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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翻窗 ...

  •   夭诀脱身后待走得够远,随便找了座假山藏身,看了眼左肩的伤口并不算太深,刚才匆忙糊了些止血的药,这会儿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他稍稍整理好衣衫,重新将软剑藏于袖中。

      其实他并不常用这武器,寻常打架只凭暗器就足够,总归是要给自己留个底。刚才有些施展不及,加上炎铮步步紧逼,情急之下抓到它才使了出来。

      这也令他意识到炎铮的武功确实不可小觑。

      多想无益,现下应尽快寻找离开之计,不然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清楚。

      正想着离开之计,夭诀刚迈开步子的脚却倏地一顿,想到了什么,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既然已知道付栖子的下落,而且来都来了,现在不搞留着以后找麻烦是傻子。

      夭诀迅速调整好状态,脚下轻点,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暗处。

      果然,这会儿阁楼周围已没有了其他闲杂人,只不过多派了几名暗卫,打斗的痕迹也荡然无存。

      他轻巧的避开几人,飞身到房顶,缓缓撬开顶层的窗户,潜了进去。

      这种程度的暗锁,还难不倒他。

      如他所料一般,在轻松躲过几道机关后,在一处加强防卫的暗室里,夭诀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夭诀随意翻了下其他的奖品,发现这次他们还真是下了血本,单是炎家的破空剑就足够令人垂涎。

      可惜在诸多武器中,他最不擅长使得也正是剑器,他不喜那连光影都似乎透着凌冽无情的冰冷利刃,因此在母亲的要求下无奈才选择了软剑。好在他善暗器与各类毒物,用到这类领兵器的机会少之又少,因此外人大多不会想到他还会有剑。

      因此也就对这威名在外的上乘好剑兴趣寥寥无几。

      其他的奇珍异宝他也没几样看在眼里的,虽说对他人随便一样可能便是百年难求,但对他没用的东西一律按麻烦来处理,避之不及。他兴致缺缺地随意看了几眼,便带着付栖子悄然离开。

      出来后正巧听到几人要结伴出去,夭诀便跟在了他们身后。

      这回出去的倒是顺利,想是炎铮也没有料到他竟会再回来一趟,等他再听见关于他要参加武林大会却被炎家二公子打跑的传闻时,早已脱身而出了。

      -
      芜渊。

      蘅渊和芜渊之间只隔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他与一众手下住在蘅渊,芜渊是他母亲池夭和他师姐元镜所在之地。

      自打母亲突然病发昏迷后,一直独自游荡在外的师姐便回来照料母亲,他负责寻求救治之法。
      这还是自母亲昏迷以来他第二次来看望她。

      虽说外界传言他的蘅渊教如何如何凶神恶煞,可说到底整个蘅渊上下加上四只灵犬一只火狐一只白色玄凤鹦鹉至多不过百十个活的……且大多数都有自己的分内之事,各司其职,空闲的人很少。就连打点上下管理整个蘅渊,夭诀也是不甚在意的,平常都交给掌事傅沅,他也乐得清闲。

      所以手下具体如何行事他大体是不怎么管的,也并不了解他们蘅渊的暗器毒物究竟让人如何惧怕。

      因此他至今都未能明白为何蘅渊在外人口中就成了过街的“老鼠”——让人又厌恶又恐惧。至少在他看来大家都安分做各自的事,还挺其乐融融。

      “公子。”

      夭诀漫无目的地胡想着,随手捏了个诀除去了芜渊防止人进入的屏障,立马就有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人上前跟在他身后。

      “母亲近日情况如何?”夭诀头也不回,便朝着院内走去。

      “还是没有变化,跟您离开前的状态一般。”

      “知道了。师姐呢?”

      还未等那人再答话,一道红色身影便从屋内闪出。

      “阿诀!你可算回来了。”

      夭诀听到声音便迎上去,一张鲜活熟悉的面孔便映入他眼帘,明眸皓齿,好不俊俏。

      是他已近一年未见的师姐元镜。

      “师姐。”夭诀露出心底的笑,眸子仿佛都明亮了许多。

      元镜与他年龄相差几岁,池夭还未怀上他时,便在芜渊山脚下的荒林里捡到了她。那时她也才刚出生不久,就被人遗弃,池夭于心不忍,就暂且将她留在了身边。后来发现她颇有天赋,便收她为徒,教她武功,传她武艺,这一教,就是十几年。

