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猫》朴左右

7、31-35

　　31

　　攻开车回了家。
　　猫猫在副驾驶睡得很香，攻上次抱猫还是四年前，他笨笨地一手托着猫下巴一手拖着猫肚子，把猫平移回了家。
　　猫到家就醒了，睁着双翠绿的眼睛看着攻。
　　攻轻声对猫说：“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了，你还喜欢吃火腿肠吗？”
　　他从冰箱里拿出火腿肠，太凉了，又用微波炉热了一下，这才给猫吃。
　　受盯着火腿肠不动。
　　“太大块了是吗？”
　　攻把火腿肠掰成小块，放在手心里。
　　受咽了咽口水，但仍不肯上前。
　　攻笑得有点难看：“不喜欢吃吗？我换别的给你吃。”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中，攻分别拿了猫粮、罐头、鱼、肉、鸡蛋喂猫。
　　猫却连口水都不肯喝，短短两天时间猫变得有些虚弱，睡得也更久了。
　　攻红着眼圈摸小猫头：“你也不喜欢我对不对？……可我怎么会害你呢……快吃吧，算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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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舔舔爪子。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一只聪明猫了。
　　就像现在，他明明记得自己和攻所有的事情，却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不应当啊。
　　猫混混沌沌的脑子突然想到了德牧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那个“为什么会变成人”的问题。
　　受觉得自己可能要变回猫了。
　　猫看着攻低落的眉眼，没难过，只是想看在他这么努力想要伺候自己的份上，还是吃一口吧。
　　于是晃晃悠悠地伸个懒腰，朝猫粮碗走过去，嚼了几粒猫粮。
　　攻蹲在他旁边看他吃，想摸又怕吓到他：“对吧……我都说了，我不会害你的。”

　　33

　　吃了几粒猫粮，猫又在沙发上窝成一小团。
　　一回头猫看到自己自己毛好像有点暗淡。
　　受突然清醒了一瞬间。
　　因为他爱上了攻，所以变成了人类。
　　现在他不爱了，自然要变回猫咪。
　　可他只是个从未被人好好饲养过的流浪猫，变回猫后他即将面临很多问题，比如掉毛，比如阉割……
　　受生生打了个寒颤。
　　可不做攻的猫又会去流浪，心脏病又要犯，眼睛也会被别的狗打到充血。
　　他应该怎么办呢？
　　攻看到他的猫小肚皮长长的起伏了一下。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34

　　趁着攻洗澡的时候，受把攻的手机扒拉出来。
　　用爪子笨拙地输入了密码。
　　猫划拉着屏幕，找到了德牧的电话。
　　然后拨通。
　　电话只响了几秒钟就被人接起，德牧冷淡且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有什么事吗？”
　　猫对着话筒喵喵喵地叫。
　　德牧愣了一秒：“是你？”
　　猫喵了一声。
　　德牧问：“怎么了？”
　　猫绕着手机喵来喵去。
　　“我现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猫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气，那声叹气前面是人类的声音，后面是湿漉漉的大狗叹息声。
　　“汪。”猫听到听筒里传来一声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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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牧汪了声：“你还好吗？”
　　猫：“你之前说的，我之所以能变成人，是因为我爱上了人类吗？”
　　“是的。”
　　猫歪头抓着手机的充电孔——那小洞吸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你变成人类是爱上了我吗？”
　　德牧叽里咕噜地发出一串呼噜声。
　　猫这个种族，高傲到自大，自大到蠢兮兮。
　　猫跟本不知道这问题有多让人慌乱。
　　德牧小小声地“汪”了一声。
　　猫猫拖长声音喵了一声，他不意外，也没什么多余的感想。
　　猫猫难道不是理应被爱吗？
　　喜欢猫再正常不过了。
　　德牧有些忧虑地问：“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猫抓够了充电孔，又开始欣赏暗掉的屏幕上自己毛茸茸的小猫脸：“不太好，感觉用人类思维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狗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小心翼翼地吠了一声：“就算你真的变成猫了，只要重新去爱，也可以变成人类……而且就算变不回来了，我也可以养你。”
　　猫盯着自己的的倒影，一张猫脸深沉且严肃，他问：“那你会绝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