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在哥谭整活这回事》逢川艾达

16、整活第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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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蛋一听有人说自己丑，二话不说张嘴就咬。
　　很明显它咬的是芭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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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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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我喊的。
　　喊得都出回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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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芭拉起先十分淡定。
　　“我没事。”她摆摆手，语气轻松。
　　然后她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
　　“戈登小姐！”我惊恐，端着石头蛋就冲了过去。“你还好吗？”
　　“我……我感觉不到我的腿……”她一下子很虚弱，开始冒冷汗，嘴唇也有点颤抖，她旧有的恐惧好像回来了，这让她很无助，情绪也溢出了她的牙关。我蹲在地上伸着两只手不知该扶不该扶，石头蛋被我撒手一撇，现在委屈地窝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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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噔咚。
　　我给她用了一发祝福，然后无助地看向提姆。
　　提姆一丝慌张的苗头的没有，老神在在地联系蝙蝠侠……他朝我微微摇头，一副“不用担心”的样子。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然后我皱眉瞪眼，看向石头蛋。
　　石头蛋撅着个鼻子眼泪含眼圈，嘴里嘀嘀咕咕。
　　“…! %'*@~…丑！”
　　“~@&#*! 不开心！”
　　哇，咪咪虾条真的有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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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看着芭芭拉变成了吸血鬼。
　　她的腿倒是没什么事，不，她整个人都没什么事……就是可能特别饿。其实芭芭拉只在地上躺了十多分钟，然后就伴随着她肚子震天响的咆哮，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
　　芭芭拉能鲤鱼打挺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我不太好。
　　我因为蹲得太近，她起得太猛，“咣”地一下，我的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头锤。
　　“西蒙！”她惊叫。
　　我登时捂着脸仰壳摔在地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疼得直迷糊，鼻子里头一道温的唰就下来了，咸不丢丢顺着下巴和嗓子往下淌，冰凉的衣服贴在后背，连着湿乎乎的腚沟，仿佛在告诉我：你刚才冷汗冒得约等于蒸了半小时桑拿。
　　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被湿乎乎的裤子吓了一跳，心里还嘀咕，自己不会是因为紧张再加上这狠狠一头锤尿裤子了吧，好在问了一嘴小黄豆，得到了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不然心态绝对会崩溃的。
　　“你没事儿吧！”
　　我有事，我事儿太大了，我吃不了溜溜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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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一头槌挨得。
　　本来说要把躺在地上的人带走，结果现在直接把我拉走了，确实，我可不是躺在地上呢吗！
　　后来我直接眼前一黑，再醒来就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蓝手指向我比划：
　　“这是几？”
　　这是二。
　　可我嗓子贼干，阿巴半天没阿巴出声，然后就听见迪克跟身边的人说：
　　“完了，芭芭拉，你给西蒙脑子撞坏了。”
　　芭芭拉难过而担心地“啊”了一声。
　　“不，格雷森。”我现在看不清人影，不过这屋里也只有达米安才会这么叫迪克，他接着说：“他只是渴得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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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哟……老天。
　　我想起来那天在他眼前用嘴放的屁。
　　我实在很不想面对这个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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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事吧？”我喝完水第一个就问。
　　达米安牌气球漏了，呲呲两声。
　　“她没事。”达米安呲完气说。“你有事，你脑震荡了。”
　　“喔，那现在几点？”我闻言安心下来。“我昏了多久？今天还要上班。”
　　然后就听见达米安远远地喊——他是瞬移了吗还是怎么回事——
　　“德雷克！你是不是往水里下毒了——”
　　我读出来了，就是正常人不会刚恢复意识没几句话就要问上班的意思。
　　哎，我已经是社畜的样子了，真对不起啊米米……不过，你将来可是要继承刺客联盟还有韦恩家的终极社畜，不要对你的人生抱有太多期待啊，孩子。
　　“有毛病去看医生，别跑来我这里疑神疑鬼的。”提姆的声音越来越近。“现在怎么样？”他握住了我的手，摩挲了一下我的掌心。
　　“我挺好……”我有气无力，扑腾了一下。“唉哟，我得去上班……”
　　提姆把我按了回去。
　　“我在你们公司系统里给你申请了年假。”他说。“你实在得缓缓。”
　　“那我的逆子呢……”我没了要起来上班的气势，说话也开始蔫蔫的。
　　“石头蛋在达米安那里。”提姆无奈道。
