以庆歌？杀而曰义、劫而曰公、分而曰更、禁而曰祐、赃而曰清、诈而曰梦。朝野永斥，啮齿竖发，朗诵唾掌。
　　终岁勤俭，然病而财不足医、老而业不足养、学而校不能入，寒而舍不能得。巷族或劣，或覆吮喋。颜多沮痹，憨虑仇狡，疑哀杂作。上下之色，咸无沉毅，苦贱相传。畏权贵，凶草芥，此情万载，状犹不移。禁人之言、废人之信、蔽人之察、缚人之游。然尚伏颂，呼忠良。工丁征债，我无为喝，盖无债也；农人减贱，我无为喝，盖无减也；贫儿无书，我无为喝，盖无虑也；苦贱病死，我无为喝，盖无疾也；籍人家产，我无为喝，盖无受也；民舍毁废，我无为喝，盖无迁也；无辜误捕，我无为喝，盖无蒙也；欺侮翁妪，我无为喝，盖无老也。然，不幸临我，孰申我屈？作壁上观，终受其害。
　　勿望公道，存，则必不公；勿望平正，存，则必不平；勿望解难，存，则必不解；勿望宽恤，存，则必不宽。若有武，下伏从；若有财，上可通；若无此，恨终生。惟相知者，乃能明意。拆卸茅舍，请彼勿无义；民夫乞钱，请人勿视此；贫苦雪冤，请贼勿污蔑；商贩呵逐，请贱勿妨治；举世污秽，请众勿丧志。生而勉励，凡祸皆己罪。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殷鉴之中，仰视犹在。身居新国，制犹善也。民卑官贵，天经地义。列邻无识，癫狂谬论，非爱民也。勿为吠狗，闭众之言，夺众之权，不遗余力。恐既毕则弃而践之。
　　醒醉之别，在于智愚。智者阅而知，愚者阅而斥。悟非难，然危殆，所告之言，或非已见。请进者，寡也，亦其择也。先觉之道，灭前疑，忘旧纪，诸恣赃，盖有上号，反之，则冠逆名。折而惨矣，彼握兵、权、论，而自无寸铁，辩不能服众，乃溃而亡。势者拘言，既总朝政，生杀自由。笔墨之言，可令觉醒。得怜则力，势者俱危，崇德而广。国之荣盛，不在帑藏之实，城堡之固，装饰之丽。在民安乐受教，惊才风逸也。感奋之辞：国、华、族；凄伤之辞：房、医、老。前者不见，而宣彰之；后者系托，而息偃之。
　　所言皆真，贯串前后，则弥天之谎。崇拜一人，寄命效死，则害子孙。罔顾人情，登道德以践俗虑，责平凡以昭恩惠。不辨善恶，欲构大同，千古未有，久后亦无。贤能不诺绝佳，而慎择害轻者也。败而饰之，以掩其谬。媚权媚俗，图利为始，判事于极。逆横恣以攻氓之愚。罪徒之广，不可窥计，则恶人声冤，自觉无辜。贫富之异，民争之故也，乃受之，奉富为师。若因赃而成，则怨富愤惋。旧之糟粕，人之欲也，无纯和。四出吏士之诡，流俗所致。喜阴谋，爱附势，争先效之，寡廉鲜耻。大发庭律，民苦劳役。乱世虽溃，英雄辈出。英雄者，当奋然举义，为民而死。观其善恶，执政之举，自有兴亡。事时非今，拒外之苦，不可囫囵。祖宗之难，至死不忘。
　　国权所生，何人所掌，此非要也。若天下莫能制，则必为恶。激切无逸，而得专制，民主不义，而得多暴。人喜于役，未警权利。奴温顺，非悉善，奴主欺之，自凶同类。若国不善，修补而使美；若政不平，入仕而廉公；若民不智，传教而培育。詈怨远遁，非忠良。少之志，欲康世。长而知不可，欲为察官。俟迟暮，尚欲严家风，终亦不能也。猝知之，始不思此，何以含恨。文皆是用，与维新之识，断于得审。恒讥否损，编平新戏，骇穷物究。去圣已远，宝变为石。何悲绝？今所致者，冲朽，甚于易代。此解肇造，识者虽知势，难掩失觉，文神丘墟。孰为优文，何者为劣，久不闻问。昔游曲江，春风抚胡琴，因作一歌，臣吟至耳炙，其歌犹悲。
　　上令驭下，莫不为悔。独立苍茫，弘皆憬言，互补絪缊，事尽为仇。数合之，博选文艺，目者就衰。业者背承求策，寻于苟且，文性之两难。固观后文，亦非中国所有。所奇者群，载生灿烂，亦陷于贱。诸色神时，遇之直应。世潮政之清浊，将其持吞，形神不得贯终。冠顶星辰，去墨义命。书记性之，不戏之视，故墨在人，而非知之者，正以奇，可为相纪。所叙与诠，为情所左右，甚者或见，以拒同畏之。耀台束光，下惟优事，落笔未尽怅，语与窗夜。或曰安常事，非往事也。年衰气弱，志散傲消。心之往史，事古今矣。岁月之间，后人言事。史之实，杳黯寒燥，久则易忧，欲使众好之，须为演义。闲话慢表，引入前文：
　　词曰：
　　浩荡黄河临翰苑，遐观儒林英雄；
　　成寇败王争史书，挑招贵党愚庸；
　　戕风拂丛冢，朝阳映孺童。
　　苍髯垂钓游河朔，回首昔年至公。
　　捻香访道品桂酒，赌棋笑问赤松。
　　含毫诵古墨，渺月流舍中。
　　——调寄《祥符颂》
　　话说东方亚洲，有一大国，国名中华。中华有一士，姓周，名树人，坐于灯下，椽笔为文。其文曰：“所谓中国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谓中国者，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筵宴的厨房。”看倌皆知，文士为文，妙笔生花，或吏笔如刀。周氏之意，实儆国人，切莫剥民，亦未见帝坐堂，观民互残，自诩□□。然数十年前，此乃一谶。中华国里，确有官人，真就饿死人来。
　　歌云：
　　世族面拜无政象，痴惑豺犬封公卿。
　　污佞浊富捧冕冠，灾咎拘囚白玉京。
　　追念降恩寻匡拯，运筹帷幄聚群英。
　　赏俸倍禄多趋势，论理研学寡达听。
　　观史回念皆叹息，同宗偏悭争刀兵。
　　轩辕肆仟柒佰壹拾叁年壬午月丁丑日鹿堡珵悠芙散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