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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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景爻把几个小徒弟都叫到他的房间，正襟危坐，一副认真模样，好像全然忘了昨夜的胡闹之事：“今日教你们阵法。”
他说完，几个人就开始发起愁来，阵法这东西变化多端，还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要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实在是不容易捉摸。
谢景爻按照系统总结出的知识道：“世间所有阵法看似变化多端，但并非无章可循，其实基础阵法只有一百零八个，再精妙的阵法也都是由此推演而来。”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放心了些，但等他们拿到谢景爻私人定做的课本后，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明炎把一百零八页纸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然后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明煜：“……好像都一模一样。”
“不一样！”明熔指着一点，把两页纸翻来覆去道：“这里弯曲的弧度不一样。”
明炎和明煜就趴过去，贴在纸上看了好一会，才道：“好像确实是不太一样。”
谢景爻道：“明……那个，呃，说的对，不一样的。”
容流徵：“……”他怀疑师尊根本就没分清过到底谁是谁。
明熔受到夸赞，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又问他：“长老，这些都要记住吗？”
谢景爻看着系统继续科普：“这一百零八个基本阵法复杂至极且高度相似，大多数修真者穷极一生也只能记住八/九个。你们，能记住一两个便好。”
明煜问：“那长老记住了多少个？”
谢景爻不动声色地装了一下：“你们手中的书册是我亲手画的。”
下面的三个人就露出崇拜的神色，开始纷纷感慨。
谢景爻宠辱不惊地抿了口茶，开什么玩笑，他一个也没记住。他有系统，可以随时作弊，要用的时候直接比着画就行！
感谢科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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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散学之时，谢景爻叫住容流徵，把他慢慢悠悠誊写多日的秘籍拿了出来。
容流徵接过，看了一眼熟悉的书册，拱手告退了。
他回到房间里细细翻了一遍，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师尊的极限是不是也就只是改几本秘籍了？就像罚人时最多让人去刷厕所。
可是为什么呢？师尊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们就这么打打闹闹，转眼到了七月初五那日。
谢景爻当然记得这是容流徵的生辰，可这关他什么事，他可是道貌岸然的清冷师尊诶，从没给人过过生辰的那种！
容流徵大概是没享受过生辰的待遇，只一如既往地来上学散学，吃饭修炼，也没和明……那三个提过，包括他的饭友。
到了晚上，谢景爻泡过澡，又看了会话本，正准备睡觉时，房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容流徵的声音：“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谢景爻熟练把话本往脚下一扔：“可以。”
容流徵推门进来，在他面前坐下了：“师尊，我近日常被梦魇侵扰，时常睡不安稳，过几日又是中元节，我担心被邪物纠缠，师尊可以送我些什么辟邪吗？”
谢景爻想了想，中元节百鬼夜行，容流徵的体质确实易招邪祟，这请求合情合理，就脱口道：“可以。”
然后成功被系统电了。
[人设ooc警告！人设ooc警告！人设……]
谢景爻眉头微皱，只能从善如流地改口：“不可以。”
容流徵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谢景爻找补道：“枇杷宗地处灵脉之上，你只需好生待在山上，自然诸事无碍。”
容流徵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谢景爻刚拒绝过人，不想看小孩失落的模样，就道：“去吧。”
“是，师尊。”容流徵起身离开。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师尊先说了可以，把他捧上了天，又说不可以，让他瞬间跌入谷底。
短时间内这样大的落差，让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这么好的时机，体内那位自然不肯消停：“想让他眼里只有你吗？只要你变得强大，强大到让他无法抵抗，他就会对你唯命是从。”
“眼里只有我……唯命是从……”容流徵竟真的生出了一丝期待，但他又在转瞬间把那念头压了下去，“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我不会被你控制的。”
“怎么能说是被我控制呢？你我本就是一个人，我就是你，能主宰你的永远都只是你自己。”
容流徵抬头看了眼月明星稀的夜空：“我不是你，也不想搅得修真界不得安宁。”
只要人不犯我，我宁愿一直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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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爻一夜睡得很踏实，只是到了后半夜，一条条弹幕一样的东西开始从他灵海中飘过。
然后系统抽风似的忽明忽暗，不时提醒：[正在更新中，请勿关闭页面……]
谢景爻终于忍无可忍，在灵海中对系统道：“你能不能消停会，什么时候不能更新，非得扰人清梦。”
系统：[非常抱歉影响您的心情，本系统已经停止更新，请您选择其他时间段更新：1、夜间更新；2、稍后更新。]
谢景爻：“我选择暂不更新。”
[非常抱歉，暂不提供该选项。请您重新选择：1、夜间更新；2、稍后更新。如三十秒内不做出选择，系统将在十分钟后继续更新。]
谢景爻生无可恋地道：“现在更新，快更。”
[好的，正在为您加速更新中。]
谢景爻捞起被子蒙住头，躺平等着系统更新完。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系统终于更新完毕，然后又开始下载数据包，那些弹幕一样的东西再次出现在灵海中。
谢景爻掀开被子，脑袋空空地看着那些数据包。
这破系统的人格设计大概是借鉴了松鼠，人家搬松子，他搬数据包，看见什么数据都往里面搬。
关键他俩连着蓝牙，每次下载数据包和更新时都会在谢景爻灵海中出现一行行提示，不管他睡着还是醒着，都得被迫看着。
所幸的是有一个关闭弹幕的选项，不幸的是系统太垃圾，按不动。
就在此刻，他灵海里的弹幕越来越离谱：
修真界武力值排行榜
修真界四大美女
修真界尺寸排行榜[最新版]
修真男人与普通男人持久性研究报告
碧枭宗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清冷剑尊俏徒弟……
师徒伦理说：为什么小龙女和杨过不能在一起？
谢景爻：“喂，小松鼠，过分了哈——那什么修真界四大美女给我看看。”
系统并不能理解人类的那些弯弯绕绕，一本正经地回复：[好的，正在为您打开，上次阅读到第一页……]
谢景爻等待几秒，灵海中就出现一副美人图，他吓了一跳，当即清醒了：“我去，居然没穿衣服！”
下意识捂眼转头，眼睛却又从手指缝里露出来，结果发现系统已经把书页关闭了。
[检测到数据包异常，正在处理中……
处理完毕，正在为您重新打开……]
谢景爻满怀期待地看着，只看到满页的马赛克。
“……我建议你直接删除。”
[我不接受您的建议。]
谢景爻好心提醒：“你内存快满了。”
[内存达到90%时，本系统会自动删除久远的无用文件。]
“这和现在直接删除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本系统不具备零散删除功能。]
谢景爻：“……”多脑残的人才能开发出这样的系统。
等系统下载完数据包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谢景爻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昨夜容流徵的话……被梦魇缠身，不得安眠。
如今他也算体会到什么叫不得安眠了，于是以己推人，突然就心血来潮，穿上衣服去了容流徵的那里。
他推开房门，收敛气息来到容流徵床前，借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看到了陷在锦被里的少年，眉头紧皱着，手指紧紧扣着床沿。
原来是真的不得安眠。
熟睡中的少年不似醒着时那样浑身带刺，看上去和十五六岁的只会玩闹吹牛、不谙世事的男孩子一样。
谢景爻不知是牵动了哪颗恻隐之心，在床边坐下，把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眉眼上，又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果真慢慢平静下来，扣着床沿的手也一点点松开了。
谢景爻把他泛着凉意的手放进被子里，突然就想：“什么毁天灭地的反派，其实也只是个十五六的孩子，放到现在也只是个三观尚未完全形成的初中生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梦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