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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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往上看。”
一大早上，孙英发九活力满满，朝气蓬勃，他倚在二楼栏杆上拼命朝下面挥手，试图引起下面人的注意。
单亦穿着大裤衩蹲在水井边刷牙，听讲喊声，含了口水咕噜咕噜将嘴里的吐干净，嘴角白色泡沫还没来得擦，就抬头往上看去。
砰~
细碎的、五颜六色闪着光的纸从天上洒落，落在她发梢、肩膀和指尖。
一张红色横幅在二楼拉开，上面用鲜艳的明黄色写着“生日快乐”。
横幅两边是笑得灿烂到傻兮兮的脸。
“老大，生日快乐呀！”
孙英发说完祝福又傻笑，他觉得写在纸上、布上的祝福都不稳妥，要自己亲口说出来才灵验。
常尧今天难得穿了件新衣服，他抿抿嘴，也小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此情此景很是让人感动，如果不是上班打卡就要迟到的话！
“谢谢啊！”单亦双手圈成喇叭状，对楼上喊道，“我们再不出发，就拿不到这个月全勤啦！”
孙英发脚底一滑，常尧无奈扶额。
或许生日真的是个不错的日子，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不说，就连来办事的人都少。
单亦满意伸了伸懒腰，关上电脑。
孙英发走过来，有气无力走过来将头搁在单亦肩膀上：“好饿啊。”
常尧关了电脑后正在打扫卫生，看见孙英发的怪模怪样，忍不住举起扫把给了他一下。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哎呦！”孙英发捂着屁股顺势就往地上一趟，开始撒泼打滚，“我就不，我就不。”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两人开始了扫把追逐战。
最后以孙英发耍无赖吊在单亦身上宣告这场战争的单方面胜利。
玩闹过后还是有正经事，比如今天吃什么。
生活费向来是上交给常尧的，一般涉及到三餐吃什么的问题，每到饭点就有两双大眼睛都齐刷刷看着他。
嗷嗷待哺说的就是这个场景。
“早上出门的早，买了一斤鲜虾，虾头可以熬些虾油煮长寿面。长寿面是传统，总是应该要准备的。”
“你们都喜欢吃甜食，但是不能吃太多，伤胃伤牙齿，只定了个小尺寸的水果冰淇淋蛋糕，已经送来了，放在冰箱里。”
“上次做了糖醋排骨你们都喜欢吃，这次换一种，我红烧排骨做的也不错。”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长，慢慢数着一桩桩吃食往院子里走的样子像极了操碎了新的老父亲。
“好耶好耶。”孙英发双手枕在脑后，踩着滑板跟着后面，前面的人说一句他应和一句，绝对不让话掉地上。
单亦走在最后面，今天她负责锁门。
但还没挂上青铜锁，一辆黑色跑车轰鸣着开过来，停在办事处门口。
洪梦下来开了车门，拉过单亦手腕将人塞进车里。
“你们先吃着，我带小亦去玩会。”
她还不忘跟愣住的两人打招呼。
还没等孙英发追上去，跑车轰鸣着没了影。
车里。
单亦打量了一下洪梦的穿着——西装衬衫领带皮鞋，正式极了。
“怎么突然来了？”
洪梦此刻脱掉西服外套，只穿着一件纯白衬衫，她挽起了袖子，双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没回答。
好吧，今天是洪梦，不是梦姐。
单亦无奈，只能打开手机给留在家里的两人发信息。
“我晚点回，你们先吃，不必等我。”
“信息发完了？”洪梦瞟了一眼。
她也不等单亦回答，伸手将手机关了扔到后面：“今天你归我。”
单亦先是精准顺毛：“不止今天归你。”
她接着，又轻轻抱怨了一句：“来之前也该提前说一声的。”
就算是这样不轻不重的一句，洪梦也受不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蹦起，车速直接飙上了220，窗外隐约能听见风和车窗相撞发出的鸣叫。
多数情况下，单亦早就应该察觉到洪梦的情绪不对，但是她今天莫名其妙被拉出来，心里也憋着气，实在抽不出心情去安抚。
但她很清楚该如何给洪梦这样一匹狼带上止咬器。
“那就一起死吧。”
单亦看着窗外：“撞个粉碎，分不清你我。”
明明是句发疯的话，落在洪梦耳朵里就变成了单亦愿意与她同生共死，不分你我。
于是她眼眶中的血丝渐渐褪去，恢复成正常瞳孔，车速慢慢降下来，停靠在路边。
正在是路灯下，即使天色已黑，车内寂静，依旧有些许光进来，让洪梦能够看清单亦脸上的神色。
“对不起。”
洪梦低头，将唇抵在单亦的手掌心，露出后脖颈，这是野兽表示驯服的动作。
单亦叹气，伸手探向她的脖颈。
