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甜爷

15、第 15 章

　　高云琪包着刚洗完的头发走出洗发间，正好田栎帮周林打理完头发，周林站起身，把座位让给要理发的高云琪。
　　周林环视了一圈，拉过一旁的可移动椅子，问田栎：
　　“这个可以坐嘛？”
　　“可以啊。”
　　田栎刚回答，周林就已经把椅子拉到高云琪身旁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就算你说不可以我也要坐。”
　　高云琪笑了起来，每次来理发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周林一起和田栎聊天，然后看田栎被周林怼得接不上话。
　　田栎低头打量着高云琪的头发，也无奈地笑了起来。
　　店里人不多，但也有些忙，田栎的操作台靠近门口，身边来来往往经过客人和店员，大多都是不怎么说话，各做各的。
　　唯独田栎这里时不时传出不大的笑声，气氛舒服融洽。
　　“刚刚有个找你的客人，在我们后面，好像等不急了，去找别人剪了。”
　　高云琪看着镜子里的田栎。
　　“是嘛？”
　　田栎抬起眼睛，回看着镜子里的高云琪。
　　“嗯，”周林跟着点了点头，“好像还选了480那个档次的。”
　　“咦？”田栎眯起眼，开玩笑地假装生气着。
　　“可能看不起你这280的。”
　　高云琪打趣道。
　　田栎故作正经地板起脸，说道：“一开始给我也是要定480的，我说不要，就280，给我老客人还是这个价。”
　　周林很配合地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写着不信。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想到哪就说到哪。
　　“好了，去冲水吧。”
　　田栎拍了拍高云琪的肩膀，探过头对着收银台交代道：
　　“喊个人来冲水吧。”
　　高云琪跟着洗发小哥走了进去，田栎双手撑在椅背上，低着头侧过脸盯着周林。
　　周林歪着头，微微侧目回应着田栎的目光。
　　田栎伸出手，理了理周林耳边的发丝，然后朝她靠近了些。
　　他张了张嘴，发出只有周林能听见的声音。
　　”嗒——”
　　昏暗的楼道里闪过一丛火花，接着亮起两点光。
　　田栎踏了下脚，楼道里的声控灯又亮了起来。
　　周林吐出一口烟，两人并排坐在楼道的台阶上。
　　田栎在围绕着两人周身的烟雾里微微眯起了眼。
　　“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周林低头盯着脚边，皮鞋的漆皮光面反射出楼道里的灯光。
　　田栎深吸了口气，灯又熄了。
　　“还是这样，异地嘛，也没什么好上心的。”
　　“嗯。”
　　周林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也懒得再去跺响感应灯，于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时不时传来商场里嘈杂的人声。
　　“我过段时间可能要换地方了。”
　　随着田栎的声音响起，他指尖的火点熄灭了。
　　“这次又要换去哪？”
　　周林瞥了眼他指尖的烟嘴，接着抽了口自己手里还剩的半支烟。
　　“恒隆。”
　　“可以啊，田老师越来越厉害了。”
　　周林笑起来，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拿烟的那只手掌。
　　虽然开玩笑嘲讽的意思多一些，但也有真心为田栎开心的成分在里头。
　　田栎反倒被周林这一鼓掌弄得有些害羞起来，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
　　周林每次看到田栎的侧脸，眼前总会把他和高云琪重叠起来。
　　她恍了下神，以至于没听见田栎的话。
　　“嗯？什么？”
　　田栎盯着周林又问了一遍：“你最近有空吗？”
　　周林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时间差不多了，我妈他们还在等我吃晚饭。”
　　周林跺了下脚，楼道里的灯亮了，田栎跟着站起了身。
　　周林转过身，对着田栎礼貌微笑着说：
　　“那我走啦，你也回去上班吧。”
　　周林转回身准备走，田栎拉住了她的手臂，向她贴近了些。
　　“可不可以亲一下。”
　　周林哼笑着，向后仰着头，偏过脸，不动声色地躲过了田栎凑过来的脸。
　　田栎的双手环住周林的腰，她的后背抵在了墙上。
　　“乖，我妈他们在等我呢。”
　　田栎低着头，眼睛好像有些虚焦，带着恳求地看着周林的眼睛。
　　周林抽出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哄小孩一样只说着：“乖，我要迟到了。”
　　田栎露出有些失落的神情，撇了撇嘴。
　　“那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周林的嘴角提起一小点弧度，眼睛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好好好，抱，抱。”
　　边说着，边被田栎揽进怀里，周林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田栎的呼吸带着粗重的质感，扫过周林的脖子，周林一动不动，感受到他带着些力量感的拥抱。
　　周林转过身落下了嘴角，长舒一口气，伸手顺了下耳边的头发，款款走进商场。
　　“亲爱的，你们吃晚饭了吗？”
　　周林的鞋跟落在商场的瓷砖地面上，发出令人忍不住侧目的敲击声。
　　“刚到店里”
　　“你们吃什么好吃的？”
　　周林抬起头看到站在餐厅门口的老妈和周宁，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垂下视线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火锅”
　　“好的，吃饱饱哦。”
　　“嗯嗯”
　　“老婆～”
　　“怎么啦”
　　“好想你。”
　　周林拢了拢耳边散开的头发，眼睛随着嘴角，一起微微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