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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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申国突然发兵攻打梁国，梁国都懵了，他哪来的胆气啊？
一开始，梁国都没把申国当回事，可没想到，申国不知偷偷摸摸干什么了，那些将士变得勇猛无比，以一当十，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两个多月的功夫就打下几座城池。
战报报到王庭，梁王都傻了，确实也顾不上索要梁沐川，一众臣子开始争论究竟是派大军支援，夺回城池，还是直接丢了那几座城池不要，给点金银把申国打发了算了时，申军把那几座城池洗劫一空后，大摇大摆地就离开回老巢了。
梁王“？”
梁国大臣“？”
他们有病吧？
正在他们琢磨着申军应该就是突然发疯，已经恢复正常的时候，申军又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穿过几座城池又洗劫其他更繁华的城池。
如此几次三番，梁国上上下下都麻了，他们到底想干嘛，这么冷的天，都疯了吗？
他们却不知，之前韫月让人研究有什么便宜保暖的布料时，还真叫一个内官给想到了。
这内官原本家穷，才把他卖进宫，但这内官机灵，给家里赚了些钱，他家里就养了许多鸭鹅，专供给酒楼做烤鸭烤鹅，每逢屠宰就有很多鸭绒鸭毛，小孩子觉得新鲜都收集起来，献宝似的拿给内官玩，就让内官发现这玩意儿真神了，比棉袄暖和多了。
而且鸭毛鹅毛这些本就是丢弃不用的东西，可不就便宜吗？
他也是谨慎，又试了几回，确认这东西确实很保暖，就报给了韫月，先在军队推行开，确认保暖性之后，逐步推给百姓。
这也是宋军，啊不，申军不畏寒冬，坚持不懈骚扰梁国边境，洗劫城池的原因。
而且，申军不怕冷，梁军却怕，他们又已经知道申军只求财，不伤人也不攻占城池，就更无所谓了，不求能打胜仗，只求快点送走瘟神，不要只逮着一个城池祸害，赶紧去霍霍别的城池吧。
原本想着，申国国小，抢点钱财就差不多了，他们也不敢干一票大的，没想到来年开春，就出大事了。
天气转暖，春暖花开，申国国君发国书公告天下，申王携全国朝臣百姓，自愿归属宋国称臣。
天下震惊。
你忘了之前齐、燕、曹、陈、吴几国君王和王室的下场了吗？
男丁可是一个活口不留啊。
申王“……”
他当然知道。
可他有得选吗？
要么主动归降，求得一线生机，要么等着被宋国攻打，王室被屠尽。
半个月后，宋亦浔发王令，封申王为申公，仍可居住申王宫，一应待遇不变，不必送质子入王都，不必将公主送入后宫，只军队全部改由宋军统领，官员逐步由宋国安排。
且不说周朝皇帝知道后如何气怒交加，梁王，梁王更慌了。
梁国疆域虽广，与梁国接壤的国家并不多，原本就只有皇朝、魏国、赵国、吴国、申国。
现在吴国和申国都归宋国了，也就是说整个梁国边境，有三分之一都和宋国接壤，要是宋国真的要来攻打梁国，梁国更无招架之力了。
大臣们都在劝慰梁王，宋国王后可是他们梁国的公主，且天下皆知宋王爱妻如命，怎么会真的来攻打宋国呢，不怕王后伤心吗。
梁王当初舍了父女亲情不要，也要让韫月和亲，不就是盼着她能笼络宋亦浔，这样梁国就安全了，为此他不惜一次又一次地送了许多金银珠宝。
可结果好像并不好，这眼看着梁国都快被宋国包围了。
朝臣们赶紧劝说，那时申国都已经占了梁国几个城池，他们归附宋国，宋军全面接管申国，也没趁机占领那几座城池，可见是王后的脸面。
说不定将来就算宋王打下天下推翻周朝，还能看王后的面子保留梁国呢。自然，这话他们不敢跟梁王说。
虽然朝臣们各有心思，此刻却空前的有默契，仅凭一个眼神就意见达成一致:绝不能让大王知道申国攻打梁国，极有可能是宋国的主意，否则大王会坏事的。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比一个信誓旦旦，梁王被围绕着，脑子嗡嗡嗡的，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就只还有一个疑问:既然宋国绝无此意，怎么还不把川儿送回来？
众位官员齐齐心神一凛，您还敢想啊？要不是您非要接回小王子，就没申国什么事了。
丞相上前劝，别让小王子回来啦，听说小王子极得宋国太后喜爱，让他在宋国多待几年，这样将来小王子回来了，就算宋王想攻打梁国，看在小王子的份上太后都不许，宋王虽然残暴，对他生母却是很孝顺的。再说还有王后在呢，小王子多待几年，王后也会生太子，两个小孩一起长大，感情好，以后就更不会攻打梁国了。
梁王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那就，再留两年？
对对对。
众人默默擦汗，还好大王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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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岁严思卿被废，封了伯爵，宋亦浔想遣散后宫的想法逐渐传开了。
后宫里人人自危，却又无人敢说自己想离宫，毕竟她们这些进了后宫的人，要么国灭，已经没有亲眷，出宫怎么活？要么国还在，可寻常女子被休弃尚且很难有活路，何况被废的公主；要么是宋国本国人，但这些女儿，若不是被家里放弃，又怎会被送进宫？