车内空间并不太宽敞，座位之间本来就靠的近，但洪梦犹觉得不够，又挪着挤过来些，手肘挨着手肘，膝盖挨着膝盖。
靠的太近了些，单亦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和逐渐凌乱的呼吸。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洪梦这个人格不被揍一顿肯定是不肯回去了。
最终，那双审判的手落在衬衫上系好的领带上，狠狠往后一扯。
“知道错了，下次还敢，对吧？”单亦说着将领带绕着她脖子缠了一圈，然后瞬地拉紧。
洪梦感受到窒息，脖子上青筋冗起，可她却不觉痛苦，只觉兴奋，她不反抗，摇了摇头表示顺服，然后将自己完全交到驯兽师的手里。
不老实了揍一顿就行，见人服软，单亦松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
太热了，洪梦的汗水到处都是，她刚刚惩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几滴。
洪梦没力气说话，她手脚无力瘫在桌椅上喘着粗气。
“给你些时间自己整理，脏死了。”
单亦推开车门，下车透气。
半小时后，洪梦下来扶着车门请单亦上车，除了眼角嫣红一片，丝毫看不出这套古板正经西装里装了一副野兽皮囊。
她这次规矩了许多，稳稳当当将车停在了目的地。
“什么意思？”单亦看着外面景象问洪梦：“第九大道？”
第九大道，准确来说是第“酒”大道，酒色财气，在这条灯红酒绿的街上每天晚上都在上演。如果将以上解释都换成通俗易懂的话，第九大道也就是传说中未成年人止步的酒吧一条街。
洪梦俯身帮单亦解开安全带，很是认真解释：“兽类成年后就会进入发/情期，繁衍的冲动会催促他们去寻找配偶。”
“你还太小，四肢瘦瘦的，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寻找，我陪着你一起。”
这是什么奇怪癖好？
“什么？”
单亦头上浮现一连串疑问号。
洪梦用西装外套裹住单亦，把人提溜下车。
她比单亦高两个头，肩膀也宽，手臂也长，穿在她身上刚好的衣服穿在单亦身上却大了不少，衣长及膝，袖子将指尖盖住，。
今天天气本来就热，但上班有穿着规定，单亦只好穿了素色的T恤和半裙，能露出手臂和脚踝，勉强能凉快些，这会被西装一盖，严严实实的，热得慌。
单亦伸手将外套扯下来，扔给洪梦。
“热。”
洪梦锲而不舍，又将西装披在单亦身上，见实在拗不过，单亦来懒得动了。
于是洪梦很满意的带着单亦往酒吧里面走。
第九大道遍地都是酒吧会所，上百家家大大小小的酒吧分布在这条街道上，灯光彻夜不息。夜晚从天空俯瞰自治区，这条街道无疑是最亮的一颗明珠，一年带来的税收能够支撑新开的2所义务教育学校一年的花销不说，剩下的顺便给学校所有老师发个丰厚的年终奖。
这条街道上有许多潜规则，比如酒吧招牌的灯光分为两种：红色和紫色。红色的酒吧随便进。紫色的酒吧需要邀请函才能进。但无论红色还是紫色，只要在灯光摇曳下，纸醉金迷中互相看对了眼，顺便出去找个酒店睡一觉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
第九大道，允许任何你情我愿的事情发生，这是自由。但自由往往都是需要代价的，第九大道的犯罪率在13条大道里面高居榜首，第2名是隔壁没了实际管理人的第8大道，那实在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洪梦现在带单亦进去的会所位于第九大道的最深处，挂着块紫色招牌，上面嚣张地写着“第九大道会所”，离谱又合理。
守在门口的服务生并没有拦住洪梦要邀请函，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低头半弯腰，递上一张黑色卡片。
很明显，他认识洪梦这张脸。
单亦问她：“你常来？”
“我来帮你找生日礼物。”洪梦认真解释。
会所里面亮着灯，但很黑。
灯镶嵌在上方墙壁上，离地有五六米远，很像离的很远的星星。洒下来的光弥散在空中，照不清脚下的路。
但这对于野兽来说，却是最令人感到舒适的环境，半黑不亮的环境最适合捕猎，很有一些羊入虎口的氛围感。
这家会所的装修有点意思。
单亦摸着墙壁往里走，脑海里面都是这些漫无边际的想法。
洪梦沉默的站在洪梦身边，警惕着四周环境潜在的不安全性。
即使她能在黑暗中视物，即使她可以将手伸过去，甚至她可以将人抱起来，但在没有主人命令之前，小狗就只能待在原地。
这段黑暗的路没有多长，路的尽头是一扇门。
洪梦将卡递给单亦：“生日礼物。”
单亦有种不详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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