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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色玫瑰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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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的表情很精彩,疑惑里面又带了淡淡的哀伤,“你刚才说什么?”
“欢迎回家。”
“不是,你叫我什么?”
佘杭愣住了:“月月。”
为什么江揽月会觉得奇怪,原本她就是这样叫她的呀!
“谁叫你这么叫我的。”江揽月低声说了一句,越过她走到卧室里面,佘杭随即转身,想开口问她那该叫什么,江揽月却闷闷地小声说:“你想叫就这么叫吧!反正也没什么。”
“她以前……也是这么叫你的吗?”
这句话问出口房间里只剩下沉默,其实佘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将这句话问了出来,江揽月摘耳环的手顿住了,佘杭走到她身后,挽过她的长发,替她摘下了那枚耳环。
目光瞥见江揽月的耳珠,她的耳珠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泛着红,每次做那件事的时候就更红了,两人亲密间佘杭很喜欢搂住她的腰,舌尖将她的耳垂卷进湿热的口腔里。
想吻,想亲她的耳垂和侧脸。
佘杭向来不是什么君子,这样想着也确实做了,她也正好要试试她现在和江揽月到底保持什么样的关系,就算是替身情人也该有个亲密度。
佘杭右手从后搂住她的腰,江揽月腰肢纤细,一只手轻而易举就环了过来,她向来身体敏感,被佘杭抱着就忍不住往她怀里贴,这一点倒是一点没变,佘杭小心翼翼地贴过去,唇珠慢慢摩擦着她的耳廓,江揽月很配合她的动作,后背贴着佘杭的胸膛,脑袋也不自觉地往佘杭唇边靠,佘杭撩火的动作让她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喘息。
她的反应让佘杭满意,也让她更加大胆起来,她将她搂得更紧,像往常一样将她的耳珠卷进口中。
与此同时,江揽月身体敏感地抖动了一下。
“月月……”
佘杭忍不住像从前那般叫她的名字,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这就是她的江揽月,连拥抱的体温都一模一样。
她正打算更进一步,江揽月却攥住了她的手腕,佘杭睁开眼,听见她说:“你今天怎么那么主动?和以前不大一样。”
“……”佘杭怔愣住了。
江揽月偏过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侧脸:“不过我很喜欢,希望你时刻记着我们的关系。”
佘杭嘴角抽了抽,明知故问道:“……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只谈床|事不谈感情的床伴关系,不追问对方的过去和将来,”江揽月说着轻轻推开搂在她腰间的手,又转身和佘杭隔了一段距离,她扫了眼她全身上下,有些好笑地说:“我去洗澡,但我的浴袍被你穿走了,我穿什么……”
“……”佘杭愣了片刻,后知后觉地顿悟过来,“什么?”
难怪小了,还散发着一股淡淡栀子花香味,原来是江揽月的啊……
在佘杭26年的人生里,从来没犯过不该犯的错误,尤其是这种低级错误。
“我没见里面有其它浴袍,以为这是……”
“算了,”江揽月说:“我先去洗澡了,柜子里有东西,你先准备一下。”
话都这样明显,说不明白是假的。
佘杭打开柜子,目光从迷茫变得犀利,她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一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江揽月对她很热情,但这股热情是假的,是透过她给那个叫水镜的人。
她笃定水镜就是自己,但在她人眼里不过是神经病的无稽之谈,不过至少江揽月依赖她的肉|体,为了达成目的,佘杭可以变成她喜欢的任何一种样子。
不乖巧可以装乖巧,不可怜可以装可怜,江揽月现在是强大的,往往越是强大的人心里会产生越大的保护欲;太乖巧可怜也不好,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适当要用坚韧果敢来中和,要让江揽月觉得偶尔她也能够依靠,在不失去惹人怜爱的同时,要有来自于像水镜一样的韧性。
所以攻略第一步,就是装乖巧可怜,见机行事,在必要时刻杀伐果断。
江揽月洗澡出来了,彼时佘杭手拿一张杂志,装模作样地看着,听到动静后回头,这画面看得她呼吸一滞。
卸去浓妆后的江揽月回归了以前的清纯可人,对她而言,化妆和不化妆判若两人却都美若天仙,总结一句话,淡妆浓抹总相宜。
江揽月穿了一件洁白的吊带裙,长度很短,刚好盖住了臀部,佘杭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吊带的细线很长,细长的脖颈和骨感分明的锁骨露出来,全身上下都大写的与这张清纯脸不符的性感,佘杭脑海轰鸣,只想到一个词。
纯欲。
其实江揽月和宋韵,一点儿都不像。
栀子花的香气扑鼻而来,勾引得佘杭浴火茂盛,江揽月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轻轻一笑,她将毛巾丢到书桌旁的椅背上,缓缓走到佘杭跟前。
越走近,栀子花香就越浓郁,像是隐形的烈性药剂,制霸她的脑海,驱使她的动作。