      后来夭诀长到七八岁时,她已经可以独自外出历练了,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走上了游历之路,每年看情况回来个一两回,这次要不是母亲事发突然且严重,怕是一年都难寻得她的身影。

      待两人稍一叙完旧,夭诀便将付栖子和从阑麒那讨得的册子拿出与元镜商议。

      待细细研读之后却发现,这古书上只记载了付栖子的功效,却并未讲解该如何服用。

      毕竟是珍贵药材,贸然处置带来的后果谁也不敢想象。

      且不说这是他强取来的,这药材若处理不当,万一有什么损毁,母亲的病因不明,更是不敢冒险拖太久。

      -
      皇城,乐旸宫。

      “……这倒有些难办,”阑麒听完夭诀的来意,略一思索道,“这古书确实年岁已久,想寻根溯源恐非易事。”

      “我自然知晓,不过我粗略翻阅全书后发现,这之上的部分笔迹和批注,倒像出自另一人之手。”说罢,夭诀翻开册子,随意指点了几处向阑麒示明。

      “会不会另有其人知晓这书中内容?”

      阑麒见此沉吟片刻,忽的道:“是了,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年父皇重整学风之时,曾命人翻修过皇宫中的古典书籍,或许,此书便是当时被修整过的那批之一。”

      “束越,你立刻去查这《医揽记》当年是出自谁手。”

      “是。”阑麒话音刚落,暗处便落下一人,看了眼那书的封面,随即一闪而去。

      “你且宽心,此事不是什么机密,如此严谨之事定也会记载在册,要查出此人来并不难。”

      “好。”夭诀应下,接下来等待便是了。

      “你今晚来的正好,这几日忙完可把我闷坏了,”事情一办妥,阑麒坐不住的性子便又要搞事情,“你来时没人发现吧,这宫里沉闷得很,走,随我出去喝酒去。”

      “……”夭诀却意外的迟疑了一下,“这次恐怕不太方便,师姐此时正在宫外等我,若晚了她定是要担心的。”

      “哦?你那无影无踪的师姐也舍得回来了,”阑麒虽从未见过他这师姐,却也偶尔听夭诀提起,知道元镜常年在外,“也难得,要不是你母亲——”

      哐当——!

      阑麒话未说完,一旁的窗户便重重一响,一道红色身影闪了进来。

      “趁我不在说我什么呢?我可是都听见了啊!”元镜落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向两人,跟阑麒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阿镜。”夭诀见她一副要算账的样子,不由扶了扶额,提醒她这是在皇宫。

      元镜在外随性惯了,见过的世面更是不少,因此进了皇宫一时半会儿也没意识到该收收性子。

      “啧啧,连姐姐都不叫了。”元镜偷偷翻了个白眼,随即略一欠身,便道,“见过太子殿下。”

      阑麒惊艳一瞬,不动声色地掩下,随即想起什么来嘴角一抽:这好歹也是他的寝宫,夭诀就算了,还有自己给他的令牌,起码自己的人不会阻止,这怎么又来一个师姐也能随意出入了!

      随即朝某处不显眼的地方瞟了一眼,便立刻有人回答道:“元小姐有诀公子的令牌 。”进来是正当的,只是这进来的方式多少有点不可言说。

      “那阿诀你……”阑麒听此,又转向夭诀,他记得令牌就给了一块啊……

      “咳,”夭诀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是,翻窗进来的。”

      呵,这姐弟俩,真当来我这皇宫过家家啊,一个个翻来翻去的。

      “事态紧急,家姐又一人在外,我担心她惹麻——”元镜咳嗽了一声,他随即改口道,“担心她的安危,才把令牌交给她。”

      “罢了,”阑麒随意一摆手,他自是不会计较这些,“你我多年好友,既然是阿诀你的姐姐,便也是我——”

      “哎——打住!”元镜听此立马抬手止住他的话,“先说清楚,你多大啊,我没那么老吧,谁都要叫我姐姐?”

      阑麒:……

      “只比阿诀大一岁,”阑麒忍耐道,“叫你一声姐姐你也不吃亏吧?”

      “哦,那自是可以,好弟弟。”元镜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齿,笑着答应。

      夭诀:……

      最终二人也没能出去喝酒,夭诀和元镜担心池夭的身体,便早早离开了。

      阑麒终于在元镜打开窗户就要翻身跳下去时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给二人开了后门,让亲信带着他们在不被其他人发现的前提下“堂堂正正”地走了出去。

      宫外树影飘摇,弯月正挂当头,使得人心间的郁结也散了不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翻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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