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来得不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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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到底有没有灵兽啊？你别是带错路了吧。”
“错不了，你跟着走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听声音年纪都不算大，估摸着是哪家仙门的公子小姐。
带头的正是刚才应声的女子，她是这五个人里唯一一个女的，但却走在最前面，听语气有些跋扈的意味。
不过后面的几人似乎也都见惯不惯了，没谁驳她的话。
问她话的白日宴里也露过面，是嵩爻门的小公子杨子义。
她左手边还跟着一个红衣少年，摆着一样臭脸，看起来很不情愿，像是被这帮人硬拖着来的，至始至终也不见他说句话。
这几个人光看身上的穿戴便知道都是有后台的人，几个熊孩子聚在一起，多半是瞒着大人出来玩的。
“来都来了，干嘛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姑娘推了那红衣服的少年一下，被那少年一脸嫌弃地躲开了。
“是你硬拉我来的，又不是我要来。”
这红衣少年语气极其不高兴：“若不是趁我不注意打晕了我，我也犯不着陪你们一群人在这儿瞎逛。”
“哎薛悯，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我们又没强留你，你要走随时也可以走啊。”
接话的是杨子义，走在他前面的，正是白日里领着谢咎去换衣服的千云台薛小公子。
说来薛悯也是无辜，他被谢咎敲了脑袋刚退出屋子，后脑勺就不知道给谁敲了一棒子，两眼一抹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乌漆嘛黑的树林里，身边还围了好几个人，像是在举行什么祭祀仪式一样，三魂都被吓没了两魂，又晕了一阵才醒过来。
他本来也不想猎什么灵兽，但他一个人又不认识回去的路，只能跟着这些人在这林里瞎晃悠了。
这会儿杨子义这么说，便正好戳了他的痛处，也没给杨子义什么好脸色看：“你以为我不想走啊！谁他妈愿意跟你们这群没脑子的待在一块！”
“你说谁没脑子呢！”他们这些人都是家里金尊玉贵养的，重话都没被说过几句，杨子义当场就不乐意了。
另一人也接了话：“就是啊，把话说清楚！”
“谁接话说的就是谁。”薛悯声音没他们大，但底气比他们还足。
“你们、你们别……别吵了。”一个不太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没煽风点火，是来正儿八经劝架的，就是声音小了点儿，压根没人听见他说话了。
那声音的主人见没人理自己，十分无措地上手去拉人，又重复道：“你们别……别吵了。”
他这回鼓足勇气提高了音量，其他几人也总算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短暂的一眼后，几人又都无视他把头转了回去。
杨子义继续义愤填膺：“大家都是仙门里出来的，你薛小公子就高人一等了？”
“瞧不起谁呢！”与他同一阵营的温齐接话道。
薛悯两手一抱，语气不屑：“我什么时候说我高人一等了，你自己歪曲我的意思，还来问我要说法，这不是脑子不好是什么？”
“你——”杨子义气得涨红了脸，恨不能冲上去揍薛悯一拳。
洛清清终于受不了这几个人，挥手把几个人给分开了。
“行了，吵吵吵烦不烦啊！为几句话吵成这样，你们加起来还没封五岁大。”
“我——”封息刚想反驳她的话，又有些害怕地缩回了手，小声的说完了后面的话，“我不是五岁……”
他从小说话便不利索，又因为性子怯懦，见人怕生的，后来说的话便更加少了，还没五岁的孩子说的话多利索，便得了封五岁这个外号。
但他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我、我今年冬至，便满十三了。”
封息解释这些时语速很慢，大抵是为了将话说得利索些，他每个句子都说得很短。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容易被别的事吸引注意力，杨子义这会儿也不急着和薛悯争个清楚了，反回过头来嘲笑封息：“你就是满了十三你也是封五岁啊。”
“满了十四也是封五岁。”温齐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
封息最经不住说，但如果要和人吵架就他那嘴也是吵不过，只能干生气。
好在薛悯不是那种爱欺负人的，又因着被打晕的事不爽杨子义和温齐，便站出来帮封息说了话：“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啊，他娘要知道你们这么说他，有你俩好受的。”
这话出奇的好使，杨子义和温齐立马就捂了嘴，显然是以前就在封息娘的手上吃过亏，不敢惹她。
“我们不说就是了。”杨子义没好气道，又转头威胁封息，“你不许告诉你娘。”