江揽月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佘杭喉咙干哑,手不自觉地搂住她的腰:“月月……”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月月。”
江揽月闭了闭目,而后跨坐到佘杭腿上,这让佘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佘杭知道自己得安静,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不能像从前一样随心所欲地碰她。
江揽月低头,与她额头相触:“再叫一遍。”
佘杭悲痛又沙哑地喊:“月月。”
她猛地低头咬住江揽月的唇瓣,与她口齿相缠,“月月,我的月月……”
“……”江揽月只那一瞬间就软化在她怀里,明明不在同一个世界,身体却神奇般地有记忆,她们紧紧相贴,暧昧缠绵,每一个动作都合拍得不像话。
期间佘杭不停地叫她,唤她“月月”,这次她心甘情愿,无论多少遍她都喊给她听。
——
夜半风雨,停下来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两人都没什么睡意,佘杭迷迷糊糊浅睡了一小时,睁眼看到坐在落地窗边抽烟的江揽月。
霓虹灯星星点点地落入眼帘,五彩斑斓的光在瞳孔里晕染开来,佘杭坐起来痴迷地盯着她的背影,她记得江揽月是不会抽烟的。
不但不会抽烟,还不会喝酒,在娱乐圈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连酒局文化都不懂。
所以她很意外。
刚才两人无尽缠绵,江揽月的表情沉醉痴迷,她软化成一摊灰一面雾,哪怕肌肤再相贴,也不影响她眼神的疏离。
灯被关了,两人坠入黑暗中,江揽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黑色眼罩,动作轻柔地遮住佘杭的眼睑,她说的很让人轻信。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佘杭沉默,或许情到浓时,是江揽月不想看她,不想看清她到底是水镜还是佘杭。
“在想什么?”
“没。”
江揽月的话将佘杭的思绪拉回,她坐在床上扯了下滑落的吊带。
这一幕很熟悉,几乎是被复制粘贴过来的,经常在把人欺负狠了之后睡不着觉来根事后烟的做法,不正是她以前经常干的吗?
佘杭笑了笑,嘴角卷起自讽的弧度,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
江揽月穿了一身白色丝绸吊带裙,细长的烟夹在江揽月白皙纤细的手指关节中,黑色长卷发披散在肩膀后头,遮住了大半光裸的后背。
佘杭的目光落在那里,江揽月望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没见到她眼底的炙热和欲|望。
像一个落寞悲哀的失败者,更像丛林中对猎物势在必得的野兽。
可惜江揽月开口说的话打乱了她一切自信且热烈的幻想。
“你刚才很不一样。”
“……”佘杭心一跳,“我确实打算主动一点。”
“不是,我是说你在床上的样子。”
“……”
江揽月很直白:“你以前在这方面总是畏畏缩缩的,我说一步你才做一步,你也什么都不懂,每动一下都要看我的脸色。”
“不可以吗?”
佘杭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可怜样,眼神却透着一股强光,要是江揽月认真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是只披着羊皮的恶犬。
她是一只害怕被丢弃的恶犬,要是因为江揽月不喜欢她这样而丢弃她,那她来这世界将没有任何意义。
“不,我很喜欢。”
江揽月说:“我希望你在和我拉扯之间可以更加强势,不用担心我高不高兴,你可以粗暴一点,可以在我们独处的时刻对我用强。”
“那样,你才更像她。”
“……”
佘杭松了一口气。
江揽月始终是说出来了。
江揽月起身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关掉窗户后走到佘杭身边,“我去隔壁,你就在这里休息,明晚跟我参加个文艺片交流会,下午三点助理会把礼服送过来。”
佘杭一一应下。
江揽月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转身,“得奖的事恭喜你,你做的很好,没让我白签你。”
门被很轻地碰上,佘杭毫无睡意,高度活跃脑袋思考着。
这次得奖是因为原主,等下次进组不知道要被她演成什么稀巴烂。
天破晓时佘杭才浅浅睡去,半路醒了几次,身体却没什么力气,到了下午她才走出去,张嫂看到她后体贴地将中午做好的饭菜热了热。
江揽月不在。
用完餐后严诺果然带着礼服走来了,佘杭吃完饭就被拖着换上礼服化妆。
“晚宴地点是国际盛云宴会厅,江姐忙完了自己过去,到时候你见到江姐跟在她身边就好了。”
“还有还有,这次交流会很重要,圈内很多实力派德高望重的前辈和导演都会过来,你刚拿新晋影后奖,很多人估计追着问你要档期,记住!!!不管是什么剧本,你喜欢或是你不喜欢,剧本好或者不好,都要跟江姐商量,经过江姐的同意,不然她会生气的,知道吗?”
化妆师正在给她眼妆打底,听到这话佘杭睁开惺忪的眼,她了解了水镜的接戏风格,清一色都是文艺片和伦理片,这次又是文艺交流会,需要江揽月过目是因为怕她接了不像水镜风格的角色。
事已至此,佘杭也不知自己幸或不幸,她以前也是这样对江揽月的,她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心里传来点点刺痛,可能来自于被当做替身的无助和不甘,但她知道那点痛抵不过江揽月从前的万分之一。
佘杭揉了揉疲惫的眉骨,淡淡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