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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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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这是闻芯在听到那三个字后脑海中所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虽说和诗语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并非是两人第一次组队打游戏，以往诗语从未开过麦，闻芯只当她是害羞不愿开，她没主动问过缘由，也没想象过诗语究竟会是怎样的声音。
可以是清冷的、甜软的、中性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是独特也美好的存在，她们可以拥有各式各样的性格，她们的声音也同样不该被定义。
但……闻芯怎么也没想到诗语的声音会是这样。
是不是有点儿像施千予？
闻芯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耳机里人声鼎沸，像是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声音，众人依旧在为今晚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即使眼下早已过了零点。
但屏幕外的闻芯却已经无暇顾及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实在没办法把诗语和施千予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一个总监大晚上不睡觉熬夜和她一块组队打游戏，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更何况施千予今晚不是去赴约了吗，怎么可能会有时间。
大抵是她听错了吧。
闻芯顿了顿，怀疑完诗语又开始怀疑自己，直到私聊内有消息弹出，是诗语发来的：【在做什么，怎么不见你说话？】
她语气一如既往，像是并未把刚才意外开麦的事放在心上：【还是睡着了？】
闻芯这才收回思绪：【没睡着，走了下神。】
诗语发了个笑脸过来：【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装备？】
被她提醒，闻芯总算想起装备的事，随之打开背包。
余桉：【我看看。】
这次活动赠送的都是最高级的橙色装备，放在往日都要靠氪金才能获得，可谓血赚不亏。
但也正是因此，官方才限制了玩家自主选择的权利，而是改以福袋的方式赠送，能开出什么都是随机。
闻芯平日里最常用的角色是法师，最想得到的自然也是与法师职业相关的装备，但或许是今晚的她有点非，福袋点开，最想要的法袍和魔杖并未如愿跳出。
取而代之的是把剑。
这倒是适合诗语。
闻芯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把结果说给诗语听，之后便见对方发了个震惊的表情过来。
诗语：【好巧。】
诗语：【你猜我开出了什么，是你想要的法袍。】
过分了啊。
官方不做人是众所周知的事，闻芯甚至都觉得这是系统的暗箱操作，她有点哭笑不得，反正诗语在玩游戏方面很有天赋，法师也同样在行，这件装备她应当还用的上：【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练练法师，这么好的装备不能浪费。】
诗语：【那你呢？】
余桉：【我就算了，剑士太考验微操，我以前试过，用不习惯。】
余桉：【不过也没事，我随便拉个关系，找公会里的人换换就好了。】
游戏中紫色以上的装备是可以互换的，前提是要和对方建立亲密关系，相应的也会消耗一月一次的互换次数，再想置换只能花钻石购买。
闻芯以往就这么操作过几次，整体来说还算便利，换完再解除关系就好，反正她们公会人那么多，总能换到自己想要的。
诗语见状似乎有些不赞同，觉得她小题大做：【不用这么麻烦啦，我跟你换就行，正好我这月的次数还没用。】
诗语：【我其实不太用得惯法师，还是剑士更适合，这样我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装备，不是皆大欢喜~】
话是这么说没错，刚才闻芯不是没想过。
但或许是因为才怀疑过诗语的身份，总觉得她有可能是某位年轻漂亮的女总监，这会儿闻芯其实不太能直视她，更别说和她建立亲密关系。
似乎察觉到她的顾虑，诗语随之道：【你不愿意吗？】
诗语：【放心啦，大不了换完再解开，游戏和现实我还是分得清的，绝不会纠缠。】
她说的坦荡，反倒把闻芯搞的不好意思，也是，在旁人那里常用的操作为什么在诗语这里就不可以：【对不起，我刚刚又有点走神了。】
余桉：【我这就给你发申请。】
语毕，申请已经弹了过去，随着诗语按下同意键，游戏界面瞬间有烟花炸开，公屏上划过一条消息：【恭喜余桉和诗语成为本服的第xxxxx对情侣！！！】
一连三个感叹号，搞的有多隆重似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玩意儿有这么羞耻。
闻芯有点无语，但到底也没说什么，而是飞快打开背包和诗语互换了刚才的装备，正准备解绑时却见诗语的头像一下子黑了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闻芯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她的脑海中一连冒出了几个问号。
