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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噩梦 ...


  •   我不怎么喜欢做梦。
      这种生物的活跃脑波形成的只短暂留存于空茫之间的虚幻产物,仿佛光影落在掌心又转瞬熄灭,梦里万世千秋,光怪陆离,梦醒了一切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消逝,好似明明抓住了什么、为其恸哭为其情动,最终也只是一场空。每次睡醒睁眼都要茫然无措地呆坐许久,实在是拖累我的生活效率。
      关系好的后辈告诉我,说这是多梦难安的症状,医术目录里和失眠摆一块儿,是病理症状。并向我推荐了好几位据说技术不错、疗效到位的医生。
      我谢绝了后辈的好意,究及原因,只有一个字:忙。
      而排除客观因素,我潜意识里似乎也知道,这不是看看病吃吃药就能解决的难题。

      「今天也来了吗。」
      他对我说。

      「人在活着时就不能完全避免睡眠。」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黑发的男人露出了似乎是愉悦的表情。
      嘴角弯起,眼神从容安定。他有一双宛如宇宙混沌般的紫色双眼,最深处纠缠着恒星与黑洞那癫狂的引力、破坏与生死。

      我拉开椅子,与男人面对面地坐着。二人距离极近。只需伸出手就能摸到对方的脸。
      但其实,他跟我之间还横亘着一面纯白色的小圆桌。桌面摆着黑白格的棋盘,双方的棋子都还在各自应该在的位置上待着,似乎连它们也知道现在不是进行新一轮争斗的休战时期。
      他真是有张好看的脸,笑容也十分亲和,仿佛有种沐人春风的感染力,平白为他添上了一股无害文弱的气质。连苍白面容透出淡淡的青,以及仿佛是不经意间流露的疲惫神态,看着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甫一见面,就要惹人泛滥出三分同情。
      可我实在太了解他了,就如我了解我自己一般。他就是那内里裹着砒霜的糖,口中融化了甘美的糖衣,滑入喉肠的就是蚀骨毒药。
      如今男人也成了我脑海中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无法被抹杀,也无法被驱逐。

      「您似乎不开心呢。」他看着我说,「是现在这个工作上的原因吗?」
      「我不是一直都这张不会开心的脸吗。」我语气淡淡的回应他。
      「记得以前您可是很爱笑的。」
      「职业基础素养而已嘛,别太较真。」
      男人低头,肩膀耸动,似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我说的应该不是笑话。」
      「您今天不打算继续尝试杀死我了吗?」
      他突然抛出这样一个话题。
      我看着他。他恰巧在这时抬起眼眸,沉而深邃,似他的家乡深冬时节西伯利亚的雪夜,灰白色,幽且冷。
      「……」我觉得我没什么话可以接着这个话题说。
      「或者,您也可以尝试杀死那个我。」
      见我沉默,男人也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反倒还很积极地给我出主意。
      他注视着我的双眼说,「以您的聪慧,肯定能想出很好的点子,再完美地执行、而后将我杀死吧。人的躯体和精神都是易碎之物,您拥有这份摧毁一切文明的藏于睡火山下的巨大能量。更何况,更何况——神——祂,亦是站在您这边的。」
      男人用宛如唱诗般的语调说完,表现出他作为一个虔诚信教徒的一面,他的情绪像是要变得兴奋起来,然后下一瞬间就沉寂了,风歇树止,一眨眼恢复了他最初那副孱弱美人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呢,你怎么想。」我问。
      「我自然也是眷顾着您的。」他回答。
      「无时无刻。」很快又补了一句。

