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花开，灼灼其言（小李飞刀同人）》白筱兰

6、第六章 拜师

　　林书言努力平复乍闻自己已经身怀有孕这一事实后的心情，无奈这个事情太让她震惊了。整个人感觉郁闷极了，有点天雷阵阵的错觉。对着面前严肃的老妪，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觉得应该解释点什么，可面前的人似乎自己还不认识。更何况，就算是认识的人，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这诡异的情况！“我，我其实，总之，唉……”林书言支吾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个你我他来。
　　好在老妪似乎也没想要听她说什么，“不好说就别说了吧！”说完，转身走进厨房拎了壶茶水出来，倒了一杯递给林书言，林书言接过放在一旁的子桌上，对老妪莫名平静的态度有一丝的紧张。要知道，在这时代，未婚怀孕可是个大事！不过，自己和他们到底还算是陌生人，按说人家也不会来管这闲事的！这样一想，林书言又稍稍有一些放宽心，就开始在茅屋内四处走动，打量起自己身处的茅屋的摆设，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到了个怎样的地方。
　　茅屋内结构很简单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厨房挨着厅室的左面，只一张竹帘隔着。因为先前老妪是从那帘后拿了茶水出来的，因而林书言猜出了那是厨房。厅室的摆设就更一目了然了，一琴一刀一香炉，外加一套文房四宝。简单却也雅致异常，看着，就不像是平常农户家的布置。
　　老妪指指厅中的竹凳，“你坐下吧，有了身子的人，行动总该小心点的！”老妪的声音异常温柔，林书言觉得奇怪，她看上去，似乎是在透过自己，对着另一个人说话。林书言正觉怪异，再查看老妪面上时，对方却是神色如常了。
　　“好，谢过婆婆。”林书言见看不出个所以，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不计较，依言坐了下来。
　　“是啊是啊，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肚子里的娃娃着想！”先前领林书言来这里的老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林书言的身边，手里拿着个暗红色绸布缝的蒲团，比划着要林书言垫在下面，“你且垫在下面吧，这竹凳是新做的，湿气重，可不要伤着身子！”
　　“这…”林书言手里拿着老翁塞过来的蒲团，却不忙往凳子上垫，看那老妪盯着蒲团的神色不好，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上策。
　　“老婆子，这人是活的，物却是死物，阿月如今都不在了，你便还计较这死物做什么！”岩山老翁看到自家老婆眼眶发红，想着她必是因为看到旧物，想起他们早逝的女儿阿月了。想当初，老婆子便是因为阿月有了身孕，才亲手做了这蒲团，如今物是人非，也难怪她伤心。
　　“唉，也罢，你还是垫着吧！”老妪对着林书言摆摆手，一时无话，反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书言却分明看到她转身时动作极快地抬手抚上眼角的。
　　“既是如此，书言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书言手里摸着蒲团，那料子有点糙了，估摸着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想着这东西也是两老的一番好意，不再多言，起身垫在了凳子上。
　　“女娃娃，你叫什么，几岁了，家住何处？却又是为何，被我这老头子领回来？”老妪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开始询问起林书言的情况。
　　“小女子姓林，名书言，无父无母，暂无去处！”林书言简略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却是对自己要去保定寻亲的事情只字未提，她心里现在可是有了另一番计较。寻亲之说，本是打发阿飞的托词，书言见这里地处隐蔽，人口又不复杂，心下有了在此隐居的心思，是以绝口不提要去保定寻叔父的事情。
　　“咦？那小子不是说女娃娃还有个叔父么？难道女娃娃不想去投奔你叔父了？”老翁听完林书言的解释，有点好奇她为何不提寻亲的事情，原来，阿飞和林书言在洞里的那一番对话，却是被当时在洞外，内功深厚的老翁给全数听了去。
　　“书言确实是还有个叔父，可书言自出生时就没见过叔父，如今多年不联系，也不知叔父还认不认我！”我可没撒谎啊，我林书言，可不是出生就没见过小李探花他爹么！“何况，书言全家遭遇奸人迫害，无辜惨死，只逃出我一人。如今贸贸然去投奔叔父，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他！”我这也不算说假话，林诗音全家，可不是被奸人迫害惨死了么，整个魔刀门都给灭了！“所以，书言现在不打算投奔叔父去了，故而，才说自己暂无去处的。”
　　“你这女娃娃，小小年纪，身世倒是悲苦。”老妪虽说面色严肃了点，内里倒是个菩萨心肠，看林书言这样，又无处可去，心里隐隐有了打算。
　　老妪随手一挥，原本摆在左侧香案上的琴飞至老妪面前，林书言眼睛一亮，这就是武功！
　　老妪指着琴问，“小姑娘可会弹琴？”
　　“会一些。”林书言答道，却不太了解老妪的用意。
　　“试试吧。”老妪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林书言走过去，在看起来必非凡品的古琴前坐下。用手拨弄了一下弦，低音浑厚，高音清脆，并无杂音，“好琴！”林书言赞道。
　　“此琴先师所传，自是好的。”老妪笑了笑，对她的称赞并无特喜之处。
　　林书言斟酌片刻开始徐徐弹奏起来，一曲《双声恨》道不尽哀婉相思，离情别恨。
　　“愁人怕对月当头，绵绵此恨何日正当休，悔教夫婿觅封侯......唉呀，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节一登楼，遍洒春江都是泪，流不尽，别离愁......哎~”老妪一声长叹起身按住依然再弹的林书言。
　　“痴儿痴儿，伤如此，依然不悔，痴儿啊~”老妪直起身子，背对着坐在琴架面前的林书言，口中喃喃。
　　“婆婆？”林书言看老妪不说话，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弹的曲子惹的。不过这首双声恨，可是她穿越前最喜欢的曲子，自己前世是个音乐天才，这首曲子还是在看电视的时候听到的，似乎是哪个电视的插曲，当时她觉得曲子哀怨动听，颇是费了些功夫才把曲谱找全了的。
　　“女娃娃，我觉得你资质不错，与我有缘，意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老妪眼神发亮地盯着面前的林书言。像，真是太像了，虽然这女娃娃弹的曲子她没听过，可是那曲子里的情感，跟她那个命苦的阿月真是太像了！
　　“我…”林书言有点不知所措，她是想住这里没错，可没料到是做面前这人的徒弟。
　　“答应吧，反正，你也没个去处，这里就我和老婆子二人，多你一个，还有这为出世的小娃娃倒是热闹！”原先一直不说话的老翁，此刻也开了口。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话说到这份上，林书言再不接受，便是说不过去了。是以，林书言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妪拜了三拜，算是勉强行过了拜师之礼。
　　“师父？”行完了礼，老妪只是对着林书言摆摆手，便径自拿起了原先垫在林书言坐的竹凳上的蒲团，怔愣地出神，不再说话了。林书言见她这样，不知该做什么了。
　　“想知道什么，就随我来吧。”老翁看老婆这样，知她又陷进自己的思绪里了，一时半会估计也出不来，就拉着林书言去了屋外。这一路上，林书言对自己这一天的际遇，不免有点唏嘘，真没想到，这离家出走，也能有这么多的事端出来，只能说，这身子，果然是主角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