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喜欢 ...
-
“殉情？”喻溯黎将信将疑地偏头看向对方。
疑虑从记忆深处漫漫涌上，他下意识想要反驳，又不知该怎样开口，心里也空落落的，不由得蜷了下手指，仿佛虚抓住了什么。
他听到他的声音在问：“为什么？”
姬於殷还维持着那个企图占便宜的姿势，懒洋洋地枕着少年的肩膀歪头，泛着光的金眸像是凶兽的眼睛一般懵懵懂懂，危险、迷人，倦懒、残忍，充满诱惑又随心所欲。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过近，近得远远超过两人关系应当具有的、合理的社交距离的界限。喻溯黎想要向后缩，又被禁锢着不敢移动分毫。
姬於殷把人往怀里拢了拢，调转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理所当然地回答：“姬家当年对外公布的前任家主亡故时间要稍晚些，实际上他最后去前线战场是为了见诺维尔，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在一块儿了。”
alpha唇角掀起嘲讽般的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不是不是殉情，还能是什么？”
好像有点道理，但总感觉还有哪里奇怪。
这离谱的最后一面外界全然不知，姬於殷是从哪里“据说”来的？
可能姬家内部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渠道，比如老管家的见证或者侍从们的口口相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让喻溯黎在意的是时间上的巧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梦见过那最后一战的喻溯黎，至少有七八分肯定诺维尔最后见的是暗神。如果姬家主去见诺维尔的事也是真的，那么是他没赶上救下诺维尔，然后被暗神杀死，还是姬家和暗神有什么关系？
这种事情，姬於殷知道多少？
姬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广播的警报声响起，舰身也轻轻一震，打断了喻溯黎的思考。紧接着，AI合成的女声在星舰内部环绕。
【提示：本舰即将在两日后进入该小行星带的通讯隔离区，届时星网将无法使用，请提前做好准备。】
【提示：本舰即将在两日后进入该小行星带的通讯隔离区……】
此处乱流众多，电磁波和量子场都很混乱。极端环境下很难维持通讯，即便量子通信也不是万能。前线战场上众多荒星和陨石带，都是类似的环境。
进入通讯隔离区，意味着他们将与帝国完全断联，甚至如果发生意外，帝国也只能在任务有效期限过去后判定失联，在这三不管区域失踪个把人也是常态。
喻溯黎推了推，见推不开那只大猫，就不再管了，自顾自地打开腕机下载未来一个多月要用的资料，尤其是电子书。
现在这个位置通讯信号已经不太好了，网速很慢，几乎相当于传说中的古蓝星2G网，下载几本书都需要转半天圈。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再用星网进行模拟战斗，他和姬於殷的训练只能被迫中断。在星舰上实战不太现实，暗星源和蓝星源对撞会引发爆炸，在宇宙乱流里连带着星舰一起被撕成碎片，再被负压和余波搅得渣都不剩。
不过喻溯黎也没有很意外，全然没有常人即将遭遇断网、仿佛对成瘾物习以为常却突然戒断时的惊慌和不安。
姬於殷垂眸看着他，带有观望他的omega会如何选择的兴趣，“接下来一个月打算怎么度过？”
喻溯黎头也没抬，自顾自捣弄腕机。“该做什么做什么。问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你好像总喜欢用‘我们关系不熟’来逃避我，”姬於殷幽幽叹了口气，“是我想要知道。我在尽可能了解你。”
“为什么。”喻溯黎平静反问。他的语气读做问句写做陈述句，冷冷淡淡，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AI出于程式进行的刻板回复。
“我对你感兴趣，从见你第一面起。”人类似乎会将这种类似“一见钟情”的情绪称为“好感”。姬於殷在心里推演出一个等式，十分确信地暗自点头，“我喜欢你。”
？出人意料的直球。
喻溯黎轻轻“嗯”了一声，没将alpha的话放在心上。没长恋爱脑的实验体不懂“喜欢”，也不懂“喜欢他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用星网下载了一些早年的作战分析，等待进度条加载途中随手点开缓存完毕的视频，沉浸在数据中再不管外界纷扰，也忘了他身边还有个大活人。星舰霎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
姬於殷胳膊圈着猎物的身体，却不能使猎物的心神放在他身上，十分不满地用手捂住少年戴了美瞳的紫眸。
“干什么？”视线受阻，喻溯黎只得停下手边的事，凭感觉将视频暂停。被打断工作使他感到不适，眉心不由得蹙了起来，被控制欲极强的alpha用手揉开。
“理理我。”姬於殷附在他耳边委屈巴巴地说。
顶级alpha装可怜简直犯规，那张俊美的脸微微皱起，做出这种表情一点都不违和，反而让人止不住心软答应他一切要求。喻溯黎却觉得头皮一麻，仿佛被毒蛇暗戳戳盯上。
僵硬的身躯出卖了他，姬於殷将人缠得更紧。少年动了动，横在身上的胳膊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omega和alpha在力量上的差距高下立见，不下定决心使用异能在星舰上打一架几乎不可能挣开。
喻溯黎衡量了一下，抿唇问：“所以？”
“回答我一个问题。”
喻溯黎：“……？”真心话大冒险？
这种情况，沉默就等同于默认。喻溯黎思考许久都没有给出回应，姬於殷知道，这是少年在无声传达“我姑且听听看”的讯息。
他倒没故意为难人，问的问题很是寻常，坦荡得几乎让人以为他别有所图，“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喻溯黎回头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确认没有别的坏心思，才慢悠悠答，“不用麻烦，我不是很喜欢过生日。”
小实验体不觉得一个生产日期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那我就随便准备了，”优质alpha眉眼微挑，像是完全洞悉了少年的顾虑，安抚地摸了摸那一头银发，“你可以尝试期待一下，我未来的omega。”
他是在说，他会作为他的alpha给他过生日，而不是研究员对实验体生产日期的特殊关怀，将这一组数字当做冷冰冰的、体现商品保质期的残酷数据。
他是在说…我喜欢你。
即便姬家主本来没有心，不懂得何为喜欢。
他似乎对讨好人有一点开窍，知道要先讨好omega的胃，想了想之后企图利用自己尚待开发的厨艺天赋，“你还有零食需要加热的吗？我帮你烤一烤？”
喻溯黎犹豫了一下，思考什么零食烤出来会好吃。
“嗯…烤棉花糖？”
喻溯黎用长木签将一枚枚棉花糖穿起，让姬於殷控制火候。白白净净的外表渐渐染上金黄，随后缓慢旋转木签，使棉花糖均匀受热。咬上一口，酥酥脆脆的外壳在嘴中破碎开来，里层的纯白流心带来极致的甜美，让品尝到甜食的小少年幸福地弯起眼眸。
对于重度嗜甜爱好者来说，这样的甜度刚刚好。
姬於殷看着喻溯黎仓鼠屯食的吃相，津液下意识分泌，接近omega以来时不时困扰他的饥饿卷土重来。他有点好奇地掐起一块棉花糖咬下，粘稠的流心涌进嘴里，alpha的面部线条不由得扭曲了一下。
……流心那部分实在太甜了。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