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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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敏在程锦临走之前，和她说了那么一嘴，中午会做野菜盒子，让她记得回来吃。
程锦当然是想吃的。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物质水平有所下降，但这几日偶尔吃了翟敏做的东西之后，程锦惊喜的发现，翟敏的厨艺非常好。
明明就是简单的吃食，但在她的手中拿味道就是不一样。
野菜不苦，甚至还有点淡淡的甜味，那野菜她看了几次，能入药，也能食用，就是问翟敏的时候，她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只是告诉她，家里常年吃的就是这些。
怕她会嫌弃时，翟敏还会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这也让程锦少有的那种归属感。
也不想让翟敏失望。
但从踏入冉府的大门后，这一次可能注定是失望了。
霍掌柜带头，身后跟着不少百膳堂的活计，还有嵇含等一起入学堂的乾元和中庸。
冉府招生按季度，每次最多二十个名额。
这次超出去一个，就是嵇含。
而且霍掌柜对她还格外照顾。
问询了她家里的情况，嵇含温声细语的回答：“小人…家境贫寒，本是配不上冉府发出邀请的，却也没想天降此等福气。”
“嵇含，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为人亲善，二爷怎会举荐你入府？”
又是冉二爷。
在两人身后听着对话的程锦眉头一紧。
心想这冉二爷可是个上蹿下跳的惹祸精，仗着自己生了两个乾元儿子，一直想着把冉家大房吞并。
这也是，冉家执意要为冉知昔招赘的原因。
不过冉二爷的算盘可就打错了，以为嵇含是他可以摆布的人。
目前来说，除了她和冉知昔的那点事情之外，嵇含所有的发展都没出现偏差。
就算没有名额，冉二爷也全力支持她。
甚至进入药学堂时，霍掌柜把众人的文书及名牌递给一位老者。
这也是两次见面程锦见到霍掌柜最为低姿态的一次，就连面对冉知昔的时候，不过也就是顾及一二。
完全不像此刻这般，双手奉上。
按照名次，程锦是第二十，嵇含二十一，老者翻看速度慢，还要一一比对。
霍掌柜倒是习惯了如此，有耐心的在老者一旁，偶尔还介绍几句。
程锦对待时辰还有些含糊，只觉得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到她了。
不过老者看她一眼，便看了看文书，又看名牌。
捋了一把胡子，打量着程锦问道：“这文书，是何时发给你的？”
“这…”
这到是把程锦问住了。
她是看了原文的，但原主就是个炮灰，出场时就是嵇含和周筱筱找上门去和她换名额的事情。
完全就没交代，这文书是什么时候发给她的！
程锦说不出，也并不想撒谎。
“我记不得了。”
老者抬眼看她，并未多说什么，而是又停留在她的文书上一瞬，然后抬了抬手。
嵇含紧随其上。
同样是躬身行礼，谦卑相对。
程锦能够明显感受到老者的变化。
因为站位的距离很近，程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嵇含。
她身姿挺拔，还有那么一双招人的桃花眼，水汪汪的直撩人。
女主是真的夸张啊，这般年纪的老者都给安排明白了。
没温柔太多，但就是…不对劲。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者连续两声赞叹，听的程锦直皱眉。
老者问的不过也就是寻常药理问题，前面二十个都是这么回答的，怎么就因为嵇含家境贫寒，从偏远之地赶来，就格外不同？
就…别具一格？
太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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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学堂，分配住宿，一行人跟着霍掌柜在冉府里走来走去，直到太阳又辣又毒的时候，才进入到屋内。
药学堂后身就是公厨，不远处有搭起的简易房屋。
霍掌柜带着众人坐下，等待分发餐食。
清汤的寡面，一人一份。
程锦是真的饿的不行，霍掌柜第一个动筷子，她第二个动，而且她吃面条就是偏快一些，吃完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嵇含正慢条斯理的把面往嘴里送，时而还和霍掌柜聊几句。
