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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包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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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狸转眼间扑至眼前,在他胸口上狠狠抓了一下,留下四道长达十几厘米的血痕,然后被剑鞘重击一下,落在了地上。
谢景爻这次没再留力,直接把母狐狸打晕了过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四道不折不扣的血印子,衣服都被抓破了,伤口一抽一抽地疼着。
谢景爻抽了口凉气,很守男德地把胸口的布条摆了摆,勉强遮住肉。
洞口那些小狐狸冲他叫着,张扬着爪子却又不敢上前。
谢景爻把母狐狸抱起来,安抚道:“都回洞里去,一会我就把她还回来。”
那些狐狸大概是通晓些人性,纷纷钻进了洞穴,最后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回头看了他一会,才抬起爪子跟着进去。
谢景爻把狐狸带到樵夫那里,强行催动妖丹,将人救活后就又把狐狸抱了回去。
回到山林中时,母狐狸已经醒了,趴在他手臂间,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的。
谢景爻把它放到洞口前,摸了把她柔软的狐狸毛:“以后好好做妖,再让我发现你害人,我就把你关进笼子里。”
母狐狸鼻孔出了下气,似是不屑地钻回洞里。
谢景爻摸摸下巴:“脾气还挺大。”
他身上带着伤,衣服也破了,不好在外面乱逛,就回了枇杷宗,拿着干净衣物到冷泉水里沐浴。
这泉水浸入肌肤,将胸前黏糊糊的血冲干净了,伤口虽然有些发疼,但清清爽爽的,冲久了还有一种畅快之感。
谢景爻倚在石壁上,想着自己这半仙之躯,应该是能自愈的,再找药上药包扎未免麻烦。
[根据预测,大概四十八小时后,伤口可以完成自愈。]
谢景爻一摊手:“修真界就这点好啊,够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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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流徵趁谢景爻不备,偷偷在静尘室门口做了个小术法,有人进出院落他都能感知得到。
此时他正在林中练剑,一闭眼就看到谢景爻的身影一晃而过,胸前衣物凌乱着,似乎还带着血。
容流徵连忙跑回去,见谢景爻不在房里,就找去了旁边的山泉,果然看到了谢景爻倚在石壁上的白皙的肩背。
他想起那夜水中裸/露的躯体,呼吸一阵凝滞,心跳也加快了些。
容流徵深吸一口气,才低着头上前,隔着几步远道:“师尊。”
谢景爻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有些羞涩地低着头,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又冷声道:“何事。”
容流徵看了眼一旁换下的衣物,上面还带着血,就道:“师尊,你受伤了。”
“无碍。”
容流徵抿了抿唇,往前走近了些,然后将目光移到谢景爻胸口上,匆匆看了一眼,就被那四道血印子吓到了。
他已经忘了心里的那点扭捏,皱着眉道:“师尊,伤口不能沾水。”
谢景爻唔了一声:“我心中有数。”
容流徵:“……”那可真是太有数了。
他小跑回房间,翻出药和绷带,又跑回来,道:“师尊,你上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谢景爻看他东西都准备了,也不知该怎么拒绝这份好意,就从水里上来,坐到一块石头上。
容流徵耳朵蹭地红了,低着头,不敢看那大剌剌坐着的人,他有些磕巴地道:“师尊,天凉了,你……披件衣服吧。”
没想到反派还是个纯情小男生,谢景爻哭笑不得。这里虽然没人,可他这么光着也确实不太好,于是够到一件里衣穿上。
容流徵这才走上前,用干净的帕子擦谢景爻胸前的水珠,他的目光微微往下,就能看到松松垮垮里衣裹着的窄腰。
那么细,像是一只手就能拢到怀里……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容流徵吓了一跳,连忙将思绪收回来,只盯着那几道伤口看。
他在伤口上仔细涂了药,又迅速包扎好,就立刻转过身,装作在整理东西。
谢景爻没觉察到他那些隐晦的心思,只顾着把衣服系好,又用灵力把头发烘干。
[先生,经过处理,您的伤口预计十二个小时内可痊愈。]
谢景爻:“……”这算自动订阅吗?