这是……突然下线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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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十五，蓝焰酒吧。
手机在奋战数个小时后终于耗光了最后一点电量，施千予皱皱眉，终于重新将视线抬起，看向一旁喝的酩酊大醉的江见雪：“有没有带充电宝？”
“没有呀。”江见雪稍作停顿，用昏沉的大脑处理了一下信息，这才摇摇晃晃的重新直起身体，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没电了吧~”
“叫你总捧着个手机。”她轻哼，漂亮的眸子眨眨，呼吸之间皆是化不开的酒气，“都不跟我玩。”
“我难得回来一趟，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见你！”她掰着手指头数数，最终却又因头脑太过混沌而放弃，转而向施千予所在的方向扑过来，眼巴巴的，“姐，你好狠的心！”
施千予毫不留情的向一侧躲闪，叫眼前的人扑了个空，满脸写着冷漠：“离我远点。”
印象中江见雪就不是个多么老实的人，喝多了耍起酒疯来更是，若不是她刚刚存心捣乱，施千予也不至于不慎突然开麦。
还好那时闻芯没能听出什么。
施千予叹了口气，这几日她简直被江见雪折腾的可以：“别拿我当挡箭牌，到底为什么回来只有你自己清楚。”
“也就是你大姨心善，纵容你这些臭脾气。”她吐槽起江见雪完全不留情面，“甚至不放心你自己打车回家，还要大半夜打电话专程派我去机场接你。”
“也不知到底谁才是她亲女儿。”施千予盯着江见雪的脸，皮笑肉不笑，“说说，你又允了她什么？”
“我……”一句话，顿时把江见雪问的哑口无言。
施千予的母亲方女士是江见雪妈妈的亲姐、江见雪的大姨，理所当然的，施千予和江见雪之间也有层血缘关系，两人是表姐妹，只不过性格却格外迥异。
施千予记得江见雪小时候比现在更过分，调皮、骄纵、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完全不考虑后果，江父年少时当过很多年兵，个性刚毅直爽，最看不惯女儿这副模样，那会儿没少满院子追着她跑，非要揍江见雪的屁股。
直到后来江见雪大了一些，心智成熟了不少，虽说依旧没把毛病改掉，却学会了如何规避风险躲过挨揍，小事往她妈怀里躲，大事往她大姨家里跑，方女士年轻时是个画家，是江父最敬重的那种文艺分子，江父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动粗，一切只得作罢。
时间一长，江见雪别的没学好，倒是练就了一身哄人的本领，最会在方女士面前卖萌撒娇。
“沉默也没用。”施千予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看着面前的人，“老实交代就饶你一命。”
“好嘛……”江见雪从小就怕她表姐，哪怕喝醉了也不敢撒谎，“我说了你可别揍我。”
“嗯。”
“就、她老人家之前不是说想玩跳伞嘛。”江见雪一边观察施千予的表情一边小声嘀咕，“所以我就答应她了，说是等我回来带她去跳伞什么的……”
施千予一听顿时气恼，骤然提高音量：“你知不知道她多大？五十五！”
“好好好！”江见雪一听表姐这样跟自己说话就觉得肝颤，“你急什么啊，我就是口头答应一声，又没说真带她去，再说世界上跳伞最大年龄的挑战者人家有103……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好歹是个正当红的演员。”她垂眸碎碎念，酒都被施千予吓醒了一半，“在外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正当红就算了。
施千予深吸几口气，好半晌才终于压下怒火，无论在内在外她永远一副处事不惊温文尔雅的模样，唯独到江见雪这里却总是收不住脾气，江见雪总有一百种方法来惹她生气，好不容易等她全部适应，对方却又先她一步研究出第一百零一：“你离当红还差得远，中间起码隔了十个颜溪。”
“别跟我提她。”一提起这个名字，江见雪顿时就冷了脸色。
施千予瞬间明白了她回国的原因：“又吵架了？”
“没吵。”江见雪阴阳怪气，“吵什么呀，反正都分手了，有什么可吵的！”
分手这事以往江见雪也总挂在嘴边，施千予并不当真：“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人家人红脾气大，看不上我呗！”江见雪没有好气，说着说着又开始喝酒，“我一个十八线小演员，要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演的小网剧爆了，又能有几个人知道我，不还得靠她养着！”
“人家是大款，大明星，最了不起了，看不上我赚的那点钱，我原本想借机多接几个戏好好赚点，省的她那么辛苦，偏偏人家不领情，瞒着我叫经纪人全给拒了！”
江见雪越说越生气：“讨厌死了，她讨厌死了！”
施千予闻言摇摇头，颜溪的为人她清楚，她之所以这样做或许也有她自己的道理：“你们之间有没有好好地沟通过？”
“还沟通什么！”江见雪越喝越醉，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说胡话，“分手，分手算了，反正我们也不适合！”
再让她闹下去恐怕又要没完没了了。
和醉鬼讲不通道理，施千予觉得心累，不想再做无用功，她抬手抢过江见雪手里的酒：“走了，回去再哭。”
“哦。”江见雪倒也听话，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搭住施千予的胳膊，被人摇摇晃晃的带出包房。
