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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我同敌国质子谈情说爱(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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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无情帝王家,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妃嫔数不胜数,膝下亲子单单男丁便足足有着十几位,养在身边的个个谨小慎微,倒是便宜了季眠这个养在外面的太子。
皇子众多,但个个不亲,这是皇帝不可言说的苦,如今见自己最为出色的儿子把自己真正的当成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上位者,竟是有一些奇妙的感觉。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起来。”皇帝看着季眠,“眠儿受委屈了,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季眠一顿,声音微低:“父皇,儿臣先前不想兄弟阋墙,不想同皇后生嫌隙,但是如今儿臣想活着多陪陪父皇。”
饶是皇帝看出来季眠几分刻意,此时也愿意维系这父子情深的场面:“皇后这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性格真是该改改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季眠这才起身,行了了礼后才退了下去。
刚到东宫,便看到平日里候在自己身旁的小太监冲了过来。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季眠轻声呵斥,那小太监立刻跪到了面前。
“殿……殿下!”那小太监结结巴巴道,“二爷和九爷带着十二爷来了,如今正在西殿呢!”
季眠脸色一变:“二殿下呢?”
他口中的二殿下,自然是江燃。
“二殿下……也在西殿……”
季眠睨了那小太监一眼:“混账,怎么不拦着!”
老二和老九来,还直接去西殿,怕是来羞辱江燃的,借此来给他难堪。
他大步朝着西殿而去,刚到外院,便看到站在一旁的江燃,还有坐在亭子里品茶的三位皇子。
“太子哥哥!”小十二刚看到季眠,便窜了起来,二皇子一个眼神,他又坐了下去。
江燃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季眠上前,拉着人进了亭子:“老二,老九,带着小十二过来怎么没派人事先知会一声?”
他过来后,这俩小孩才慢慢悠悠站起来,拱了拱手:“皇兄。”
季眠微蹙眉,但到底还是端着那份温润:“不必多礼,坐吧。”
他话音刚落,二皇子和九皇子便屁股一沉,坐在了那石凳上。
季眠差点儿气笑,勉强维持住表情,让江燃坐在一旁,对小十二伸出手:“过来教我瞧瞧,这是又长高了?”
小孩憋不住心思,亲近季眠便扑了过来:“太子哥哥,璃儿每日都有好好吃饭,连不爱吃的胡萝卜都吃了!”
“这么听话啊,等会儿我差人把前些日子得来的那对儿新得的九连环给你送去,可好?”季眠拍了拍小孩的头,让人去一边玩儿去。
“皇兄,你还生我的气呢?”九皇子季鸣吊儿郎当的开口,“我手底下的人叛了出去,伤我不成竟去了皇兄那里,伤了皇兄的人,是我管教无方。”
“这件事父皇自有定夺,九弟不必多言。”季眠神色淡淡,并不给他好脸色。
“皇兄此言差矣,父皇怎么处理那父皇自有高见,但这事儿不能在你我兄弟二人之间留下嫌隙。”
季眠前十八年经历过的太多了,身边守着自己的死的死残的残,都拜皇后所赐,他在这里还能给老九好脸色,是他对自己作为储君需要具备的容人之能,若非如此……
不过也没关系,等季鸣指望不上了,皇后便也行将就木了。
季眠看着季鸣,眸中闪过暗色:“九弟,回去吧,过会儿父皇的旨意就下来了。”
季鸣脸色一变,瞪了季眠一眼,甩袖离开。
二皇子季延也慢悠悠起身:“皇兄,我也退下了。”
季眠摆了摆手,季延叫上季璃,离开了东宫。
等人都走了,季眠才看向江燃:“让二殿下看笑话了。”
江燃拱了拱手:“多谢殿下。”
季眠不动声色:“谢我做什么?”
