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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水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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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斗（上）
小青还没进镇江，就又听到镇江闹事。
闹什么，说是那龙王争伽蓝。
说那江水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就要抢那金山的和尚。说是吃了可以修行大涨。如今就在和金山斗法。
这听着怎么好生耳熟。
“啊！”小青这才想起，忙起心动念，发现这几日金山颇有异像，怕是法海要证道。而小蟒怕不是先呼唤了自己，自己忙着相思苦，没听见。
果然，等小青回来时，小蟒又已经化身巨蟒盘绕山林，与金山寺的众人打了起来。
但这次看起来来势汹汹，浪涌如山，波翻若岭。和那年的小蛇全然不同。
法海原因的就看了小青，小青也是，金山怎那么多蛇与水。
小青见法海众人都在，只觉心烦意乱，只能上去阻止。
小青跳在空中，对小蟒道：“小蟒，你做什么！快先回去！”
小蟒正和和尚们纠缠，这金山的和尚也不如昔日好对付。已来来往往，战罢多时，她有些急了，她说：“这法海快要证果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此事改日再议……”
小蟒见小青不但不帮自己，还泼冷水，按不住心头火发，大声道：“那日你说好，要毁了这小鬼道行，人归你，修行归我。我才答应做什么蟒神仙。还是你想反悔，独吞了这娃娃吗！”
那金山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这一吼可是当着法海和众人的面，小青一时骑虎难下。
现在小青倒是觉得，胆子小点也好，他希望这法海当场下破胆，他再去盗那芝草，骗他不过是白绫的影子，做了场梦。
可这是法海，不是许仙。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是如同平时一样，不喜不悲地看着自己。
小青不敢看法海。
他更不知道如今要看哪方，帮哪方。
小蟒见状，知道小青是改主意了，更一闹热，觉得他这些年都在利用自己，便更加生气了。趁着他愣神，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蛇尾一扫，直接向小青重重地拍了下去。
一泓水响。
小青没有被拍得晃了神，
他耳边开始尖响，响得像是那戏台的在唱。
唱那《水斗》。
是小青他和法海一起去看的那场新戏，
那时小青看那众僧拦着白娘子，不让她去找许仙时，小青说，白娘子此时为何不化型，白蛇化形了，便身大了许多，虽不算灵活，但是打架还是好使的。
法海说：应是许仙在，心中苦恼。
小青问：为何苦恼，许仙明明已经知道她是蛇。
法海挑眉看了一眼小青，他一直正经的不爱笑，也常板着脸。但经过这些时日，小青已经能够分清一些细微的动作和神态。比如，法海此时是有几分戏谑在里面。
法海说：戏里的小青她不懂情，怎地你也不懂。
小青恼，说谁不懂，准备亲上去。
紧接着，法海拉住了他。
法海把小青从水里拉了起来。
小青想，如今，他确是知道了，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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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斗（下）
小青也可以化形，那必定是比这蟒更大更厉害。
但是他不想，一是他想在法海面前留个谦谦公子的形象，但是他不想让法海知道，自己是那青蛇。
现在自己尚且可以说，自己是无关的青鱼，贪念心起，还能求个悔过。
可要是自己一化，不就是做实了自己是那戏中的青蛇，来复仇的吗。
即使能猜到，也依旧是想留个念想。
小青就这么看这眼前的法海。
法海也在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小青眼里的哀色感染了法海，法海先别开了头，移开了眼睛。
小青拉住了法海，法海却没有回头。
只听得一声重重地叹息——“青蛇，早舍了这尘世，升仙去吧。“
好似晴天霹雳。
法海没有再看小青，只是开始排布那些武僧，好容易，他们结成了阵，阵心就是那法海。
法海结出了印，之后直立着身子，他对着那翻腾的蟒高声喊着：此处是庄严佛地，马上收手尚有余地。
那蟒自然不理他。
法海见状，叫旁白的沙弥将手中布满经文的钵盂丢上了空中，之后颂念起经文，就听一声“起“，雷声轰响，云也扭曲聚拢了来，卷曲变化，煞时间天地变色，那钵盂便像停滞了那样悬插在了空中，他变得越来越大，大得如山栾，有如海蜃。
就听一句“落”，那海市蜃楼倒落而下，和那流云一起，压住了那巨蟒。
而后尘烟散去，再一细看，是那碗大的钵盂，盖住了间花小蟒。
一如当年那雷峰塔，收了白蛇。
小青惊得说不出话来。
法海走向小青，似是菩萨低眉，结果还是金刚怒目。小青以为他要收了自己，他想跑，但又不想跑。因为他知道，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只是处在原地，等法海将钵盂拾起，走到他面前。
法海说“按理来说，你也祸乱金山，我也可以收复你，不过这样可好？”
他把钵盂递上：“我不记得上一世如何，但我今生也不打算上去了，所以你也没必要缠着我了，我们后两相别了。你们也不用毁我修行，我也不用降伏你们……还是……你想别的怎么处置她”
小青忙接过钵盂，：“道她只是小蛇，而且做了那么多年的好事，主要过错是我，所以……让她到别处修行吧。”
法海点头，他说“那就这样，交给你了。”
法海转身就走。
“闻德……”小青唤道，法海没理他。
“法海！”
听到法海二字，法海停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前行。
那背影，仿佛诀别。
而小青也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再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人家找不到更新文的地方，找了10分钟，老人家真的好崩溃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