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恶魔是咒术界高层》谭让

50、第 50 章

　　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五条悟双手置于脑后，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翻书“沙沙”声。

　　“好无聊啊玛奇玛酱，杰的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吗？”他懒懒开口：“有游戏机吗？”

　　“如果让夏油知道你乱翻他的东西，他会生气的吧。”玛奇玛头也不抬的道。

　　“唔......也对。”五条悟沉吟片刻，然后道：“毕竟杰是个小气鬼，若是翻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肯定会恼羞成怒。”

　　“所以。”五条悟侧过身来，他的手掌托着脑袋，五指在白发之间穿插，身体面向玛奇玛的方向侧躺着，少年漫不经心的道：“我们来聊天吧。”

　　“聊天？”垂下眼眸对上五条悟的目光，此刻两人的距离仅有一臂之隔。

　　玛奇玛思考的歪了歪头，她将书本阖起，道：“可以哟，你想要聊些什么？”

　　“对呢，我想想。”五条悟将目光移向女孩手上与她格格不入的厚重书本，“这是什么书？”

　　“人类的历史故事。”将书皮面向少年的展现，让他看清书本的封面与标题：“很有趣的一本书。”

　　“是这样吗。”五条悟瞥了眼黑色书皮上的书本名称，而后收回目光，他兴致缺缺的道：“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玩意。”

　　尽管对一般人来说，当他们看见一个十岁小孩在看这种艰涩难懂的书本时，会感到好笑而不重视，但五条悟却截然不同，他是以平常而平等的态度对待之，没有露出任何不尊重的神情。

　　“唔......有点难形容呢。”玛奇玛思考了一会，然后道：“就像，如果你喜欢狗，就会想要了解它们的一切。”

　　“习性、品种、思想、行为、演变历史。”

　　“然后你会在了解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对他们的喜爱之情更深一步。”

　　“哈？意义不明的比喻。”五条悟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喜欢狗？那叫杰给你带一只回来就好了。”

　　玛奇玛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起来，你的身上很奇怪。”

　　霎地的，五条悟语气平淡的冒出这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说？”玛奇玛将双手置于膝盖的书本上面，听见五条悟的话语，她眨了眨眼睛，眸中露出好奇的笑意。

　　“是感觉。”少年从地上坐起来，他将脸孔猝不及防的凑到玛奇玛面前，两者之间仅剩一指距离，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

　　瑰丽的苍眸与鎏金之瞳，两人近在咫尺的对视着，即便面对着少年如此突然的举动，玛奇玛亦没有露出任何慌张之色，她的身影没有后退的意欲，而是继续带着微微笑意的与之对视着。

　　“你很奇怪。”五条悟低头看着女孩，他低声道：“明明六眼告诉我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从直觉上来说，却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不对劲？”玛奇玛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你是在说哪一方面。”

　　“不知道。”耍赖般的语气，五条悟直起身来，两人之间终于不是那种过于接近的危险距离。

　　他拉长手臂的伸了个懒腰，宛如一头正在拉伸身体的白猫，他道：“高层派来专门针对六眼的实验品？还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非咒术师。”

　　“不论怎么样，无论你是哪一边的人派来的，背后之人的目的都不会得逞。”

　　“不过这些人居然派个这么小的孩子来吗？”他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净会使些下三滥手段。”

　　抬头注视着白发少年，良久，玛奇玛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这也是一种合理的可能性。”

　　“就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好了。”

　　她笑着问道：“那在你眼里，我是被牵涉其中的无辜者，还是属于加害你们的恶劣者？”

　　垂眸看了眼抱着玩偶，显得乖巧的女孩，五条悟将手搭在玛奇玛的头顶上面，不留情的将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只是一个十岁小孩这件事情，是不会变的。”

　　少年轻啧一声，“不论怎么样，我和杰也不可能会报复一个小孩子，或是对之下手。”

　　“你的话，只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像一个普通小孩一样，去玩耍，去上学，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点，那便足够了。”

　　“真是善良的内心。”闭着眼的承受少年的揉弄，抱着丘比的玛奇玛没有反抗的意思，在五条悟收回手后，她开口。

　　“还是你用六眼看见了什么，才让你们两人选择了如今的这个决定。”

　　“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五条悟理直气壮的道。

　　“这些天你们对我的态度，我并不是察觉不到。”玛奇玛轻叹一声，“既然将我当成是安插在你们之间的间谋，那就不要把我当成傻子啊。”