“你还吓他。”薛悯往杨子义脑袋上敲了一下，“他哪次告过你们的状了，还不都是你们自己说漏嘴。”
他这是实话，封息虽然经常被他们欺负，但从来没去他爹娘面前告过状。也因为这个他们和封息的关系也不算坏，基本走哪儿都会带封息玩。
杨子义只能捂着头吃了这个哑巴亏。
洛清清领着他们往前走，她挨着薛悯走，向后看了一眼杨子义捂头的惨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转回头来，扯了扯薛悯袖子：“哎，你什么时候还会敲人脑袋了？我看杨子义被打得还挺疼。”
薛悯偏头：“你管我。”
洛清清“切”了一声：“小气鬼。”
“你们看那是什么！”
温齐突然喊了一句，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一只灵兽盘踞在林间，通体如白色的云雾，两根触角长得弯到了后背，黢黑的眼睛极为显眼。
那只灵兽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双方就这么人畜无害地对望着，直到灵兽两只眼睛齐齐转了一下，几人才如回了魂一般往后退了退。
“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几个人就跟不要命一样往和那灵兽相反的方向跑去。
同一时间，那灵兽也追着他们跑起来。
这下不是他们抓灵兽，轮到灵兽来抓他们了。
封息跑得最慢，落在最后。他看着前面的人跑出去老远，心里害怕忍不住哭起来，但这一哭就更跑不快了，眼泪迷得他看不清前面的人谁是谁。
也不知道是谁折了回来，拉着他往前继续跑。他没来得及去看那人长什么样，只能隐隐约约觉得那人比他高了不少。
“你能不能迈大步点啊祖宗。”拉他的人也跑得气喘吁吁的。
“我、我跑不快……”
封息知道自己拖了后腿，可因为还哭着，语气便显得委屈又可怜。
拉他的人又生气又无奈，最后只憋出一句：“我真是造了孽了！”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更何况那灵兽身躯庞大，跳一下抵得上他们迈好几步了，没一会儿几人便都被拦了去路。
薛悯他们本来跑在前面，现在却不得不退到和封息挨一起了。
那灵兽围着几人缓慢地转着圈，似是在打量些什么。几人都将佩剑握在手上，防备着灵兽突然进攻。
“它在看什么啊？”杨子义被晃得心烦，忍不住问了一句。
封息弱弱的举起手：“它好像……好像是在、找东西。”
“一只灵兽能找什么东西。”杨子义显然只当封息是在瞎说。
另一个声音却反驳他：“它是真的在找东西。”
他们本来都是背靠着背，谁也看不见谁的脸的，也就都没注意身边站的是谁，这会儿听见了声音才突然发现好像队伍里多了个人。
“你谁啊？”杨子义第一个问出了声。
温齐接了话：“我想起来了，他是长寂仙尊带来的那个弟子！”
其实大家白日宴里都见过，只是没说过话，也就没什么印象。不过温齐是个爱到处眼睛乱飘的，又爱八卦，记人记事总是最积极。
“你怎么在这儿？”薛悯和免肃虽然也不算熟，但梦华宗的比试一起参加过，说过几句话，和其他几个人比起来算是熟一点，便没那么生分。
当然，免肃比他更不生分，当即就往他脑袋来了一下：“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儿呢，你不好好在你屋里呆着，跟这几个熊孩子出来瞎混什么，你是嫌命太长还是太久没被你爹打皮痒了啊？”
可能是最近被敲脑袋的次数有点多，薛悯都没怎么在意免肃忽然给他来的这一下，只揉了揉脑袋，没好气道：“又不是我要来的。”
他这一说免肃立刻便明白了，矛头顿时换了人：“又是你的鬼主意吧洛清清。”
“你说你，跟着柳……云芜仙尊好好的，就不能消停两天，成天就是带着这几个人鬼混，混出事来了吧？”
“我哪知道这里会有灵长啊。”洛清清也知道是因为自己他们这群人才遇上了危险，但要她认错道歉是不可能的，“再说了，那也是他们自己同意要来的。”
“嗷，他们自己要来。那杨子义和温齐跟你一个德行，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自己不要命要跟着你来，那封五岁，你敢说他是自己要来？不是你威胁他来的？”
封息比谁都胆小他清楚得很，若不是洛清清威胁他，他不可能跟着他们瞎跑来这儿。
“我……”洛清清被堵得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不想输了气势，嘴硬道，“我威不威胁他关你什么事？”
免肃：“是不关我事，你把他霍霍没了我看你怎么跟他娘交代。”
洛清清这回倒安静了，他们这堆小孩里就没有不怕封息他娘的。
“你……你少唬我。”
“我唬你？你在他娘那挨的教训还少？我用得着唬你吗真是。”
仗着这里都是些毛没长齐的熊孩子，心思没那么多，免肃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俨然一副大人训自家孩子的模样。
看着下面那个在洋洋洒洒教训别人的家伙，树上顶着一脑袋警报声和“重新通报”的人忽然觉得，这一趟来得似乎不亏。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来得不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