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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耍赖 ...

  •   一眨眼,姚顺的事就已经快过去了两月。

      姚顺被罚了一百两,因拿不出这么多钱,店铺被官府查封拿来抵债,另挨了十大板,听说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乡下了。

      他那个表弟姚四举报有功,罚了十两银子,就放回家去。

      事后李荷曾问过宋槿仪,为什么不直接去官府?而要去姚掌柜的店铺闹了这么一通?不是多此一举吗?

      宋槿仪正摆弄着水果,笑了笑却不回答,叫她猜。

      许若兰见李荷苦思冥想不得其解,走过来说道:“我的回答未必和你槿仪姐一样,我是这般想的:若是直接去衙门处理。

      那些看热闹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路人,看了便看了,散了便散了,不见得能把甜水铺的负面言论压下去。

      而那姚掌柜的茶楼和我们的甜水铺在这一条街,茶楼里的茶客指不定以前是我们这的常客,若是了解事情真相,便会一传十,十传百地告诉周围的茶客。

      那我们失去的客源便又会回来。”

      真相有时候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谁看到真相。

      宋槿仪点了点头,肯定了许若兰的回答,二人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她拿了一瓣苹果递给许若兰,嬉笑道:“知我者莫若若兰姐。”

      李荷再听完许若兰的解释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直夸宋槿仪厉害,也不知道她从哪听来的马屁词,滔滔不绝。

      把一旁的许若兰的听得掩嘴大笑,笑骂道:“这是哪来了个马屁精?”

      宋槿仪也不知到她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但对于李荷的夸夸,她倒是很受用,毕竟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于是乎,她给自己留了一瓣苹果,剩下大半个苹果都给了李荷。

      许若兰问不给谢无恙留一点吗?

      “不留,谁叫他不会说点好听的话。”,说着,捏了捏李荷肉墩墩的脸,“你看我们的李荷,这么可爱,就该多吃点。”

      这叫嘴甜的人有苹果吃。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谢无恙打了一声喷嚏。

      他旁边的侍女默不作声地拿过一件上好的深紫色缂丝鹤氅,双手奉上,却不敢上前替他披上。

      因为之前有不长眼的侍女见他容貌俊美,又见此处堆金积玉的,起了异心,贪恋富贵,在更衣时不安分地动手动脚。

      纤细的手掌抚上谢无恙的胸膛,下一刻便听见一道声音冷冷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然后把她甩到一旁,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

      再后面就是变成池塘中荷花的养料。

      谢无恙接过大氅披在身上,看着侍女,问起浑那木所在。

      侍女无措地“呜呜”了两声,见他皱眉,急得双手都比划起来。

      旁边的侍从过来说道:“为了保密,浑那木大人专门找的哑女。”

      谢无恙没有表情地看了侍从一眼,往西苑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叫浑那木来见我。”

      片刻后。

      谢无恙沐浴完,湿发从浴室走出,头发上的水珠滴滴哒哒落在名贵的羊毛毯上。

      在外面等候已久的浑那木弓腰行礼。

      谢无恙赤足越过他,问起姚四。

      浑那木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将他的双目剜掉,将人丢进狼群,第二天亲自去看了,只有半具骨头。

      就算被人发现,也只会觉得是被狼群攻击,保证让人看不出他是被杀的。”

      谢无恙闻言,轻轻颔首,表示满意,吩咐道:“还有一事,我要你亲自去查宋槿仪。”

      ******

      在柜台上宋槿仪拨着算盘,忽然感受到一阵凉意,她抬眼从柜台一侧的窗户往外望去。

      在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细小的雪花轻飘飘地在空中飘荡,地上积攒了浅浅的一层白,宛如甜品上浇灌的一层奶白色糖皮。

      六出花,片片飞琼;千林树,株株带玉。须臾积粉,顷刻成盐。【1】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低声喃喃道:“下雪了。”

      雪花顷刻在她温热的手心融化,她低头继续手中未完的账目,寒风从四四方方的窗户里灌进来,将宋槿仪的手吹得发红,发烫。

      可她依旧没有停下来。

      宋槿仪专心致志地拨动着主子,嘴中轻声念叨,手上也是一刻不停地在帐本上做标记。

      过了好一会,她算完账,苦恼地撑着额头,“不够。怎么算都不够。”

      三个月的赌约已到了期限。

      当初与宋章烨定三个月的赌约,如今看来是她太过天真了。

      若是按照她离开盛京时候的入账,再做点别的,起码能凑够一大半,剩下一半……她想想办法,总能勉勉强强凑够。

      只可恨那姚顺,从中作梗,叫她一个月闭店无收入,一个月勉强补上上月的亏损。

      她如今要拿什么去赴宋章烨的约。

      宋章烨不是个善男信女,若是她在赌约的最后的期限没有过去,那他必然会派人来捉自己回去。

      她倒是真想过临阵脱逃,拿着现在存的一点钱,跑出云州……

      可是,她看着店内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这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精心布置的。

      又看着店里许若兰和李荷分装茶叶,有说有笑。谢无恙则坐在靠门的椅子上,仔细擦拭着茶杯。

      这都是她的同伴,她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罢了,她将笔搁在一旁,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且去蹚这一趟浑水看看。

      云州城的雪飘了一天一夜,在次日的清晨终于停了。

      宋府。

      宋槿仪穿着半旧的橘红色袄子,藕粉色的罗裙,坐在前厅,端着宋家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喝了两口。

      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确实比她买的茶叶好了不知多少倍,若是能打包带回去,那就好了。

      过了片刻。管家先来道:“老爷清晨出去与人谈生意,想来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回来,小姐是有什么事找老爷?”

