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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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清逸一手扣紧采薇袭来的手肘，笑得春风得意。
“欧阳清逸，放开。”采薇低笑着，眼中弥漫着暴风雨来临前危险的气息。欧阳清逸，你不要把我的忍耐当作空气，得了便宜还卖乖。
欧阳清逸放开采薇，收起满脸的玩笑，正色道：“修然，你已经有决定了吗？”
“清逸，我的决定早在很久以前你就清楚，今日再问，结果还是一样。”
“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当初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不是要尝我酿的‘新雨’，今日我回绝你，这‘新雨’就当是我拂你意的一点意思。”
“早知道我就多来问几次，也好多讨几口喝喝。”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莫要这么小气，不就是多尝几回佳酿。”
“你说的到简单，这一杯酒下肚，喝的是我十年的心血。”
什么东西那么珍贵，一杯酒要花十年心血，难不成酿酒的材料珍贵难得。一旁的采薇听着二人的谈话，也不开口。
“师傅，公子夫人，菜肴已备好，请室内就坐。”少年不知何时回到屋内，在短时间内备好酒菜。
谁是他夫人，这孩子不知道还乱叫，白白让欧阳清逸占便宜，还好没有其他人听见。古人做事的效率其实也挺高的，要是以后开个店，找几个能干的当下手，再让欧阳清逸坐台拉客，生意绝对不会差。不过可能吗？一般百分之九十九是不可能的，那百分之一就不好说了。别说，拐个王爷当坐台听着就爽。
“薇儿又在想什么出了神，笑的这么开心。”欧阳清逸看得眼前的小女人，一脸贼笑，似乎打什么主意。
“欧阳清逸，以后要是我找你帮忙，你会不会答应。”
“薇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两还分你我。”
又称机占我便宜，算了，不和你计较口头上的得失。
“我就当你答应了，君子一样驷马难追，我完全相信你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君子。”
“薇儿莫不是要把我卖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薇儿的如意算盘精的很。”
“不会不会，我绝对保证你的人生安全不受到威胁。不过你要是自己在外乱拈花惹草受了伤，我自然不负责任。”
“想必这位就是贤妃吧。”修然突然的出声，让采薇哑然。
“修然，薇儿可是我的娘子，不再是贤妃。”
“贤妃果然不似一般女子，怪不得祭祀一事后，清逸的反映那么大。”
祭祀，不就是元月十五日自己跌落悬崖那天，原来欧阳清逸对自己是来真的了。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良人，身为皇族的你，身边从来就不缺乏女人，怎么可能一身一世只爱我一人。更何况，我本来就是从皇宫中逃脱的罪人，你我之间还横着欧阳恒逸以及祖宗制度这两座大山。我不想再次回到皇宫面对欧阳恒逸，没有人逃走后还愿意回到原来的地方受折磨，至少我不会。最重要的是，我对你的感情算不上爱，至多算不讨厌，若要我拿自己的下半辈子赌一件意义不大的事情，于你，我只能说抱歉。
“没有贤妃，林采薇早已死在落日崖下，如今的是林采薇的同胞妹妹林雪晴，修然叫我雪晴便好。”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对方姓名在古代也许是件不礼貌的事，但眼前人非一般庸俗之人可比，相信他不会介意。
“雪晴，但愿你的命格能按照你的想法走。”
“修然会观星相。”
“稍有研究。”
“只不过，星星自有其运行轨道，为什么人根据它的轨迹可以看出人的命格。”
“雪晴不信星相说？”
“也不能说不信，只是觉得有点牵强，可是有的事情，非人力能解决，万事万物，岂是我能说信就是说不信就不是之理。也许在我心底深处是很渴望你告诉我将来的命格，但是，有的东西一旦知道了结局，过程就显得单调。反正结局是那样，我何必多做无谓努力，或许正是因为一念之差，原本可以做成之事与自己失之交臂。我的路应该是由我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结果如何，都比不上旅途的充实来得精彩。”
“薇儿不公平，刚见面就和修然聊得这么起兴，从来就没见你对我这般上心。你到现在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却亲切的称呼修然，薇儿是不是太偏心了。”欧阳清逸一脸的嗔怪，看得采薇心情大好，‘我就是要连名带姓的叫你又怎么样’。
“一个大男人，还是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像个小姑娘闹别扭，你羞不羞。”采薇也不搭理欧阳清逸，自顾自走进屋内。
室内，烛台上，白色的烛泪顺着烛身往下流，凝固在烛台边缘，微黄的灯光摇摇晃晃，映照一室。红漆圆桌上，三个简单的小菜，一壶酒，三个酒杯，三副碗筷，三张红木椅环桌而放。
“清逸，雪晴，再不就坐，菜凉酒淡，便索然无味了。”修然撩起衣袍坐在主位上，欧阳清逸与采薇随即坐下。
“少年为三人各斟上一杯‘新雨’，清酒入杯，澄澈无杂质，入口，甘甜清香，不似一般的白酒入喉如火舌烧过，令人难受。一杯下肚，齿颊留香，空气中隐隐约约散发着幽香。