总之，无人愿意离宫，好在，王后没有逼迫她们。
可有一天，一位姓廖的美人却来拜见韫月，表示想出宫。
如今韫月已经很了解诸位宫妃了。
这廖美人是宋国人，父母都已去世，被叔父一家养大，又因为叔父的前程被送入宫，若是出宫，也没亲人关爱。
韫月自然要多问几句，免得她是受了委屈或是恐吓，被迫的。
宋亦浔“？”
一开始，廖美人只说自己觉得宫里没盼头，想出宫去，哪怕当个大夫行医也好。
毕竟这一年多她学医学的很刻苦，太医都说她只是经验欠缺了些，其实已经能赶上寻常大夫。
听起来有理有据，韫月自不会阻拦，只是多嘱咐了几句，既然她有意行医，往后还是可以继续进宫学医的，她也会给她腰牌，若是遇到难事，尽管进宫找她，又给她安排了嫁妆，若哪日有了喜事，务必告诉她，她一定会去观礼。
许是最后的话触动了廖美人，廖美人又本就纠结难以抉择，一时脑热说了实话。
原来廖美人进宫前，其实有个倾心相许的男子，可惜廖美人被迫进宫，那男子怕他们曾经的过往给廖美人带来灾祸而远走他乡，直到过年时见到男子的母亲，廖美人才偶然从宫人口中知道男子染了重病，已是大限将至。
廖美人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得知这消息如何能坐得住，她就想出宫去照顾他，陪伴他最后的时光。
韫月没想到廖美人还有这样一段凄然的感情，也是心疼，安抚了许久。
后来韫月又了解了更多男子的情况，甚是可怜这对苦命鸳鸯，在问过本人意愿后，让宋亦浔为两人赐婚，赐下丰厚的嫁妆，并严明此乃王后所赐，任何人，包括她丈夫，婆家，还有娘家任何人都不得染指，否则就是违抗王令，罪不容诛。
有了廖美人出宫再嫁的先例，后宫中就有那么些人心思活络起来。
她们在宫中这么久，既学医，又分担不少宫务，都是有能力有手段的人，她们不愿出宫，所担心的无非是无处可去，无人撑腰，又没有银钱罢了，可现下看来，王后娘娘不愧是大善人，她是把自己当成后宫众人的娘家人给她们撑腰的，那她们，还有何惧？
渐渐的，又有人带着嫁妆出宫了。
她们或是继续学医，忙于女子医馆一事，或是经商，还有人胆大机灵，也筹谋着做官，总之，无人闲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年秋天。
这一年，韫月的嫁妆几乎投遍各大商行，逐渐回本。周初霁建言的经商良策已显出优势，各行各业推陈出新，一片欣欣向荣，国库更是丰盈。
这一年，女医已经推行到王都周边郡县，效果不错，已有女医带着太医院研制出的最便宜的治疗风寒及其他女子病的药丸出师，行走在乡里之间，为乡民，为女子治病。
这一年，受韫月写百姓史书的影响，越来越多人参与其中，越来越多平凡人的书籍被刊印。更多人知道，平凡人也有精彩的一生，其中不少佳作传遍各国，引得天下人向往，越来越多的人，迁往宋国。
这一年，信阳公和严思卿带着商队回来了，不仅带来不少西洋货物，还有很多被认为是奇淫技巧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却很被宋亦浔看重，宋国商人们更受刺激，势要研究出比西洋更好的货物技术。
这一年，宫里除了韫月，只剩越妃和周妃。
这一年，宋国已休养生息三年，宋军早已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就在来年春天，宋军准备出征时，越过国君发来国书，愿归附称臣，宋亦浔欣然同意，封越王为越公，待遇如从前，仍居住越王宫，又废越妃妃位，另封其为安侯，任鸿胪寺少卿。
既然越国不必打，宋军转道郑国。
郑国大王吓坏了，和朝臣们商议，有人提议归附，有人提议像皇朝求助。郑王犹豫不决时，宋军已大军压境，这时郑王怕了，哪怕周朝来使说援助的大军马上就到，郑王也慌得不行，直接砍了来使的头投降归附。
然而，还是晚了。
宋军占领郑国王都后，杀尽郑王兄弟子嗣，但好歹，这回给郑国宗室留了点血脉。
剩下的魏、赵、胡国就明白了，主动归附，不仅有命，还有荣华富贵，子孙继续当官都有可能。但如果等到宋军压境，迟了，至少王室嫡系子嗣是保不住的。
那何必呢，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到冬天时，赵、胡二国先后归附，魏国左思右想，看看中原版图已近乎全部归入宋国，天下民心更是如此。
再看看皇室，皇朝是周人的，跟他又没多大关系，他何必为别人拼死拼活，还落不着好？
再看看梁国，人家是老丈人，更没得比。
于是次年春天，第一大诸侯国魏国，也主动归附了。
得知自己堂堂皇帝竟成了孤家寡人，皇帝气的吐血，偏这时周初霁送来家书，劝父皇禅位，还能保住皇室血脉。而不是保住皇帝的命。
反正都是一死，他凭什么成全别人。
可没想到这封信传出去了，既然皇帝禅位能保住皇室众人，那么，皇帝就是不愿禅位，也会禅位。
韫月启程和亲的第五年，皇帝正式禅位，天下归宋，宋亦浔建立宋朝，皇都仍是从前的王都。
他倒是难得的仁慈了一回，封周朝皇帝为周王，但他不可居住皇都，而是被送去宋都，幽禁府内。
又废周初霁妃位，封为周荣侯，任少府少监。
这个时候，梁国还归不归附，已经不重要了。
但为表诚意，梁国王室和臣子，架着梁王，对他的女婿，俯首称臣，山呼万岁。
宋亦浔保留了梁王封号，但下一代，就降为公。
梁王“……”
他还要感谢他不成？
宋亦浔，“不然呢。”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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