　　“事先说好，关于对你的怀疑，我只告诉了杰和硝子。”五条悟摸了摸鼻子：“但没有告知杰的父母。”

　　“啊，原来已经说过了啊。”玛奇玛轻轻的感叹一声，她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欲，而是好奇的询问。

　　“那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特别。”五条悟摸着下巴的回忆，“我们三人的态度是一致的，只要你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情，那就行了。”

　　事实上，当时他们的内心是不太平静的，一个十岁小孩，因为他们的缘故，不仅被牵连的进行了残酷的人体实验，现在更是告知他们，她很可能是被培养出来，专门对付他们的人。

　　并没有过多的嫌烦，他们更多的，是一种愤怒。

　　因为咒术界的黑暗，让一个本应快乐生长的孩子沦落到如今地步。

　　“所以呢，在我的身上，六眼到底看到了什么。”

　　玛奇玛感到很是期待，为咒术而生的六眼，能够看穿属于恶魔的力量吗？还是他如刚刚所说的一般，仅凭着直觉便轻易察觉到了不对劲。

　　知道玛奇玛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孩，仅凭初次见面以来，她对一切过于轻描淡写的态度便能够知晓了，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情况，她似乎都不曾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杰才会认为这孩子不同于一般暗插在他们身边的人，而是更多的有着自己的自由意志。

　　五条悟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对杰的父母说是我开口的。”

　　“嗯嗯嗯。”玛奇玛乖巧的点了点头。

　　“就是那啥。”五条悟低头与女孩对视着：“以你的身体情况，再过多一年左右，你便要死去了。”

　　看着玛奇玛愣住的眼神，五条悟心感不妙，果然这种消息对她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吗？

　　他难得的感到有点慌张起来，拙劣的转移话题：“那，那个，你要吃点甜品吗。”

　　“对了，冰箱里还放着硝子买来的草莓布丁，你要现在吃吗？”五条悟在此刻无比感激家入硝子买来女孩喜欢甜品的举动，原本打算趁他们不在，偷吃几个的念头亦瞬间打消了。

　　“不，我只是......”玛奇玛呆住的原因是，她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臆想到这种程度。

　　幻象是由人们的内心想像而生，并非是由她本人制造出来，因此她亦不知道人们到底看见了些什么。

　　不过......

　　她注视着那双难得露出慌张之色的六眼苍眸，连五条悟亦无法察觉伪端吗，为什么？

　　六眼尚且可以理解，毕竟它是为咒力而生，无法看穿恶魔的力量。

　　但这些敏锐感远高于常人的咒术师，真的什么也察觉不到吗，明明连她并非一般孩子这件事情都看出来了。

　　是因为幻象性质的关系吗。

　　正在思考可能性的时候，她看见，对面的白发少年猛地停住动作，也不继续那技术差劣的安慰话语了，只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嗯？

　　玛奇玛收回心神，感到疑惑。

　　怎么了吗。

　　在这个想法的下一刻，她感受到一股温热缓缓从脸颊滑下，玛奇玛顿了下，抬起手指在眼角抹了抹，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湿润，在观察了一会后方才发现，这是泪水。

　　她，流泪了？

　　所以，在五条悟的想象之中，她面前的这个女孩会因为只有一年寿命的缘故而感到伤心吗？

　　慢慢的低下头来，看着水珠滴落手背，玛奇玛感受着此刻的状态。

　　情绪没有受到幻象的影响，依旧的平静无波，这种新奇的体验让玛奇玛颇感兴趣。

　　她兴致勃勃的观察着从手背滑落的水珠，没有任何情感而流下的泪水，竟会是这样的感觉吗。

　　专注于其他事情的玛奇玛并没有发现，她这低头的动作被五条悟默认为她在无言哭泣，察觉到这件事情的少年瞬间僵住身子，满脸的不知所措。

　　良久，在挣扎过后，他默默的弯下|身来，抬头望向玛奇玛那低垂的脸庞。

　　这一看更是不得了，五条悟被女孩那双通红的双眸吓得僵了僵，在蕴酿了一下后，他以前所未有的语气低声道：“怎么了小公主，你别哭啊。”

　　“草莓布丁不喜欢吗？你想要吃什么，我用苍瞬移过去给你买。”

　　专注于哄小孩的五条悟并没有发现，门口处传来的锁匙转动声，以及来人慢慢踱步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

　　刚从超市回来的夏油杰看着客厅里，明显是少年欺负女孩的一幕，目光在女孩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上停驻，他眯了眯眼，声音是无比骇人的危险。

　　“悟，你能解释一下状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