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即将开始的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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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吗？
天目夺没有把精力放在佐藤和美子这个不一定能够兑现的保证，而是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被严严实实的捆在椅子上的精神病人。
他之前从没注意到这个男人的长相，可是现在仔细端详之下，却发现对方并不像他想象中那种歇斯底里面露癫狂的样子。
男人很瘦，是那种枯瘦，脱了相的脸颊乍一看十分可怖，像是一具干尸，又或者是披着人皮的骷髅。只是如果仔细看看的话，会发现对方还很年轻，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绿色的眼睛虽然被迷蒙的雾气所笼罩，却不显得浑浊。而眉眼之间仔细观察，还带着一丝英俊和纯真，让他看起来似乎也是很有魅力的。
而天目夺却从这种眼神之中看出来别的东西：他对他所做的一切毫无做错事的意识，那双眼睛依旧纯洁的属于一个孩子。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旁边的警察推给他一份简陋的纸质资料。
是真的很简陋，只有短短的几行文字，就概括了面前这个家伙的大半生。
伊藤漱平，一个十二岁就因为“臆想症”进入精神病院，此后十五年至今，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然后差一点将天目夺弄死。
但是他几乎不用为这个罪行付出任何代价，不仅因为他的精神疾病，还因为咫尺之间的另一片世界。
“你看见天空上的眼睛了吗？祂超级漂亮是不是？！”
伊藤漱平带着天真的口吻，说着让人心头一震的话。
就在旁边，单向的玻璃之后观察着谈话现场的公安精英们也惊讶的站了起来，几乎是紧贴着单向的窗口看着里面。
包括伊藤漱平在内的六个逃跑的精神病人之中，剩下五个人虽然交涉困难，但是都有提到“祂”。而“眼睛”，是只有在逃的最远，也最久的伊藤漱平口中出现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这群病人打伤医生逃跑的原因 。
“祂一直在盯着你。”
他的语气纯稚又疯狂，可旁边负责看管保护的警察们却紧张兮兮的盯着他，佐藤和美子更是蓄势待发，一旦这个疯家伙暴动，他们好可以冲上去制服对方。
只是这个在精神病院里面待了迄今为止的大半人生的男人对此十分适应，没有任何的应激反应，反而轻松而欢愉的对天目夺说：
“祂可真爱你 ”
眼睛。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意象，尤其是对于『天目』而言，更是特殊到无可替代。
[那是什么？]
【那是你自己。】
系统平静的回复，在天目夺的意料之中。
“所以你选择了我，是吗？”
他认真的看着对面被束缚的只有嘴能动的伊藤漱平，四目相对不允许任何人错开视线逃脱。
可伊藤漱平就没有想过逃脱他的双眼，而是紧紧的盯着它，迷恋的大加赞美。
“你的眼睛很漂亮。”
——
离开房间之后，佐藤和美子就看到天目夺突然泄了力一样的佝偻着身体靠在墙上，整个人微微颤抖。
“你还好吗？”
她走上前去，担忧地问。
天目夺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才忍着脑内的晕眩站起来，苍白的嘴唇仍在微微颤抖。
“抱歉，我没事。”
他尽可能保持礼貌的拒绝了佐藤和美子的关心，面色惨白的踉跄着离开警局。
在他的身后，浅栗色头发的青年抱着本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气。
“顾问先生，怎么了吗？”
和不到一米八的顾问相比，接近一米九的公安像是铁塔一样，只是意外的憨厚。
“没什么，只是希望对方能不被影响吧。”
年近三十但是依旧还是高中生一样的顾问摇摇头。
“‘门’已经在他面前打开了，如果熬不过去的话，就算原本没有被盯上，也不会被……放过的。”
“那……那伊藤漱平呢？”
“一个精神病人，先天就拥有豁免权，绪方家应该已经为他找好了新的疗养院，剩下的……”
他慢吞吞的把本子装好，想了想上层的那些人一定会注意到那个家伙的“天赋”，而且一个疯子，足够让他们放心。
“那可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毕竟上层和财阀们的博弈可与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书咖老板无关，作为弃子的他早就已经不在棋盘之上了，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头疼吧。
“走吧，回去写你的报告，争取一遍就过，别再被那家伙打回来了！”
人高马大的公安先生想起自己那每次都被打回来五六次的报告，还有桌子上一堆还没有写完但是预计一定不会很容易通过的报告，忍不住想要哭出声，赶紧追着工作结束一身轻松的顾问先生：
“顾问先生顾问先生，这份报告到底要怎么写才对啊！”
“上司他……”
真好，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即将开始的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