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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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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冠为什么没有进入中央党校呢?大概是他不会见缝插针地学习。此时他也不会见缝插针地挖墙脚,你问那个城管大队长在哪里?他在和慕容葛肉搏。
弯弯说大陆吃不起西瓜了。殊不知菜帮帮主刚从刺猹的梦中醒来。“什么,弯弯想买空我们的猪排骨做猪扒饭?就凭这些干豇豆?”葛,他走了,走上护卫猪排骨的路。
“呔,哪里跑?”程冠喝住葛,“听说你又垄断了猪排骨市场还想倾销。没有接受过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的你,果然还是菜得一批,一昧倾销只会让市场消费低迷,再好的商品也难以跃跃成为货币,skr——skr_——”
“呵,可笑,ridiculous!I think too mature of you!”葛不愿多说,转身欲走,说时迟那时快,程冠一个过肩摔,再来一个十字锢,他把葛的脖颈置于腿弯之下。于是一番厮打,两个精壮的□□扭曲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再为我打架了。”终于,菜儿姗姗来迟。程冠一番,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菜儿懂了前因后果。
绝望,凄清,又惆怅。所爱竟非良人?!一个夜晚的刺猹,一把葱绿的干豇豆,一双如新生小猪的眼眉,都悉数付与流水。
菜菜不曾动摇,她是在素兰旗下宣誓过“请党放心,强国有我”的人。她只想离开,和程大哥一起,去细数曲折波澜得如幂函数一般的心绪。可堪回首,寂寞瓜田深院锁菜头。
两人依偎而去的背影,和谐得像“我和我的邻居”,然而他们依然用背影告诉葛:不必追。末了,程冠added:“看见了吧?就算你能垄断全重庆所有的菜心,也垄断不了菜菜子的心。”
一滴清泪rolling down his圆润的cheeks,被程冠压在身下他没哭,成为菜帮帮主后无敌是多么寂寞他没有哭,此刻要失去心爱的女人,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涕泗横流,我们称之为,鳄鱼泪。
纠结,犹豫,又彷徨。他再三思索,最终坦白身份。“菜儿,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是国家反垄断局局长。”
石破天惊,那个男人,他想做个好人,他原来就是个好人!白天,他是菜场目无全牛的袍哥,一呼百应;夜晚,他是国家反垄断局局长,利刃出击。他日夜游走在正与邪、善与恶的边缘,只愿做墙角的小苔花。偶尔吃着国家发的米油面,感动于组织和人民还记得他。你说,此刻,除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他还要为什么而奋斗终生?答案是——获得珍贵的菜(儿的)心,以及祖国统一。
“原来是你!”程冠气冲斗牛,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慕容葛24k纯棉衣领,咬牙切齿地说,“说!是不是你私下做了手脚,让我错过选举……我就说台上那人戴的面对面牌领带这么熟悉!”
慕容葛歪嘴一笑,拍掉程冠的手,如坐春风:“没错,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吗?你难道没有发现那天早上的闹钟计算题格外的难算吗?”
(闹钟计算:专为起不来床的人设计,只能算对一道计算题才能关闭闹钟)
程冠大惊失色:“那道题……难怪不得!”
看着眼前的男人花容失色,慕容葛昂起他高傲的天鹅颈,步步逼近:“那道题,是过圆x的二次方加y的二次方减2x等于0与直线x加3y减2等于0的交点,且圆心在直线2x减y等于0的圆的方程为多少呢?我看你花了25分钟才解出来,我猜,你一定是设圆心为(m,n),半径为r,设出圆的方程,算出圆与直线的交点——估计有两个解,然后带入设圆的方程,再把圆心变为(m,2n)代回去——这样才算出来的吧?嗯?”
“你居然连这都知道……”
“我还知道,”慕容葛正了正纯棉衣领,挑眉看着程冠,掏出了紫色彩虹阿玛尼外套下,泛着黄边的面对面牌领带,“你睡觉肯定没把手机放在旁边,这题扫一扫不就出来了吗?”
慕容葛的话石破天惊,程冠冷笑着拍案而起:“好哇好哇,葛先生这番行动实在是精妙绝伦,告诉我,你是怎样在我的根本不需要互联网的闹钟上动的手脚,至少也让我输个明明白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葛高举双臂,仰天长啸,“就凭你这水平,也想坐上局长这把交椅?那我告诉你,数据可是新的生产要素,信息是重要的生产资源,对经济运行效应、经济增长有倍增效应!”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程冠,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
程冠笑笑,换了个站姿看着面前欢欣鼓舞的男人,面色变得逐渐平和:“慕容葛,你真的以为你坐稳,不,坐上了这把交椅吗?你把聘书举起来,对着阳光,有看到一个完整的透明国徽吗?你有听到扇动聘书时清脆的声音吗?你有看到聘书背后的藏文吗?”
程冠的一席话如雷贯耳,堪堪拉响慕容葛脑中的警铃。他谨慎地从牛仔裤屁兜里掏出巴掌大小的洋气聘书,瞥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抬头对程冠道路以目:“这居然是假的聘书!你个老狐狸,到底知道些什么?!“
程冠淡笑着望向发尽指冠的男人,眼底冰冷,不带一丝温度。他慢慢侧过身,拉下红丝绒手帕,细腻的织布,勾勒出骨节分明的指尖。
“一心不能二用。慕容葛之心,路人皆知。”低沉沙哑的男声平和而舒缓,似在给小朋友讲述着有趣的童话,“你看这菜市场,你左手边是西瓜,你右手边是冬瓜,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在中间是个傻瓜——垄断头子当选反垄断局局长,难道不跟丘吉尔当上了苏联老大哥一样荒诞?六天前,香港一笔高达两亿港币的信托磁悬浮西瓜基金设立了,它是为我的菜菜设立的!什么性质一目了然啊……”
这时,那个事先预定的时间到了。71米加长版长安奔奔“嗡嗡嗡”漂浮至程冠身前,带起一路纷纷掉地的猪排骨。程冠扣上门把,好心提醒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劝你,不要妄图跨越法律的底线。我们,是在社会主义社会。”
长安奔奔扬长而去,喷了慕容葛一脸土灰。
后者凝视着车消失的方向,沉默地勾下腰,从脚底掏出了另外一本聘书——绿皮,清脆,印有藏文与繁体。
“程冠,”他一声嗤笑,卸下刚才惊恐的脑袋,换上一副不屑又凝重的面孔,“只会用些小学语文谚语,到底是谁更没文化。呵,为了菜菜,这点伎俩又算什么。胆敢轻吾射——把我逼到这般境地,错的不是我,是这个seika(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