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规则游戏》际飞

71、思绪

　　红围巾众人看到远处奇怪的人抬着轿子往他们方向走来迅速全员戒备。尤其是轿子上那人散着银白长发，神情散漫，金眸狡黠地盯着潜水艇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最主要的是那人穿着的怎么是未宁走前的服饰?

　　抬轿子的两人吃力地放下轿子，脸色痛苦扭头却化开脸上的褶皱，谄媚地说道，“爷，我们到了。”

　　轿子上的男人坐姿肆意，半瘫半靠，手中抱着个黑色“煤球”似乎是什么稀世珍宝，一直疼爱地抚摸着。

　　“结界已除，神界的门由他们带路。”未宁将“小煤球”放入口袋，向众人介绍这两位魔族叛徒。

　　他俩与刘述私下勾结，将整个公司的魔全部带入刘述的陷阱，他俩得到同事们的灵魂，刘述则利用梦灵珠将这些空壳作为听话的傀儡。

　　那些梦灵珠都是刘述从其他龙族的尸体里取出来的，本为圣物的它却被利用干这种事。这已经不是未宁第一次被刘述恶心到了。

　　“你是……未先生?”左念凭着声音才把眼前这人与未宁的名字对上号，因为他的相貌前后反差太大，原本瘦削的男人竟变得这般高大健壮。

　　众人皆是一惊，就是曾经见过龙族的姜诚风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因为未宁从来没有以半兽态示人。

　　“是。”未宁闷闷地回答，似乎也在为自己此刻的形态苦恼。他不能以这个形态混入神界，必须在潜艇休息片刻待法力足以维持人形，当然不光是他需要恢复......

　　青眠向他们背后望去却只见一片漆黑，“洛先生呢？”

　　“他临时有事，一会就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出发。”未宁故意捏了捏那块“煤球”，没再过多解释。

　　既然确定了神界大门的位置，他们也不用再着急，左念虽心存疑虑但想到未宁定在破除阵法时损耗过多，便也同意了。

　　未宁将俩魔族交给左念看守后快步走进房间，刚才的记忆又一次浮现：

　　阵法破除后，那些围墙不受法力维持，很快化作泡影。他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杨柒涂和张宣玉，此时的男孩外貌有些变化，他的两条尾巴只剩下一条。

　　杨柒涂跪在地上抹泪一边喊着张宣玉的名字，遗憾的是躺在地上那人没有回应。男孩发现他的到来，眼中像是看到了希望，“先生……求求您救救她吧，求您了……求您了……”

　　杨柒涂一遍一遍的哀求，见他没反应，转身将头磕在地上，“求您了，求您了……”

　　他伸手阻止杨柒涂下一步动作，向着张宣玉四周消散的法力光点凝视，这才猜到张宣玉将杨柒涂身上的病全给除去，“她本就是将死之人，支撑她活着的只剩下一口气，如今她把最后一口气也给用了，谁都救不回她。”

　　这个结论对男孩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自暴自弃地掩面低声啜泣，“都是我的错，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为了自己活着而毁了她性命的我和那些族人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的，她救水族只是为了报恩，救你算是真正的心甘情愿。未宁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安慰道，“你看她闭目嘴角还带着笑，也许她对这个世界没有遗憾了。”

　　男孩只是哭泣着默不作声，看着张宣玉的身体泛起光接着一点点消失。

　　“我听过一个传说，死而无憾的人来生会变成凤凰，她会获得属于她的自由的。”未宁闭上眼，族人在火海挣扎惨死的画面在脑海闪过，一张张绝望的脸刻进他的血肉里，那钻心的痛意只换来他短促的皱眉。

　　杨柒涂看着空荡荡的地面还保留着伸手的姿势，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那她一定是最夺目的那个！”

　　男孩站起身腿脚发麻，面容褪去稚气，像是一瞬成长不少，他告别了未宁决心离开，步伐逐渐坚定。而等他走后不久，未宁在路上听见一对成年男女呼着张宣玉的名字四处张望。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莫名怅然。

　　生命的意义到底为何，未宁看向掌心，他的一辈子只为复仇，张宣玉一辈子只求一句感恩。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他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