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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薛小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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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谢咎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系统的存在,“回去的路怎么走?”
半天没人应,谢咎又叫了一声:“007?”
还是没人应,谢咎反倒气笑了:“你这系统怎么这么小气?开个玩笑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好了,戏弄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说句话吧,我们得回去了,这里不能再待了。”
过了会儿还是没声音,谢咎这才察觉到不太对劲,他又在心里喊了一声:“007?”
还是没声儿,谢咎终于忍不住蹙了眉,该不是死了吧?
这边他光顾着007的事,没注意到那边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人惊呼一声——
“师兄!眠狐跑了!”
谢咎回身望去,那只眠狐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了笼子,已经快奔到他跟前来了。
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那雪白的小狐狸一蹦便跃了过来,谢咎下意识伸手抱住,那眠狐也往它怀里钻,窝在他怀里没有下去的意思。
抬眼看向追过来的两拨人,谢咎都要忍不住感叹这狐狸成精了,居然知道找他做挡箭牌。
可惜他连人都不一定救,更何况是只狐狸?
那边人已经追到近处,谢咎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就这么站在原地等着,等那些人扒开草丛过来,终于发现了他这个偷窥的。
“谢……”宋非渊当即就要脱口而出。
“不谢。”谢咎眼疾口快打断宋非渊的话,一脸笑意地把狐狸塞回他怀里,“举手之劳而已。”
宋非渊皱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咎把手一摊:“散步,看不出来么?”
虽然说的也算是实话,但宋非渊哪里会信,当即冷笑道:“到这里散步,仙尊还真是好大的闲心。”
谢咎刚要说话,另一道讽刺性更强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梦华宗管的倒是宽啊,连人家到哪儿散步都要讽刺几句。”
薛悯一贯是个爱替别人出头的,又因为宋非渊的态度自然而然把谢咎归为了同一边的,殊不知日后肠子都要毁青。
谢咎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却直摇头,傻孩子,你要是知道了我是谁,言语讽刺都算是轻的,只怕还要动起手来打人。
嫉恶如仇,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这位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再好不过了。
对于薛悯的嘲讽,宋非渊却只是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想和傻子争论。
“嘁,装什么清高。”薛悯嘟囔了一句,又转头问谢咎,“喂,你叫什么?跟他是什么关系?”
这会儿你倒是知道问他是谁了,心眼反射弧这么长,也难怪后来是个人都能把你骗得团团转。
谢咎理理袖口,把手别到了身后,懒懒道:“我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无意参与你们这场争执,至于我叫什么,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这就与你无关了。”
说完转身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就走,虽然不知道回去的路,但再不走让薛悯知道了身份,那家伙指定要替天行道找他打一架。
但他刚走没多远,后面一声响亮的“谢尊主”差点没让他一个踉跄摔下去。
好你个宋非渊,居然玩阴的!
他正要找人算账,但刚回身就被一团不明物撞了个满怀。没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后才看清了扒拉他的是那只又白又黑的狐狸。
想是这狐狸要跑,宋非渊没拦住才叫了他的名字。这么算来,暴露他的身份,这眠狐功不可没。
谢咎低头细细打量着它,该怎么奖励好呢,清蒸还是红烧?
“你就是谢咎?”薛悯几乎是咬牙切齿问这话的,要说希望他不得好死的,容祁排第一,薛悯就是那第二。
谢咎勾起唇角:“是我,怎么,看见我没死不高兴了?”
“谢咎”的死讯早就传遍了仙门百家,普天同庆的事儿,偏生半路杀出来他这么个冒名顶替的,那仙门百家早都炸了锅了,相信的不相信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儿去,譬如现在的薛悯就是一副随时准备拔剑为民除害的架势。
薛悯嗤笑道:“你这种人,阎王爷没收了你还真是他眼瞎了。”
谢咎轻笑出声:“你说的没错,阎王爷就是眼瞎,但即便他没瞎也收不了我的命。还有——”
“薛小公子,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可不是千云台,没人给你撑腰,当面说人坏话可是会被打的。”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薛悯自小便被人捧在手心里养大,怎么甘心这么被人拿捏,当即握住了剑柄,扬眉看向谢咎:“你以为我会怕你?”
谢咎微微歪了下头:“你爹都怕我,你说你该不该怕我?”
“谢尊主。”宋非渊伸手挡在薛悯身前,“他是薛尊主独子,你不能动。”
“少假惺惺了,用不着你装好人。”薛悯一把推开他,根本不领情。
这熊孩子……
谢咎抱狐狸的手紧了点,腾出一只手来曲指往薛悯脑袋就是一敲:“没礼貌。他这是护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这就是你们千云台的风范吗?”
“你!”猝不及防被教训了一下,薛悯捂住脑袋,又羞又气,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时间居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临了了才憋出一句,“我、我们千云台才不是这样!”
谢咎朝宋非渊的方向微抬了下下巴:“既然不是,那怎么不说谢谢?”
“我——”薛悯左右看了看旁人,要他当着这么多人面跟一个对家说谢谢,他哪里开得了口,“我才不说!”
吼完转身就跑,后面跟着他的几个弟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跑,但自家公子跑了他们也只能跟着跑,没一会儿的功夫两拨人就只剩下宋非渊这一支了。
谢咎兀自低声笑了一句:“没出息。”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宋非渊打量的目光。他正了身形:“这么盯着人看也是你们梦华宗的规矩?”
“抱歉。”宋非渊收回视线,“谢尊主,请将这眠狐还我吧。”
谢咎无奈摊手:“我倒是想还。”
他虽然松了手,但那眠狐两只爪子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就这么挂在他腰身前。
重新把眠狐抱在怀里,那眠狐却像是怕他再松手一般,爪子还是抓着他衣服不松开。谢咎语气认真地警告它:“衣服拽坏了,小心我拿你炖汤喝。”
那眠狐吓得立刻松了爪子,老老实实地窝着不动了。
“你也看到了,是你这狐狸赖上我了。”谢咎笑了笑又说,“不过总归只是只狐狸,铁链锁着关在笼子里,它便是想跑也跑不了吧。虽说手段残忍了些,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要抓它的人又不是我。”
他满眼笑意地抬头和宋非渊对视:“你说是吧?”
饶是能言善辩的宋非渊,这会儿也被堵得有点说不出话来,谢咎这拐着弯儿的说他残忍,又把这眠狐的生死主动权扔回他手里,自己倒是成了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宋非渊拱手作了个礼:“谢尊主,我们抓这眠狐只是为了取一点它的血入药,并非伤它性命。”
“哦?”谢咎微讶,又道,“那倒是我狭隘了。”
他在那眠狐脑袋上拍了一下,微垂着眼眸:“听到没,他们不抓你。”
宋非渊:“?”
其他弟子:“……”
“谢尊主这歪曲别人意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谢咎微微一笑:“过奖。”
“师尊!”
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却急切的喊声,谢咎回头望去,看见满身是伤的某人,突然忍不住勾了唇,有了算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