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岁杂事gl》人约黄泉后

1、初见则翩若惊鸿

　　今天回学校看她，很难想象对感情这么淡漠的我居然还会看我的高中老师。
　　她问我：“去看你们班主任了吗？”我笑着说：“第一个来看的就是你，感动吗？”
　　她今天穿着白衬衫，就像我第一次对她动心的那天。

　　那天她也，穿着白衬衫，修长的手在数学书上摩挲，我当时就在想，这个老师怎么干干净净的。
　　干干净净的她和叛逆的我，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那天阳光太好了，好到晃到我的眼睛，我那时皱了皱眉站起把窗帘拉上，回头坐下无意中瞥见她，明暗的光交错在你脸上，她正在看我的动作，见我回头看她便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讲课。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动心，可惜那时还没有感受到，只是萌生出了一种：“这个老师好有趣，我要当她的课代表。”
　　初见她已是高一下学期，刚分完文理班不久，我就主动请缨去当数学课代表，被班主任同意了。
　　我其实现在也觉得很纳闷，选数学课代表的人那么多，为什么班主任就选我了呢？我当时因为翻墙出去上网还被处分了。是不是班主任想让我的性子收敛一些才给我找个差事干？
　　反正我就当上她的课代表了，然后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
　　魏湘宁。

　　“喂！”她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抱歉的对她笑笑：“我刚才在想第一次见你，你就穿的白衬衫。”
　　“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你还关注你好久呢。”她不禁笑道：“第一次教你们班我就在想，是哪个小女孩这么中二，翻墙出学校，还因为抽烟被抓到德育处呢？给你班上的第一节课我都没看出来，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叛逆都写在脸上的孩子，没想到你还装的挺乖。”
　　她又突然正色，盯着我问：“你现在还抽烟？”又瞥了瞥我的手腕。
　　是了，她还是那样。

　　刚当上她课代表的那周，她在前面走的飞快，我在后面抱着一大摞练习册闷头走着，她身上有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走过的路也飘散着那些香气。
　　她突然停下转身，盯着我，脸色也带着些不好看。
　　“你抽烟了？”她问。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迟疑，在德育处里我承认的很是大方的。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澄澈，让我不忍心说谎去欺骗那双纯粹的眼睛。我也是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杏眼里好似蕴了一坛春水。
　　我不说话，她就接着说：“我闻到你身上的烟味了，好重。”
　　她开始教育起我，类似什么小小年纪就抽烟不好之类的话，具体的我都忘了，我向来是把这种教训的话当耳旁风的。
　　后来回到教室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在备孕。我承认当时的思维有些跳脱，但是她那时太年轻了，加上她对我身上的烟味那么深恶痛绝的表情和话语。我就特意避开她的课抽烟，免得她闻到烟气。

　　“知道要见你，我可没抽烟。”我笑着说，和以前一样。
　　她也不说什么了，可能是她说了七八年也没有用的缘故。
　　我终于问出了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你呢，你谈恋爱了吗？”
　　虽然我知道话题转的生硬。
　　我笑着，我是强颜欢笑，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那我也得听着。仿佛就像一场审判，在审判我这七八年的感情。
　　好在审判没有多长时间，她只是顿了顿就说道：“没有，我谈恋爱能不告诉你？”
　　审判结束了，我的感情暂时无罪。我很高兴，笑着说：“怎么还没谈恋爱？”
　　她耸耸肩，我就知道她不想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足够我去了解她。我起身，歪了歪头：“走，请你去吃饭。”
　　“什么饭？不会还是麻辣烫吧。”

　　坐在学校旁边的麻辣烫店，她很是无语的看了我一眼。
　　“你上学时都吃过多少次了，还要来吃。”
　　“多好吃啊，为什么不吃？”
　　老板笑着和我打招呼，说上一次见到我还是一年前了。
　　我是翻墙出校的能手，很多时候中午饭不想在学校吃，就会翻出来寻觅食物，这家店是我最常吃的，顾客也很多，尤其是饭点时人满为患。
　　她也觉得这家店好吃，这是我们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共识。
　　“别坐靠窗。”她示意。
　　看，相反，我就很喜欢靠窗坐。

　　高一下学期，三月份月考刚考完时，我就翻出来吃的麻辣烫，正在店里吃的热火朝天，余光瞥见她拿着碗走过来。
　　很糟糕。怎么在这碰到她了。
　　可能是她太美好，也可能是我那时就对她有了点好感。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叛逆，更不想在这看到她。
　　但她还是走过来了，敲了敲我的桌子坐在了我的对面，然后说：“没有桌子了，和你坐一起，可以吗？”
　　“哦哦，可以可以。”
　　她是个斯文的人，吃饭时很安静，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没有和我说话，可我却很不自在，吃饭都随着她斯文了不少，本来十分钟能吃完的饭硬是吃了二十分钟。
　　她没有问我翻墙出来的事，也没有教育我些什么，只是问我：“走吗？”
　　“去哪？”我一愣。
　　“和我一起回学校啊，不然怎样，你要再翻墙回去？”
　　后来我又在这遇到过她很多次，是我刻意制造出的巧合，我想见她。
　　我享受与她并肩进学校的那个过程，仿佛那样我们就不是师生了。
　　对她的暧昧在那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