一直聊到饭后，霍掌柜把嵇含叫住，剩下的人在学堂附近熟悉环境。
这明晃晃的开小灶。
不过程锦也不是大稀罕，反倒是没了霍掌柜在她能够自在些。
她也没和其他人的一起走，而是一个人顺着学堂边上走。
霍掌柜走前有吩咐，一个时辰后要回到药学堂，统一遣散各自回家，又给了三日的时间安排家中一切，三日后必须要回到冉府，不然算作是除名。
这些程锦倒是不担忧，翟敏面对她那般拘谨，想来知道此事也只会觉得放松。
倒是她，有点惦记翟敏给她做的野菜盒子。
可这惦记又不过片刻，她就被身后的人拍了一下，她过回头，看到了一个慌里慌张的小丫鬟，也就是十三四岁大，见她的时候还有些惊恐。
程锦还没来得及想这惊恐是来自何处，就听小丫鬟尖声哀求：“我家小主子落水了，乾君可会水…？”
“会。”
危急时刻程锦也并未想那么多，撂下这句话跑的比身后的小丫鬟还要快。
刚刚她记路线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就有个湖，既然小丫鬟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白距离并不远。
她顺着跑，很快就看到湖面上挣扎着的两个人。
和身后的小丫鬟装扮差不多的小姑娘，但年级稍长了些，还有一个看不太清楚的小女孩。
程锦到了湖边，衣裳也不脱直接就跳了进去。
她水性其实不错，但这副身体实在是有些拖累她，再加上要救两个人。
很吃力。
挣扎的丫鬟还一心想要救小女孩。
“你先闭嘴！”露出湖面上的时候，程锦下意识的凶了丫鬟一句。
噙满泪花的丫鬟不敢言语，咬着唇任由她动作。
乾元坤泽之间需要避嫌，但在这种危急时刻，哪里想的了那么多？
反正程锦想不到。
救人要紧。
一前一后把两人都捞上岸后，程锦几乎是要虚脱的状态。
她喘了几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回头看去，才发现走来的人是冉知昔。
身后还跟着霍掌柜嵇含，以及几个药学堂的学员。
刚刚没来得及看被救下的是谁，程锦这会儿才仔细看去。
原来她救的是冉知昔的女儿，襄襄。
府中的小小姐落水受了惊吓，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而且冉府本就是药理生意，精通之人不少，程锦没凑前讨没趣，而是坐在湖边休息。
她也得喘口气。
但这缝隙，她又撞到了冉知昔焦急到泛红的双眼。
不由得想起了原文的剧情，是有那么一个桥段，嵇含进入药学堂后再湖边救了冉知昔的女儿襄襄。
可当时襄襄受到了惊吓，对着嵇含拳打脚踢，冉知昔十分抱歉，因此两人的关系才走的近了。
现下情况不对又在改变。
下水救人的成了她，嵇含只是帮助襄襄理顺那口气。
之后襄襄还是不免挣扎几下，有些抗拒她。
冉知昔很是抱歉，又是感谢的和她说了几句话。
后来，更是频频看向她。
“呜…阿娘。”从嵇含的身边扑向冉知昔的怀里，襄襄更是因为惊惧拽住她的衣襟撒娇，冉知昔也收回了眼神，专心安抚襄襄。
襄襄平缓下来后，人群也逐渐散去。
沉程锦也休息好了，她拍了拍身上的淤泥，往学堂那边走。
霍掌柜走前留下话，所有学员都回到学堂，程锦还得跟上去。
下水救人这事，就好像谁也没看到似的，关注点又是都在嵇含的身上，看她三两下就把溺水的襄襄唤醒，学员们恭维的话就没停过，就连霍掌柜看她的眼神，都又多了几分赞赏。
为什么她会这么受忽略呢？
救人之事程锦本也没想要得到什么，但这样的忽略也着实不好受。
尤其是…冉知昔也没看她。
而且回到学堂后还要面对嵇含，以及对其赞叹的霍掌柜。
程锦无奈叹气，拖着在湖里碰到石头隐隐作痛的小腿，艰难的前行着….,
“乾君留步。”冉知昔出声喊她，程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头去看抱着襄襄的冉知昔。
她缓步向前，笑弯了眉眼。
因此眼角的泪痣格外显眼，程锦看了一眼，不太自在的撇过头。
又察觉到因为神经和身体的刺激让她信香有些不受控制。
连忙后退了两步，半张着嘴问：“冉小姐，还有何事？”
“妾身多谢乾君。”她的姿态真就像两人是第一次见面，面容恬淡，语气疏离。
“襄襄顽劣，今日若不是乾君，后果不堪设想。”她还在继续说，程锦却有些听不下去。
甚至隐隐觉得冉知昔有点虚伪。
还不如襄襄，襄襄在看到她之后，一直甜甜笑着，还试图拉着她的手，含糊的说：“谢谢姨姨，姨姨又救了我，阿娘说了要知恩图报，姨姨留下吃饭可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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