对面神色自若的男子不言,只放下手,为季眠倒了一杯茶。
季眠乐得接受他的示好,捏着茶杯往唇边送,浅浅的饮一口,放下茶杯。
没多久,季眠便离开了,江燃看着人离去的背影,到底还是露出了笑意。
另一头
季眠到了自己殿中,扣了扣桌面,喊了一声“明净”,一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便悄无声息的进来。
“从今天起,你和无尘去守着质子,如果有人对质子不利,必要时杀无赦。”
少年也没应声,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季眠知道,他这是领了命了。
季眠向来不喜宫中有闲人,打扫的杂役宫女收拾完后便退下了,他独自坐在桌案前看着桌上的奏章。
“本次任务:身为第二主角,把所在剧本的主线掰正。”
“正在载入剧情——”
“剧情已载入,扰乱剧情者——司徒谏。请宿主达成与第一主角江燃一起天下大同的剧情。”
季眠一顿,慢条斯理的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天下大同。
这意思,大概是让他和江燃双双称帝了。
他又写下司徒谏这三个字,捏着毛笔陷入沉思。
司徒谏,曜国的异姓亲王,是天下大同道路上的拦路虎。这司徒谏年纪轻轻,爵位是从父辈那里袭下来的,平日里吊儿郎当,旁人只道他是个纨绔,有一个广为人知的癖好——断袖之癖。他瞧上了江燃,想着把人弄到自己那里去满足自己,对江燃百般羞辱。
江燃一回国,继承大统后便强国强军,挥兵向曜国,战争多年不断,民不聊生,最后胜了,江燃将那司徒谏生剐了都没解气,成了一代暴君。
一想到江燃被司徒谏觊觎,季眠握笔的手都在颤,而后,那红木做的笔杆被硬生生捏断,墨迹滴在司徒谏三字上晕染开来,他扔下笔,叫来了管事宫女处理。
——
九皇子季鸣被当今圣上罚去守皇陵三载,一时惊动朝野,皇后和皇后外戚在御书房门前跪了三个时辰,直到皇后晕过去也没得到皇帝的松口。
皇后膝下育有两女一子,三公主六公主和九皇子,九皇子是幺儿,又是活下来的皇子,让皇后宠的无法无天。
而皇后当年进宫后没多久,皇帝便出宫巡访,遇上了裴嘉祺,三年未曾进过她这宫中,就算是每个初一十五来了,也什么都不做,不顾满朝文武反对,专宠裴嘉祺一人。
这才让季眠成了老大,皇帝的第一个孩子。
她痛恨裴嘉祺死了都要留下一个孩子膈应人,便让人在钦天监那里做了手脚,说裴嘉祺是季眠克死的,深爱裴嘉祺的皇帝对这孩子又爱又恨,到底还是对裴嘉祺的爱占了上风,最后把季眠送了出去。
至此,皇帝才进后宫,也才有了后面的皇子公主们,季眠的年纪比这些皇子公主们都大三岁以上,季鸣比季眠小着五岁,三公主和六公主这三个孩子各差一岁。
因着如此,皇后日日在自己的三个孩子耳边说着裴嘉祺的不是,连着这三个孩子都憎恨季眠,看不起季眠,觉得他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裴家都是靠着裴嘉祺才走到今天的。
也正是因此,季鸣处处针对季眠,刚刚十三岁,便已经心狠手辣至此,派了无数人对季眠痛下杀手。
如今这次捅到了皇帝面前,季眠又在此,自然不会让这人好过。
“殿下,皇后娘娘来了。”
季眠将新的毛笔放在毛笔架上:“孤什么时候值得皇后娘娘亲自来寻了。”
通报的人不敢说话,低着头等吩咐。
半晌,季眠才缓慢起身:“愣着干嘛,还不把皇后娘娘请进来!”
他朝着正殿大厅走去,皇后已然坐下喝茶。
“眠拜见皇后娘娘。”季眠行的是臣子之礼,而非晚辈礼。
他从行宫回来就是这般,皇后跟皇帝提过,皇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说随他去吧,皇后便也无法指摘。
“太子不必多礼。”
季眠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上:“不知皇后娘娘所来为何?孤这些日子处理政务较为繁忙,还请皇后娘娘快些说。”
皇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骂他目无尊长,面上却是温婉一笑:“眠儿……”
季眠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一副意识到不该如此的表情,敛了神色。
皇后面上笑容一僵:“太子,小九已经将事情经过都跟本宫说了,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让他把那不知死活的奴才处理了就是,你又何必动气?”
“皇后娘娘,这是父皇下的决定,孤可无从干涉,若是皇后娘娘对父皇的旨意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去找父皇,找孤可是没什么用。”季眠淡声道,“况且老九的人早就招了,孤掌刑部,皇后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
皇后咬牙:“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兄弟,你……”
季眠直接打断她:“老九派人来杀孤的时候可曾想过孤是他的兄长?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皇后回去也反思一下自己是如何教导自己的孩子的吧!”
连娘娘这个敬称都省去了。
皇后气急败坏的看着他:“季眠,你……如此目无尊长,看来是教习嬷嬷教的不好,来人!”
季眠唇角带着嘲讽的笑,看着她:“皇后,您莫不是已经忘了,我的教习嬷嬷早就在十年前便去了,至于怎么去的,想必皇后您比我清楚。”
“来人,皇后娘娘凤体欠佳,护送皇后娘娘回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