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花开，灼灼其言（小李飞刀同人）》白筱兰

47、第四十七章 少林赴约

　　林书言到了少林寺的时候，正好是二月初五，抬头看时那金漆的大字已经有些风霜了。许是二月的天还没真正转暖的缘故，从那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林书言被无名的一股冷风吹得有些瑟缩。
　　“姐姐可真是赶得巧啊~”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林书言一听那嗲得骨头都快酥掉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林仙儿一身的花枝招展，柔若无骨地依在百晓生的身边，那一身的浓妆艳抹明明不合时宜，可在她身上却出奇地协调。
　　“妹妹这时间也是掐得挺准的啊！”林书言没好气地回头，因为不想多做纠缠，就故意捡对方听不懂的字眼说话，“只不过你这样，”说话间，林书言才注意到林仙儿身后还跟着两对随从，黑衣黑裤，手着各式各样怪异的兵器，看着不像一般的江湖人士。“排场是不是有点大了？”
　　“哼！”林仙儿杏眉一挑，对着林书言身后使了眼色，“姐姐你这仗势也不小嘛，劳动这么多位高僧相迎~”
　　“不知，各位小师父此番用意？”林书言未回身时就听到了一阵少林棍僧的窸窣之声，转身看时果不其然，少林寺好歹是在江湖上有些名誉地位的，若非事出有因，断不会如此待客，何况对她一女子。
　　“奉本派方丈法旨，还请女施主交出身上的兵器！”围着林书言的一群和尚其中之一的看着像是领头的人上前答话，神态语气还算和气，却隐隐透着些如临大敌的戒备。
　　“兵器？”林书言上下看了一圈，除了手上的绿渏，再没其他的了，这群和尚难道是说她的琴么，“你们是说它？几位师傅怕是看错了吧，小女这把木琴，如何当得兵器，兵器怕是在那边寻还容易些！”林书言觉得好笑，怎么这群和尚一下来就冲着自己的绿渏来了，这绿渏若非见识过的，或是听说过的，单从外表看是绝认不出其厉害的。这些和尚不分青红皂白，不去拦林仙儿的那帮乌合之众，到来讨要她的绿渏，实在不合情理。
　　“妖女休得切词狡辩！若不交出兵器，休怪我们无礼了！”那一群棍僧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耐性，说没两句就有要开打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没对她抱着友善的态度。
　　“既知无礼，还要与人动手岂不是明知故犯么！”林书言见此也有些真恼了，“各位若是执意与人为难，在下的绿渏，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些和尚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实在可气，何况，十年前被人叫魔女，现在被人叫妖女，这也太过了点了，她又不是赵敏！
　　“住手！”眼看林书言就要和那一群棍僧打了起来，却是一名黄衣袈裟的老和尚一声远喝打断了下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寺的住持方丈莫言大师。
　　“掌门师叔！”原先还很紧张的气氛，因为莫言的来到，略略有些舒缓，“为什么不让我们一起杀了这个妖女！”
　　“法云！休要胡言造次！” 棍僧群中领头的那个显然对莫言的阻止很不满，言辞激烈，继而被莫言出声阻止。
　　“原来是方丈大师，”林书言对那法云和尚嘴里一口一个妖女的很是反感，碍于莫言在场不好发作，“这便是贵寺的待客之道？实在是让诗音好生见识了一番！”
　　“林夫人息怒，实在是敝寺莫问师兄仙逝，寺内个人无不谨小慎微了！”莫言极平淡地陈述事实，到让林书言听得一愣。“什么！”莫问死了！！这怎么可能，莫问的武功，整个少林寺都找不出一个能将他制住的人，何况是杀了他，这其中必是有什么隐情的！
　　“什么时候？”林书言定了定神问道。
　　“林夫人和李施主离开的隔天！”莫言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神态表情，面色平静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边，倒是一边被莫言拦着的法云的脸色看着越来越坏了。“就在莫问师兄的禅房里！”
　　“方丈可知何人所为？”林书言看法云那样子，想想必是莫问的死，直接或是间接与自己有关。
　　“不知！”莫言摇头，看了林书言一眼，“百晓生说，师兄是死于武夷魔刀之下！”莫言叹了口气，说出了另一个令林书言头痛的事情。
　　“那，此事大师可是心里有了定数了！”林书言笑笑。这世上皆知，武夷魔刀独她林家一门绝学。如今魔刀门上上下下包括佣人都已经死绝，剩她林诗音一人，这方丈既是死于魔刀刀法之下，凶手可不就是她林诗音一人么！