　　我安心下来，又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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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我也不想上班……厂长真是个破事儿贼多的臭傻逼，顶着个马脸，眉毛没有一根，长个倭瓜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天天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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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我那天整整吐槽了一个半小时工作上的事儿，蝙蝠爸爸好像中途过来说了点啥，但是我完全没听，好像全麻之后的人。
　　后来我被抽了几管血，在医院里躺了几日。
　　其实我头天就好了，每天躺在病房里就是看电视剧，刷论坛，看小说。《蝙蝠侠的愚蠢人生》正好这几天连着更新，之前这书更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心，我就说祸兮福兮，被芭芭拉暴力头槌之后就有连续更新，如果太太肯多更新一些，我多挨几下也值啊！
　　芭芭拉的情况简直好极，她之前的旧伤完全找不到影儿了，就是现在还需要继续观察。她脊椎那里的高科技什么玩意反倒成了问题，这才是她当时瘫到地上去的原因。现在她的肌肉强度还有神经什么玩意好得很，哎，我实在没听懂，就只能说“什么玩意”代替啦，没办法嘛。
　　我顺便也接受了扎坦娜的全套检查，结果显示我和芭芭拉虽然确实有吸血鬼的特征，但却并没有转化别人的能力，而石头蛋只要咬不破别人的皮就没事。我们对太阳的耐受力约等于想要美白的亚洲女人，擦防晒就可以。
　　感谢扎坦娜的贴心，她顺手给石头蛋的牙变得钝钝的，好像旺仔小馒头在嘴里，于是猫猫咬人的问题也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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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那天的吐槽成为了重要线索。
　　最后罗马人挨了一顿揍，总监被起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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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啊，罗马人先生。
　　一点也没有对不起，傻嗨生产制造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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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不用去上班了，这是好事。
　　我顺便辞了职，这也是好事。
　　虽说我本来就考虑过辞职了，但是说动我的人居然是达米安。
　　他说我各方面都冷落了石头蛋。
　　我没法反驳，这是真的。
　　“你说得对。”我说。“可我现在确实也没有余力在乎了。我知道我不过只是上班，但它已经消磨了我太多的心情。”
　　“这不健康。”他说。
　　恶魔崽子，达米安·韦恩，在教育我说上班不健康。
　　好吧，我知道他说的是“这种状态不健康”，但是一个富家公子哥，集团家族继承人在“我必须得上班”这样的社畜言论之后说“这不健康”多少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我无奈地看着他。
　　他抱着个膀子。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心里有点复杂，叹了口气。“要恰饭的嘛。”
　　他摇摇头。
　　“西蒙·凯恩，”达米安很严肃地喊我，“你最好看清你自己。”
　　我看清啥呀就看清，你就会给我找麻烦，小伙儿。
　　“我看不清。”我特别光棍又特别诚恳，我看进他漂亮的绿眼睛，里边写着富有生机的情绪。“我确实是在消磨我的生命，我承认，但是不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我在跟着大多数人走——我得这么走，因为我认为自己是一匹角马，不跟着大部队很难存活。”
　　他听完我说的，很明显有点愠怒。
　　“你，不是，一匹，角马！”他一字一顿，语气不善。
　　我有点想像大人搪塞孩子那样说：好，好。就那样漫不经心的，你说得都对的语气。但我又不想这么做，这很不尊重达米安，他确实是个难缠的小鬼没错，但他说得对。于是我认真地因为他认真的话有点难过，我不是一匹角马，还能是什么呢？
　　他卡壳了。
　　他真的是很敏锐的小孩。
　　“行，我是斑马。”我不想让他尴尬，笑着对他打岔。
　　他因为我的打岔很不满意：“也不是斑马！”
　　“我是鹦鹉，是猫，是氪星狗。”我语气轻松起来。“哎呀……”
　　“你要是没法照顾阿提克斯，随时可以联系我。”他气哼哼地转身。
　　他这就把石头蛋的名字起好啦。我在心里笑，其实给他养不是也挺好吗。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让步了，这样显得我很没志气。我虽然目前确实是个没志气的人没错，但是我要是在他眼前这样，小孩就又要生气了。
　　“别走呀。”我说。我在系统里买了汪汪虾条还有哞哞虾条，咪咪虾条没有了，唯一一包被我和提姆分完了。
　　“这什么？”
　　“虾条。”我说。“吃了可以听懂动物说什么。”我把包装举给他看，“这是听懂汪汪，这是听懂哞哞。”
　　他又开始不屑地漏气儿。
　　“不信你可以问提姆。”我耸了耸肩，轻松道。“它是看起来普通了点，可我真没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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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家，做了蓝莓贝果，用奶油奶酪打了夹馅，它成了菜谱，效果是精神值恢复。
　　“恭喜你辞职。”提姆说。是他送我回来的。
　　“有什么可恭喜的。”我笑着摇摇头。“过几天就要喝西北风了。你喝点什么？趁我还有东西的时候，趁早啊。”
　　“咖啡就好。”他翘起二郎腿。“另外，你是不是忽略了我是谁？”
　　我给他打了杯冰美式。
　　“唉哟。”我说，“——哪儿能了，贵客，稀客，有您光顾，我这蓬荜生辉呢。行不行？”
　　他挑了挑眉，哼哼了两下。
　　小臭屁精。
　　“我缺个秘书。”他说。“你随时可以来。”
　　“我空降呀？总裁先生要给我走后门儿啦？”我笑了笑。
　　“拜托，”桌下，他拿脚轻轻踢我的脚，“你的能力足够做总裁秘书，你曾经担任人力资源经理，还是在一个足够大足够正规的企业，即使是正常应聘这个职位也很有竞争力。而且，你姓凯恩，没有人敢质疑你。”
　　“哈？”我迷惑地哼了一声，“什么叫我姓凯恩……”
　　“简单说，你和凯特·凯恩算亲戚。”
　　我“哇哦”了一下。
　　“那我可当真了。”我抓了抓我的脑袋，把头发搓得乱乱的。“是挺红哈。”
　　提姆伸手捋了捋我的头发，摸到我那一绺白毛的时候眯了眯眼睛，但是没说什么。
　　我压住了他的手：“哎呀……没什么的这个。”
　　他于是收了手，点点头，喝了口咖啡。
　　“嗯。”他说。“休息得差不多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给你安排入职。”
　　“好嘞。”我欣然接受。“谢谢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