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玩家》倚栏观月

77、五年前的真相

　　丁娆：“谁告诉你伊布尔拿回了自己大脑，这年头骗子这么多，谁叫你是个没脑子的程序呢，被骗也没什么意外的。”

　　人工智能（红裙子）：
　　“大脑是人类数据存储的终端，只要有人使用伊布尔先生的大脑，他就会成为新的伊布尔先生。”

　　原来竟然是这样，真的会发生鸠占鹊巢的事情。

　　张有才惊呆：
　　“咱们先捋一捋，实验大楼失窃的东西，是科学家伊布尔的大脑，然后呢，偷大脑的贼，偏偏还是个没脑子的，所以他把伊布尔的脑子怼进了自己的天灵盖，然后呢，伊布尔的大脑占领了他的身体，成为新的伊布尔，对不？”

　　其他人似懂非懂的跟着点头，似乎就是这么回事儿。

　　张有才整体的思路，应该没有偏差，现在的问题是，伊布尔的大脑为什么会被储藏在实验室？

　　丁娆质问：
　　“五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伊布尔的大脑为什么会被抠出来？”

　　红裙子闻声双手捂脸，音频中传出哭泣：
　　“伊布尔先生是最伟大的科学家，他善良、聪明，那些贪婪的小镇居民，残忍的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们该死！都该死！”

　　眼前这位红裙子，恐怕是世界上情绪最不稳定的人工智能。

　　丁娆耐心被耗尽：“别装了，现实世界的女孩儿，哭起来可不会捂脸，与其在这儿装模作样，倒不如把五年前的事情说清楚。”

　　正在捂脸的红裙子，近乎透明的手指，悄悄打开缝隙，随后噗嗤的笑起来，疯癫而张狂：
　　“咯咯咯咯，主人说的没错，人类的虚伪，永远是最难模拟的，不过我可以将你们都困在这里，慢慢学，咯咯咯咯。”

　　好吧，还遇到个爱学习的人工智能，丁娆举起磁卡，冲着红裙子命令：“我要查五年前的监控录像，主要看伊布尔先生出事前的监控。”

　　人工智能（红裙子）：“我无法违抗磁卡的权限，但你们永远也别想离开201层，这里没有任何物资，等到主人再次到访的时候，他一定会拿回磁卡，我一定让你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咯咯咯咯------”

　　自杀小队集体无视疯婆子的威胁，跟着它来到一处僻静的机房，随着磁卡解禁，灰色的墙面戳戳约约的开启影像。

　　视频画面中呈现的地点很熟悉，正是自杀小队刚刚经过的295层。

　　静止的画面大概持续五分钟，影像中突然涌入很多人，而且都是老熟人，杜克镇长、餐馆的厨师、大明星安娜、还有坐着轮椅的林汉警长等等。

　　小镇精英们似乎很狼狈，衣衫不整，浑身伤痕，大家神色沮丧，急速推着手术车，仓皇窜进实验舱。

　　手术车上绑着一个人，男人似乎神志不清醒，额头眼角都是淤青，像是被人用重物砸晕的。

　　实验舱的男男女女，将门禁开启后，直接瘫在手术车附近，仿佛丧家之犬，刚刚经历过死里逃生。

　　安娜颓废的脸颊，整个牙堂都在打颤：
　　“现在怎么办？伊布尔不打算收留我们，可离开实验大楼，外面的肃清纠察队，一定会杀了我们，我不想死，呜呜呜---”

　　胖厨师从地上爬起来，挣扎到手术床旁边，使劲的摇晃床上的男人：
　　“伊布尔，我是最忠诚的科技改革拥护者，我是科技的信徒啊，求求你成全我们吧，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美食家，那些肃清纠察员，竟然放火烧了我的餐馆，浓烟熏毁我的鼻子，现在我什么都闻不到，你不是最喜欢我做的西餐吗？只要你答应救我，我保证为你做一辈子美食。”

　　厨师碎碎念念说了一大堆，无外乎哀求和哭诉，但是病床上的男子，神志还没有恢复。

　　人群中突然扑来一位女士，血渍侵染她身上的白大褂，一条破布捂着双眼，潦草的布条系在脑后，看样子是眼睛受伤。

　　女人冲着哭泣的厨子推搡：
　　“滚开，求人不如求己，伊布尔制造的男孩，明明可以用来给大家治病，可他偏偏不肯交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牺牲他了。”

　　杜克镇长：“你---你---梅沙---梅沙医生---你想---干什么！”

　　眼睛受伤的女人，疯狂的扑向器械仓，摸索着将手术器材转移到床边。
　　“干什么？哼，救命，救我自己的命，也救你们的命！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过来帮忙。”

　　大家七七八八的围过来，梅沙医生套上密封手套，双手摸索着床上的男人，在确定对方的鼻子位置后，“哗啦”一刀下去，手腕灵活的割下整个鼻子。

　　现场的其余人，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适，反而眼神中流露出如愿以偿的快意。

　　“不可以这样，这是违法的，我们跟大楼外面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
　　穿着旧版警服的林汉警长，情绪非常激动，他费力的挪动着轮椅，企图阻止大家疯狂的行为，但最终被按在轮椅上动弹不得。