将衣服穿好,他就回房间躺着去了,翘着二郎腿,吃着杏仁酥,在那想该怎么继续逼容流徵黑化。
然后可悲地发现容流徵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只有一个师尊,还想着怎么坑他。
谢景爻想,看来反派要黑化,只能凭借两点了,一是对他的恨,二是对力量的渴望。
至于该怎么实现,谢景爻坐起来擦了擦手,觉得有必要给容流徵找本厉害点的功法,让他知道力量的好处。
谢景爻在系统里翻了许久,到天快黑时才找到一本合适的秘籍,正准备抄录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只好又放下笔:“进。”
容流徵推门进来,将食盒放下,把桌子上有些凌乱的纸张收拾好,然后将饭菜端出来摆好:“师尊,吃点东西吧,这样伤好得快。”
谢景爻确实已经很久没去膳堂安安稳稳吃顿饭了,看着那炸的酥脆的小黄鱼、肥而不腻的红烧排骨、爆炒小青菜和一个纯瘦肉做的狮子头,他默默吸了口香味——道:“不吃。”
容流徵哄道:“师尊受伤了,理应进行食补。”
谢景爻:谢谢,不想被电。
他拿起被收到一旁的书翻开:“我无须这些。”
对面沉默片刻,而后传来有些尴尬的提醒:“师尊,你的书……”
谢景爻疑惑地翻过书皮,才发现上面写着「鸳鸯秘谱」四个大字!再看里面,全是不可描述的图画!
他立刻把书一扔,义正言辞地骂道:“放肆,一定是明炎和明煜这两个混小子!明日必须对他们严加惩戒。”
谢景爻说着指尖甩出一点火光,难掩厌恶地把那东西烧了个干净。
容流徵:“……”
系统:[……]
容流徵递上筷子,“师尊不若先用饭。”
谢景爻稀里糊涂接过,自然而然地去夹排骨,筷子快落下时才发觉不对。
容流徵把盘子往前推了推,酱香四逸的排骨就挨到了筷子尖,电流也随之而来。
谢景爻将筷子放下:“再去拿副碗筷来。”
容流徵就起身,又去拿了副碗筷回来,刚要重新坐下,谢景爻就道:“过来。”
容流徵不明所以,颇有些受宠若惊地在谢景爻旁边坐下,两人的肩膀还轻轻地挨着。
鼻尖萦绕着谢景爻身上的味道,肩膀那一点更是在脑海中反复地昭告着存在感,容流徵嗓子一阵发干,腰也挺得笔直。
谢景爻将米饭扒开,又将菜往旁边挪了下:“一起吃。”
容流徵往旁边挪了一点:“师尊,我吃过了。”
谢景爻却似浑然不觉,肩膀又靠了过来:“还在长身体,多吃些。”
容流徵不敢再乱动,只好默默吃起了饭。
翌日,容流徵算着午膳的时间,去膳堂拿了两份饭菜,又将绷带和伤药一并带了去。
吃饭之前,他先净了手:“师尊,该换药了。”
谢景爻算着自己的伤口该好的差不多了,就道:“不用了。”
容流徵却以为他是嫌麻烦:“师尊坐好,我帮你换。”
容流徵态度坚决地上前,解开他的衣带,又去解他身上的绷带,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却还是碰到了几下那赤裸的肌肤,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递而上,容流徵觉得整条手臂都快麻了。
及至绷带完全解开,容流徵才松了口气,然后就看到昨日那四道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一点浅色的印记。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修仙者体质再好,伤口也不至于这么快愈合吧?
就算是净明道宗的无禅道祖和碧枭宗的掌门人,也很难到这个程度,那眼前有此神通的这位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