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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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这是醉天醒来后唯一的反应，看着一片狼藉的龙床以及身边熟睡的景文翼。他咬牙下了床，穿上衣服，一步步往外走，门口的侍卫他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元宝也不在。然而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敢拦他。景文翼早就下令，无论醉天今夜何时想走都不许有人拦，违者……杀无赦。
于是醉天就这么迎着夜风一步步地走，开始走得很艰辛，因为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浑身如同撕裂了般得疼。但走出皇宫后，醉天便觉得麻木了，他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他甚至看见了析吻的笑，其实只是幻觉而已。
夜里的风冷得不像话，醉天的唇被冻得发紫，眼泪被吹出眼眶，墨色长发在脑后鬼魅般乱舞。他走了很久，终于看到温暖而熟悉的灯光，放松下来，咧嘴浅笑，然后便倒了下去。
少顷——
“王爷，王爷。”还在睡梦中的景文羽被管家吵醒，迷迷糊糊地应着：“嗯？”
“有个人倒在大门口。”管家道。
“叫花子吗？给点钱打发走……”景文羽哼哼着，翻个身继续睡。
“可是……好像是霍公子……”管家继续道。
“那也……”景文羽哼到一半，突然睁大了眼从床上跳起来，“什么？！”
不等管家的回答，景文羽便抓起一件衣服冲了出去，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醉天，心徒然一紧，用最大的力气横抱起他便回了府。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把他轻轻安放在床上，而管家已经请来了大夫。景文羽赞赏地看了管家一眼，起身让大夫诊断。
诊断的结果是风寒以及……肛裂。
都到这程度了，景文羽再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枉和醉天混了那么久了。大哥他把醉天收拾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粗暴，把醉天伤成这样。
景文羽无奈地摇摇头，吩咐丫鬟熬药。
然后等景文羽喂完药后，天已大亮，他皱皱眉，随手找来一个小厮：“你进宫找元宝公公，让他转告皇上，就说……就说霍将军病了，延迟几日再去西北征战。”
“不……”床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然后醉天便自行坐了起来，并打算下床，“我要去……”
“霍醉天！”景文羽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凶狠地盯着他，直到眼眶都有些发红，“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伤成这样你还想去？！”
比起景文羽的激动，醉天则显得平静非常：“我说……我要去。”眼神坚定到景文羽都不由颤抖。
“羽……我没有办法，我一定要去……”
“羽……拜托，请你让我去……”
“羽……求你，我求你……”
醉天的话如同锋利的箭，一支支插在景文羽的心上。认识他那么久，从来没有看他如此坚持、如此认真、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别人。
景文羽还是心软了，搭在醉天肩膀上的手也垂了下来，但却很快握成拳，轻轻地锤了醉天一拳：“你这小子……敢半死不活地回来我就废了你！”
醉天不语，就冲着景文羽笑，勾着他的脖子一口一个“好兄弟”。
然而醉天骑上马的时候，景文羽又担心起来：“真的没事？”说完不由自主地往那个地方瞄了瞄。
“死羽毛，往哪儿看呢？”醉天佯怒大吼着，而后又轻声道，“真没事……我要走了……”
“嗯，自己当心。”
“我会的。”最后道别完，醉天扬鞭，渐渐离开景文羽的视线。
来到皇宫，点完兵，看着百官假惺惺地道别，醉天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但仍然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个与他缠绵了一夜的人影，未果，却看见了元宝。醉天上前道：“元公公，皇上他……”
“皇上……”元宝欲言又止，最后在醉天锐利的目光下还是说了出来，“皇上今天似乎特别贪睡，还没起呢……”
还没起？是吗？醉天苦笑，连来送送我都不肯吗？送我？我凭什么？就凭我和他缠绵了一夜？醉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摇摇头问元宝：“那公公是……？”
“咱家是代替皇上来送将军的。”元宝自然地接下话。
“哦……那多谢公公了。”醉天笑得很是牵强。再也不想说什么，照例和百官应付着道了别后，骑上马，带着兵，决然离去。
看着醉天离去的背影，元宝摇了摇头，回到龙床边小心翼翼地叫景文翼：“皇上？皇上？”
“嗯？元宝？”景文翼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一床的凌乱微微皱眉。昨天做了什么？怎么浑身都疼？
“皇上啊，您可总算醒了，霍将军都走了大半刻了……”元宝讲着讲着，汗水都流了下来。
“什么？！”意识到自己太激动，景文翼稍稍平静了几秒，又道，“他……已经走了？”
元宝心中震惊景文翼的反应，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霍将军已经走了，他似乎……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太好……景文翼突然僵硬了，他终于想起自己昨晚对醉天做了什么。天呐！他现在一定比自己还疼，还必须骑马……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霍将军……并不十分得民心。”元宝说着，顿了顿，“而皇上不去送他，会使他更难为人的……”
景文翼听罢元宝的话，想了半天，才回道：“元宝，你先出去。”
“是。”元宝退下，景文翼扶住自己的头缓缓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一个人坐在床边想了很久，他好想一纸把醉天叫回来，然后和他说对不起，说他不是故意那样对他，说他的故事，说他的一切。然而这些只是空想罢了，醉天是此次征战的不二人选。作为一个君王，要为江山社稷着想，所以把醉天叫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