　　“非眼见不可妄语，非耳闻不可虚判！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莫言这一番话，既是回答，也是劝解。回答是给林书言的，劝解则是给法云的。
　　“方丈大师，可是凶手已经自投罗网了？”林书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冷月宫主让她到这里来找李寻欢，定不是毫无根据的。“那凶手是李寻欢？”林书言见莫问不语，似是默认，“看样子我是猜对了！”
　　“那，让我再猜猜吧！”林书言回头搜寻了两圈，早已不见林仙儿一行人的踪影，想必是已然进了寺了。“李寻欢是自己走上的少林寺对吧？”那个烂酒鬼别的不会，替人顶罪倒是驾轻就熟得很。
　　“妖女！你不要以为有人给你顶罪你就能逍遥法外了！今天有众位英雄在场，一定能叫你这杀害师叔的凶手诛毙当场的！”法云看不得林书言那副轻松不为所动的样子，忍不住骂将了起来。林书言懒得理法云，便没说话，法云会这么想也合情合理，谁叫那个“顶罪”的人与她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呢。只不过她还有一点想不通，就算莫问死了，就算莫问真的是死于武夷魔刀之下，这些也并非绝对就能说明林诗音就是凶手！他李寻欢又是哪根神经不对要自投罗网来着！何况，“认罪”好像不是李寻欢的风格啊！
　　“方丈大师，”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样子，她只有亲自去问问当事人了，“请问，是您派人将我这看似帮凶，疑似主谋的杀害贵派莫问大师的凶手抓起来呢，还是我主动束手就擒算了？”
　　“林夫人言重了！敝寺莫问师兄曾有遗言留下，无论将来遇到何时，都不得为与难夫人。何况，李探花行动并未受制，夫人若是不信，自可到敝寺西厢一探究竟。”莫问一番话说得客气有礼，并无异样，林书言一时也找不着破绽。
　　“如此，在下便谢过大师了！”林书言急着去见李寻欢，便没多做停留，直奔西厢去见那个烂酒鬼了。
　　少林寺西厢
　　林书言推开西厢的门之前，设想过无数个可能会见到的场景。有顶着一头泡面故作潇洒地灌酒的形象，或者一脸忧郁弹琴的形象，再或者被人用铁链锁着的形象也无可厚非。只不过，眼前的李寻欢，那一幅十分对得起他自己名字的寻欢作乐样，还真让她看傻了眼。
　　“看样子你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我来救嘛~”林书言对床上那一堆几乎只挂了个肚兜的女人们实在是头痛，这里什么时候从和尚庙改成妓院了？！莫言，原来你也是个不正经的东西！
　　“你气了？恼了？急了？”林仙儿从床上爬了下来，看着林书言笑得花枝乱颤，“姐姐，我这可是为相公好呢，相公在这和尚庙里呆了这许久，想必是闷坏了！”
　　“李寻欢，你一个大男人的，打个赤膊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林书言已经懒得理林仙儿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说她是疯子都低估了她。居然能在少林寺做这种事，对于古代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很大胆。还是说古龙笔下的，除了女主其他女人都是变态？更正，某种成对上来说，女主有些执拗的地方也属于变态的范畴！
　　“这虽说天气还没转凉，可到底是立了秋了，妹妹还是多穿点好，小心着凉！”林书言也不管李寻欢同不同意，出手如电点点了几人的穴道。拿了他床上的薄被这么一包一裹，再把地上乱七八糟的衣带一接一捆，连着林仙儿在内的四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立马裹成了个大棉球。林书言轻轻一踢便让她们滚到了角落里去了。这过程里李寻欢一直是保持身形不动的。
　　“表哥，你这么一直坐着，不累么？”抬手搭上李寻欢的脉搏，林书言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烂酒鬼定是走不了才不走的。也不知这回是中了哪个兄弟的招，搞得内力尽失。
　　“诗音，仙儿她只是要气你，并无恶意。”李寻欢也不阻止林书言的动作，嘴上自她出现开始就含着笑意。
　　“四肢无力，内力全失！李寻欢，你这回还真是惨到家了！居然还笑得出来！”把完了脉，林书言看着对面还笑得出来的烂酒鬼，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可知，强出头，也是任性的一种！既然任性了，就有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林书言说完，起身走除了房间，不再理那一室的纷乱。却怎么也平静不了内心的纷杂。“笑，只因你来了！”只因四目相接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