这是家私人会员制酒吧，消费水平高，隐私性好，接待的都是些位高权重的老顾客，像江见雪这样的十八线小明星在这里并不特殊，倒也不需多做乔装。
但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麻烦，施千予还是强忍着不耐为江见雪戴上了帽子和墨镜，两人缓步走出大厅，来到酒吧门口。
有辆车停在马路对面，车窗打开，一个带着口罩的女人出现在眼前，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皮肤很白，白的甚至有些病态，因为上镜需求她常年都要保持状态和身材，如若没有工作，往往不到十点就要早早入睡。
但现在……
施千予垂眸看了眼腕表，凌晨十二点半，她却出现在了酒吧门前。
“姐姐，晚上好。”车门推开，坐在里面的颜溪下车起身，她昨日行程很满，直到凌晨还未休息，今早又一连拍摄了好几条广告，收工后便匆匆赶来，也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
施千予轻轻点头算是应下她的寒暄，随之扬唇礼貌一笑：“怎么找过来的？”
“问了她的经纪人。”颜溪说着，视线投向一旁的江见雪，见她酩酊大醉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皱眉，“给您添麻烦了。”
“我这就带她回去。”说着，随即抬手上前。
施千予扯着江见雪向后退了一步，让颜溪的手落了个空，但语气却依旧礼貌：“不必了，阿雪难得回来一趟，我母亲很想念她，专程叮嘱过这几日叫她哪也不要去，就在家里住。”
“就不去你那里打扰了。”她说，“时候不早，颜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
“姐姐是在生我的气吗？”语毕，面前的颜溪随之道，“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我可以解释。”
模样真诚也认真。
不愧是个演员。
颜溪童星出道，自幼便饰演过无数角色，后来因学业繁重暂时退圈了几年，回来后又靠一部仙侠正剧翻红爆火。
剧里她饰演的身份是个白衣飘飘的仙女，什么都好，就是寡言少语，现实她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大明星，人美气质佳，坐拥粉丝无数，就是话少的像个哑巴，之所以能将那个角色饰演的那么出众，大抵是因为她是本色出演吧。
颜溪和江见雪之间的矛盾并非一夜之间形成的，主要还是因为性格差异太大，一个活泼骄纵，一个淡漠沉着，施千予不知道这样不合适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又是如何互相纠缠这么多年的。
但两人之间的矛盾终究还要靠她们自己去解决，施千予懒得掺和这事，语气也不自觉冷了下来：“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想着和她提前沟通。”
“因为她不愿听。”颜溪垂了眸，语气很轻，“当时我们才争吵过，她不想和我讲话，后续我再想联系见雪时却发现已经被她拉黑，时间紧迫，我只能先斩后奏。”
“但我绝没有害她的心思，一点也没有。”
“这话你留着明天亲口向她解释吧。”施千予清楚颜溪的为人，知道她应当没有撒谎，但她一个外人，同样不能替江见雪原谅颜溪的举动，“今晚她醉的厉害，你说再多也没用，若是真的有心，不如明日再来登门拜访。”
“人我先带走了，颜小姐请回吧。”
她这般道，没再久留，转身带着昏昏欲睡的江见雪回到车里，发动车子驶离酒吧。
不多时，顺利抵达老宅。
施家的老宅很大，是当年施先生为了娶方女士时领着施工队亲自盖的，大到喷泉假山，小到一砖一瓦，每一项都离不开施先生的亲手筹划。
印象中施先生从来没和方女士吵过架，他总是很温柔，温柔的满足方女士一切需求，她说她喜欢画画，施先生便抛下工作带她四处采风，领略各种地方的风土文化；她说自己不喜欢吃阿姨包的饺子，总感觉少了些家的味道，施先生便特意去报班学习，专门让人教自己包饺子，馅料的搭配，饺子皮的软硬，各式各样的饺子包法，据说后来还连带着学会了蒸饺和小笼包。
施千予记得方女士曾对自己说过，早些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嫌她是个自由画家，赚不了多少钱，以后估计也不会有多大发展，配不上施先生，原本想偷偷拆散这桩婚事，那会儿施先生事业还在起步期，整日忙着工作，没能及时发觉这件事，直到撞到爱人偷偷流泪才晓得。
那是自小就孝顺听话的施先生第一次翻脸，他利落的打包行李带方女士离开了家，为她建了这座老宅，带她搬进了真正属于两人的家，家里一草一木都是方女士喜欢的，他了解他的爱人，也愿为他的爱人付出一切。
施千予把车停在路边，启唇叫身旁的佣人搭把手，带江见雪回屋。
之后她一同进入客厅，在落地窗旁见到了母亲的身影。
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抬脚上前：“妈，一点了，怎么还没休息？”
“你爸应酬还没回来，我等等他。”方女士此时正在画画，施千予进屋时最后一笔恰巧完成，她抬手召唤女儿坐下一起欣赏，语气中带着骄傲和自豪，“看看我新画的这幅好看吗？”
“好看。”施千予点点头，并未着急坐下，而是来到母亲身后为她捏起了肩膀，她在良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深受父亲影响，也学会了一身照顾人的本事，“明天我就叫人拿去裱起来，挂在客厅墙上。”
“那倒也不至于非得搞的这么隆重。”方女士开心笑起来，笑完才道，“阿雪怎么回事呀，今天又喝的这么醉，得亏这几天住在咱们家，否则被她爸爸看到了又要挨骂。”