　　梅沙医生虽然看不见，但眼角滑出的血水，已经让她彻底失去人性，变得疯狂偏执。
　　梅沙冲着旁边瘫倒在地的厨师命令：“你在我脚边躺平，头要冲着我的脚尖，我现在给你进行换鼻子手术，其他人如果想治病的话，就乖乖的帮忙！”

　　随着厨师被注射好麻醉，血腥且粗鲁的换鼻手术开始了，梅沙应该是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更换器官的手术，甚至都无需准备任何繁杂的术前准备，就已经顺利的完成了。

　　由于厨师换了鼻子，半个头颅被纱布裹住。不过他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极度兴奋的捂着纱布，生怕新换的鼻子跑了。

　　梅沙医生扭头冲向人群：“下一个！”

　　“我想来。”
　　安娜悄无声息的摘下，一直裹在头顶的丝巾，斑驳模糊的头皮显露出来，她的头顶简直就死灾难现场，烈火灼烧尽所有的头发。在肃清纠察队的酷刑下，她基本接近毁容。

　　梅沙冷漠的摸索着安娜的创面：
　　“皮肤手术我不是很擅长，但是我曾给烧伤的孩子们移植过鱼皮，伊布尔的皮肤虽然很干燥，摸着像缺水的话梅皮，但是他乌黑的发质，相信会为你带来新的生命。”

　　安娜情绪激动，像拜救世主一样，对着梅沙鞠躬致谢。

　　安娜获得新的头发和皮肤，落难的军官获得新的耳朵，原本磕巴的杜克，获得新的喉舌。就连自以为保持理智的林汉警长，也被这些窃贼按着，强行进行了换腿手术------

　　最后一场手术是梅沙的换眼手术，在观摩过手术现场后，这些所谓的小镇精英，共同协作，挖下伊布尔的眼睛，塞进了梅沙的眼眶中。

　　盗贼们各取所需，抢走了伊布尔的一切，千疮百孔的尸体，像露血的筛子一样，再无生机，唯一剩下的，只有伊布尔的大脑。

　　盗贼们拿到伊布尔的大脑，就等于拿到实验大楼的控制权，因为这里的人工智能，最高的指令识别竟然是伊布尔的脑电波。

　　窃贼们在伤痛病愈后，胁迫人工智能（四胞胎姐妹）为他们寻找致命武器，但是实验大楼根本就没有任何武装准备。

　　丧心病狂的梅沙和杜克，竟然想到使用病毒，他们拿着伊布尔的大脑，命令四胞胎姐妹为他们提供病毒样本。

　　然后这些窃贼借着大楼内的排水系统，将病毒扩散到小镇的各个角落，瘟疫和疟疾到处肆虐，而始作俑者早就注射了免疫血清。

　　镜头戛然而止，观影的人陷入沉思，科技的皮子，恶鬼的心肠，所谓的精英们，才是世界噩梦的开始。

　　人工智能（红裙子）：
　　“无耻的小镇人，不仅偷走伊布尔先生的一切，而且让小镇充满病毒！窃贼们借助人心中对于神灵的畏惧，到处散播谣言，说小镇的灾难源自于对科学的不敬，哎，可悲的小镇人，又成为被神灵统治的工具，咯咯咯咯------”

　　丁娆：“所以伊布尔先生的大脑，一直收藏在实验大楼，但是大脑还是被人偷走了，是你干的！”

　　张有才：“啥意思？这娘们儿监守自盗！”

　　人工智能（红裙子）：“是又怎么样，一群智商低下的人，竟然妄图指挥世界上最智慧的生命，他们早晚会遭报应。”

　　丁娆：“智慧生命，你怕不是有个大病！一堆程序代码，还想分个三六九等，你不仅监守自盗，而且越过200-300层的禁制，试图跟外界产生更多的联系，就是为了找到合适的目标，让你的主人伊布尔重生。”

　　人工智能（红裙子）：“没错，只可惜我找了整整五年，直到小镇银行家，带着他的脑瘫儿子来参观实验大楼，我才终于等到机会。”

　　丁娆：“可怜银行家富甲一方，却偏偏有个傻儿子，肯定经不住你的诱惑，这才盗走了伊布尔的大脑。只是我很疑惑，既然能换大脑，换谁的都应该没问题，为什么非要偷伊布尔的呢？”

　　人工智能（红裙子）：“因为贪婪啊，小镇的精英们自从使用了伊布尔先生的器官后，都过上了飞黄腾达的生活，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普通人的脑子，哪里比得上伊布尔先生的。”

　　卢涛：“傻娘们儿，我看你被科技怪PUA了，难道是？你们两个有一腿！啧啧，世风日下，连智能机器人都开始搞破鞋。”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大家心照不宣的想办法，速速离开才是上策，毕竟这里是红裙子的主场。

　　双方的骂战一触即发，人工智能显然不具备骂街的程序设定，自杀小队轮番上阵，对其进行羞辱。

　　红裙子发飙，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丁饶的手里攥着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