“这‘新雨’喝之前完全感受不到酒香，但是品过之后方知其甘醇怡人，满室芬芳，恰似春天的新雨，混着泥土的清香，是大自然的气息。”
“薇儿品出了‘新雨’的精髓，知道这酒为什么这么难得吗？材料难得是一个原因，最主要是酿制的过程出不得一点差错，否则美酒就变成毒药。”欧阳清逸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轻轻放下。
“时间的把握一刻也不能误，误了时间，药性一过，即成毒药。而酿制这酒要上百道工序，单单是酿酒中的一味紫筱花，十年才开一次。至今这世上，‘新雨’也不过三坛，五年前，我和清逸喝了一瓶，今日这是第二瓶。”修然脸上升起一份可惜。
“这么麻烦，修然你都能酿制出来了，为何还有惋惜之意。”采薇看向修然，却听得欧阳清逸一声轻笑。
“薇儿，其实这紫筱花本不是用来酿酒的，某个人一时大意就将药酿成了酒。”
“这其中也不乏某人的功劳。”修然浅饮一口，淡淡说道。
“不管是药还是酒，能给人带来快乐，就是好东西，你们何必执着于是何物。”采薇夹起一块豆腐品尝，鲜嫩滑溜，不亚于肉的鲜美，不，是更胜几分。
“可以将豆腐做的这么好吃，看来修然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不但居住的环境清静雅致，连吃的都这么讲究。”
“人生苦短，该行乐之时就行乐，吃穿住行乃是生存之本，又何必亏待自己。”
“谁说英雄才会所见略同，咱们就不谋而合。”樱红的唇角高高扬起，唇边的梨涡漩起，酒甘菜香人美。
“你们是相逢恨晚，把我当空气晾在一旁。”欧阳清逸祥装生气，不想心中真真郁结，隐隐堵着。
“再说下去，清逸该吃醋了。”修然敏然一笑。
吃醋，欧阳清逸会吃醋？不过看他的眼色，好像真有那么点不快，好小气的人，我又没做什么事？男人就喜欢在外沾花惹草，看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却容不得女人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世道对女人从来都不公平。
酒尽饭毕，亥时已过大半，别过修然，宁静的小巷中只剩下欧阳清逸与采薇两个夜归人。
“我该回家了，爹娘肯定在担心。”
“薇儿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林大学士打好招呼，请林三小姐过府游玩。”朦胧的月色下，修长的身影被夜色拉长，泼墨般发丝倾泻在肩上，玄色的裙角随风飞扬，将欧阳清逸原本就飘逸的风姿衬得越发卓越非凡。绝美的笑容揉合在月色中，多了几分神秘。
“算了，既然出来了，以后要是想出来玩也不容易。”不管你的要求在爹娘看来是否合适，出来了，就好好玩一回。采薇想起在家的半月来，每天就是呆在小院中，若不是有宇儿给自己解闷，估计和皇宫中的清冷日子一般，只不过少了暗地里的阴谋与算计。宇儿，我不是和宇儿约定好等他做完功课就一起放风筝，现在不是失信于小孩子么。
“欧阳清逸，我要回去，我答应了宇儿，要带他去放风筝，我不能失信孩子。”
“今天也晚了，不知道黑夜中的风筝飞起来是什么样子。”
“你就别挖苦我了，都是你，要不我也不会失约，这会儿肯定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是我错了，不该让薇儿玩到忘了约定，忘了回家的时间。”
“你损我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你都有理由推脱，算了，小女子不和小君子计较。”
“小君子和小女子不正是绝配吗。”
“如果你和人比谁更能耍赖，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薇儿对我评价如此之高。”
“随你怎么理解，不过既然不回家了，那我要去一个地方，活跃在夜间的烟柳繁华地。”采薇面露欣喜，古代最开放的地方莫过于妓院，各式各样的嘴脸都有，那些王孙公子，达官贵人，留连烟花之地贪得是□□娱，纵情声色犬马，暂时忘却忧愁烦恼。只是这青楼也是个势力的地方，有钱就是大爷，无钱休想进门。欧阳清逸这种风流种逛青楼该是常事，不知道有没有相好的在里面，长得怎么样呢？照理说不会差，怎么也得琴棋书画俱全。
“薇儿确定要去那种地方，女子似乎不合适。”
“女人不行，变成男人不就行了。”采薇调皮的掀起嫣红的唇角，夜幕中，如星辰耀眼的双眸里闪动着狡黠的灵慧。
“这点你总可以帮得上忙吧。”
“自然简单。”
片刻之后，两位玄衣公子风度翩翩，伯仲间的俊容，立即招来众人的观望。邻仙楼前，一群装扮花枝招展，笑容妩媚的女子挥着手帕，涌向二人。娇滴滴的声音入耳酥麻，采薇表面上一副享尽美人恩的风流态，实际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人和女人肉麻的贴在一起，我果然是受不了，可怕的是这些女人还是满身庸俗的脂粉味，估计为了省钱，次品也给用上了。’不得已，采薇高声一呼。
“名冠京城的邻仙楼，服务也不过尔尔。”说罢，一脸的失望，活像了久经风月场的老手。老鸨远远便看见两位俊朗如天神般的神仙公子人物，不料刚要招呼，就听得采薇一声，心里竟焦急起来。
“公子莫要这样说，我们这邻仙楼的花魁瑜湘姑娘非一般女子可比。”老鸨一脸谄笑，厚重的脂粉随着她每说一句就掉下些许，采薇见了，憋屈着心中的笑意，看向欧阳清逸，两束视线交集，一意顿上心头。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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