“是不是又和颜溪吵架了？”方女士对这件事还蛮敏锐，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一早就觉得江见雪和颜溪之间的氛围不对劲儿，那会儿颜溪还不像现在这么火，但也是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整日通告不断，忙的起飞，哪会因为江见雪一句话就专程从国外坐飞机辗转好几个小时回来看她。
方女士年轻时就见多识广，思想开放，对同性恋这事包容性很强，从发现到适应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嗯。”施千予点头，由衷道，“还是您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这算什么。”方女士摆摆手说，“我还知道她俩为什么总吵架，还不是因为性格不合，又全都那么执拗，一有问题谁也不肯让步，不吵就怪了。”
“是啊。”施千予应声，连她妈都能看出来的事，两个当事人却拎不清，“两人的性格还有的磨合，恐怕未来也少不了争吵。”
“对了，明早颜溪估计还要上门打扰，我看您不如早点休息，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年纪大了，哪有那么多觉可睡。”方女士摇摇头，“再说你爸还没回来呢。”
“你也好久没回家了吧，也不知你们爷俩怎么成天那么忙，尤其是你，反正都是自家生意，又没人挑你毛病，非要那么敬业干嘛，你爸又不会因为你旷工几天就把你开了。”
“正好你叔叔新开的那家饭店马上就要试营业，你明天找时间替我们去一趟吧。”她看着施千予的眼睛，认真道，“听到了没有！”
“好。”施千予无奈点头，转而又道，“不过恐怕要等下班后，最近有个项目快要收尾，关键时刻我走不开的。”
“那你就下班去！”方女士这次倒也没再强求，她叹了口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非常不爽的开始抱怨，“我三十二的时候你都上学了，你呢，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
“别总窝在办公室，找个对象才是要紧事。”方女士非常关心自己女儿的人生大事，生怕她以后会孤独终老，不管男女，这么多年也没见她领回来一个，“你看你妹都比你强！”
“是是是。”施千予倒也不反驳，方女士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到了。”
“你最好是。”方女士摇摇头，恰巧此时外面有车灯闪过，意识到施先生回来，她随之起身，终于结束了和施千予的谈话，“不早了，你别再折腾，今晚就留下睡吧。”
“你以前住的那屋好久没人睡，落了层灰，我看着不舒服，昨天才叫阿姨打扫过。”说到这儿，她随之扬了唇，故作神秘，“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施千予问。
“发现了好多旧照片。”方女士说着，转身在一旁的抽屉里翻找一会儿，拿出一叠相片交给她，“有你上学时照的、旅游时照的、闲暇之余乱拍的，我记得有一年你突然对摄影很感兴趣，还特意央求我们买个相机给你，这些照片应当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吧。”
“还有这几张，是你和朋友的合影。”时隔太久太久，方女士已经记不起那个小女孩儿的姓名，“是叫闻什么来着？”
“闻芯。”施千予随之说。
“哦对。”方女士点点头，“我记得她父母以前应该也是做生意的，还和我们有过一些来往，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搬去了别处，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你那时候好像超级难过，还扬言要恨她一辈子。”
方女士故意开口和她逗笑：“你现在还恨吗？”
“那不过都是童言无忌。”施千予摇摇头，垂眸盯着手中的照片，记忆和照片一同埋藏在过去，连带着那些朦胧又晦涩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磨，带走什么又留下什么，一些东西早已无处可寻了。
唯独思念，竟然数十年如一日的保存下来，直到重新遇到闻芯的那一刻。
那晚她安静坐在酒吧里，借着周身昏暗的光看闻芯喝完了一杯又一杯酒，直到最后一杯的时候，她才终于起身，像心中早已模拟过数次的那样，故作镇定地与闻芯擦肩而过，面带笑容地向她讨酒喝。
说实话，那时她的紧张其实并不亚于闻芯的，毕竟已经太久太久，她们才终于久别重逢。
直至今日，施千予无法完全回想起那日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一点可以确认——
“其实我从没恨过她。”
施千予笑了笑，曾经的她敏感嘴硬，口不应心，怎会有现在这样坦然。
“那么好的女孩子，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恨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今天好晚了，但是更了很多！嘿嘿
去睡觉啦，明天给宝们发小红包，大家也早点休息哦 注意身体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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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