      宋槿仪道;“为了赌约一事。”

      管家那天也在,自然知道宋槿仪说的赌约是什么,他悄悄观察这宋槿仪的神态,见她面色十分平静。

      他心中暗暗纳闷道:“不是说生意不行吗?,怎么她看上去一点也着急,难不成消息有误?”

      随着宋槿仪左脚踏入宋府的大门,这消息右脚就一同传入后院。

      沈灵玉正在为一盆栀子花修叶,她拿着剪刀比划着多余的枝叶,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仪姐儿回来了?”

      沈灵玉旁边站着她的贴身丫鬟庚娘。

      庚娘回答道:“就在前厅坐着,这么久不回来一趟,回来一趟,还不来后院向您请安。哼!真是没礼貌。”

      沈灵玉不甚在意地说道:“毕竟我不算是她的亲娘,她与我生分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清楚她这次回来是做什么?”

      庚娘先是奉承道:“也就我们夫人您心好,不和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然按她这个不敬主母的名声传出去,以后可怎么嫁人呀?”

      她又凑近了小声说道:“听前面的人说,是为了和老爷的赌约来的。

      他那店铺我前些日子打听过,让人家欺负的都开不了店,想来这会是解决不了难题,回来给老爷示弱来了。”

      沈灵玉用长指掐了一朵栀子花,放在鼻息间轻轻嗅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前厅。

      宋章烨回来后,问了几句闲话,转而进入正题,问起赌约一事,“你如今来,可是挣到了一千两了?”

      宋章烨经商数十年。在各个圈子里也有不少人脉,认识几个茶庄茶行的老板,也从他们嘴里听说过宋槿仪的事。

      也知道宋记甜水铺最近发生过的事,除非有通天的能力,不然她绝拿不出这一千两。

      宋槿仪声音平静地说道:“没有。”

      这不按套路的回答,叫宋章烨怔然,一时间也猜不出她的心思。

      宋章烨眯着眼观察着她,片刻间,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只能想道:难不成她是来示弱的?

      若真是如此,这倒没了意思。

      随即,宋章烨摇了摇头,他对一个孩子竟然抱有不同寻常的期待,宋槿仪一个女儿家,之前从未出过家门。

      如今不过是出去野了几个月,就以为自己长了本事了。

      搓一搓她的锐气也是好的,叫她回来做她该做的事情,三从四德,出嫁从夫,相夫教子。

      宋章烨道:“你如今认输,也算是及时止损。”

      宋槿仪歪了歪头,看着宋章烨,她刚才只说了一句话,她的父亲就以为她要认输,她对此感到很无奈。”

      她有些无赖地说道:“虽然我没挣到一千两,但我并不觉得我输了。”

      宋章烨深沉的目光压在她身上,无声地威压漫了过来,他无法容忍别人的出尔反尔。

      宋槿仪认真道:“我的赌约我自然是认的,若不是其中有奸人构陷,我本来是能完成的,父亲神通广大,想必应该也听说一二。”

      见宋章烨未反驳,她继续说道:“后来仔细想来,当初确实如父亲所言,是我太过轻狂,太过年轻,没有把事情考虑周全,以至于没能按时完成赌约。”

      宋章烨端过茶盏喝了一口道:“我与你之间的赌约只谈结果,不谈过程。你自己也承认你太过年轻,太过冲动,许多事无法周全,所以我当初对你所言……”

      宋槿仪虽然不想听他说教,但此刻,人在屋檐下,还是耐着性子等他说完,接着道:“所以父亲,我想改变赌约。”

      宋槿仪见宋章烨并未出声打断她,眼神也示意着她继续说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说了下去:“我想改变赌约,时间再延长六个月。”

      宋槿仪敏锐地感受到这句话说完,宋章烨的表情一冷,她无惧地迎着他的目光,“但我会将赌约提高到五千两。并且加上这次的一并算清,总共六千两。”

      宋章烨沉默了一刻,问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父亲当然不会缺这六千两,但我想父亲当初起家,一开始也是也是不易,遇到挫折希望有人能渡自己的难关。

      父亲经营多年,就算不能为女儿遮风挡雨,也只盼您能对女儿宽容这么一次,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宋槿仪挤着眼泪,努力表演出声泪俱下。

      “好,我同意改变赌约。”

      宋槿仪立马抬起头,勉强挤出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激动地望着宋章烨。

      “但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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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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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