      ……嗯,听起来似乎他就是那个神。

      「我不会那样做。尝试也不会。」
      我不再看他的双眼,目光移向别处。
      「真是遗憾。」男人也不意外我的拒绝。
      「看来您也非常明白,倘若那个我死去,那在这里的这个我力量就会强大到您无法掌控。像现在这样把我关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晃了晃双手的镣铐,故意发出铁器尖锐的撞击声。
      「到那时候就成了无法达成的夙愿了。」
      「……」
      我沉默,目光下移。棋盘与桌面之下,男人的双脚和小腿都被深深嵌进了黑沉沉的铁水浇筑的刑具里,看起来膝盖以下的身体部位已经完全和金属融为了一体。
      「你在这里,话还挺多。」
      「您工作繁忙,经常不来。这里也没有其余能够交流的对象。我正积攒了满腹的牢骚,总不能对着桌上的皇后棋说……您说对吧?」
      「你可以把自己撕成两半,然后向另一个自己抱怨。」
      「很有趣的建议呢。我会考虑的。不过这样的话,您不就该头疼了吗?」
      「好烦人啊你,就不能自己不被人发觉地消失掉吗。」
      「多么残酷的话语啊……明明您是那样深爱着我。」
      「但不妨碍我想让你滚。干净地、利落地、永远地——滚出我的世界。」
      「……」
      这下轮到他来沉默了。
      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带笑意的表情。他盯着我的脸,一双幽深的紫色眼睛好似黑洞。
      「可惜。」他突然说。
      安分守己坐在对面的‘身子骨孱弱’的人一扬双手,连接镣铐的铁链重重甩落在我肩背上,忽然被勾住脖子的我让锁链上传来的拉力拽得不得不前倾,棋盘顿时乱掉,我抓住了桌沿才不至于狼狈地趴在棋盘上。
      他冰冷的双手此时捧住我的脸,没有迫使我仰头,而是他弯腰屈身,垂下额头贴着我的额头。
      「可惜,我的血就在你的血里,我的骨就是你的骨,在你的肉里。我的影子徘徊于你灵魂深处,杀死我和杀不死我,都将使我更加强大,直至不朽不灭。」
      「我永远在你之中。」

      ——多么恶毒的诅咒啊。

      轻忽忽的叹息似乎还回响于脑海深处,我在黎明前醒来。
      睡前似乎忘了关窗,东京湾的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水汽卷入我的卧室,更平添一分萧索的寒意。
      我睁着眼,身体平躺仍疲惫得不愿坐起,却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睡意。关机的大脑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强重启,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刚刚还贴在上面。
      好像做噩梦了。
      噫,不会梦到的是水鬼吧。

      ……然后就睡不着了,睁眼盯着天花板直到太阳出来。
      好烦哦。黑眼圈又要加重了。

      _

      地狱笑话——
      白泽:我都把自己溺死在海底永不超生了,就关你个禁闭锁个小手铐怎么你了?

      _

      关于写这个片段的原因——
      请看我向亲友的发疯的扣扣记录↓
      阿落:啊呀差点忘了我想跟你说的话()
      阿落:就那个
      阿落:感觉松月的精神世界里,会关着一只陀
      阿落:就那种,那种,这个陀是松月受现实陀的所有影响、在她身上聚合的一个投映体!!!
      阿落:就像那个盗梦空间里男主梦里一直会出现的他的妻子投映体一样
      阿落: 就那种,那种,这个陀是松月受现实陀的所有影响、在她身上聚合的一个投映体!!!然后就是,一开始松月很想摆脱陀的影响,表现出来就是她每次做梦可能都会潜意识的想要在梦里抹杀这个陀
      阿落:但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没办法成功,一进到梦里,还是会看到他……
      阿落:于是……松月就把这个陀关了起来!
      阿落:就像她封掉自己的感情和记忆一样!!!
      阿落:卧槽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我就兴奋了起来!!!!!
      阿落:卧槽我真的好兴奋!!!!
      阿落:本来陀和松月这对我是一直感觉不到什么“涩”的
      阿落:真的一点都没有我趣
      阿落:现在我踏马突然get到了!!!
      阿落:我兴奋起来了!!!!
      阿落:这算不算一种神交!!!!
      阿落:于是瞬间感觉陀精神世界里是不是也会永远有个松月!!!!
      阿落:OHOHOHOHOHOHOHOHOHOHOH!!!!!!!
      阿落:真的他们两个曾经都太过了解对方了!!!
      阿落:曾经能用意念下棋和交流啊两个人啊!!!!!
      阿落:脑子里有个对方的小人不过分吧!!!!!
      阿落:兴奋到模糊.jpg

  • 作者有话要说:  【加粗】本篇有文野角色与原创女主cp表现注意!!【加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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