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恶魔是咒术界高层》谭让

32、第 32 章

　　在一阵晕眩过后，玛奇玛慢慢睁开双眼，入目的并不是她预想中的过去风景，而是一片漆黑的空间。

　　如果要说的话，这里更像是一片无垠的宇宙，繁星点缀着四周，神秘而又瑰丽。

　　即便是以玛奇玛这个根源恶魔的眼力，依旧看不出此地的边缘，更有可能的，这里是一个无限之境。

　　她伸出手来，看着星光坠落在手心，然后再逐渐消散。

　　抬起视线，环视着这个没有出口的星海，尽然是人类无法形容出来的美丽，却亦很容易勾起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以及可能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的害怕。

　　然而玛奇玛却没有这种情绪，甚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了。

　　时空之界。

　　在每颗星星的背后，是完整的一个平行世界，亦是每个人在做出不同的选择以后，所洐生出来的不同可能性。

　　若是要穿越世界或是时间线，便必然要经过这个地方。

　　“这还是第一次能够停留在这里呢。”身旁，传来了丘比的声音：“预想之中的美丽。”

　　“你也被带来了？”看着丘比出现在这里，玛奇玛还是感到有点意外，她忍不住的笑了一声：“看来那个世界是真的很讨厌我们。”

　　“这是正常的，没有哪个世界意识希望事件的发展脱离祂们的控制。”丘比重新回到了玛奇玛的肩膀上面：“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来说，我们就像是病毒一样，是祂们想要驱逐的存在。”

　　玛奇玛眨了眨眼睛，带着笑意的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应该还有一个更让祂感到头痛的病毒在肆虐。”

　　“经你这么一说......”丘比顿了下，然后环视四周看似无恙的星云：“与上次相比，这里属于神明的力量好像弱了些。”

　　“是有人做了什么吗？”

　　没有等待玛奇玛的回话，透过观察某种事物，丘比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它恍然：“对方是人类啊。”

　　“向神明挑战，不知道人类之身的那个家伙，是勇敢还是愚昧呢。”

　　抑或是，在绝望之中对神明孤注一掷的反抗？

　　......

　　在耳边回响的是夏日的蝉鸣声，以及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子打闹的笑声，似乎是一个和平安好的地方。

　　玛奇玛看着四周环境，很普通的一个小区，然而此刻的她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而是专注于自己视角的低矮。

　　她有些费力的抬起头来，昔日尺寸正常的设施皆变得高大起来，是她不论怎么跳跃都触及不到的高度，宛如进入了童话书中的巨人国一般。

　　玛奇玛有些迷茫的低下头来，看着自己那属于小孩子的手，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的向肩膀上的白色玩偶问。

　　“丘比，我现在看着是多少岁。”那是一道女孩稚嫩的可爱声音，即便变化了许多，却依旧能够听出那是属于玛奇玛自己的声线。

　　“嗯......”跳到女孩面前的栏栅上面，丘比与她平视着，它观察了一会，然后歪头道：“大概是你十岁左右的形象吧。”

　　“意料之外的状况呢。”丘比感叹了一下，随后问：“如何，有哪里不舒服或是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感到不舒服。”顿了下，她又继续道：“但我的心智，似乎回到了幼年时期的水平。”

　　“嗯？”丘比观察着眼前粉发金眸的女孩，看着她那毫无异状的样子，它道：“目前的话看不出来呢，不过只要身体没事便不是一个大问题。”

　　看着不出声的玛奇玛，丘比提议道：“总之现在先找个地方换件衣服吧，现在穿着的这件已经不合适了。”

　　因为身体缩水，因此原本穿着的T恤已经变得不合身，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黑色上衣，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般，看着就像一个流浪中没有父母的孤儿。

　　对于丘比的建议，玛奇玛只沉默的点了点头，她费力的抬起头来观察四周环境，在判断出要走哪个方位时，她迈起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看着粉发女孩那闷声不响的背影，莫名的，丘比感受到了玛奇玛口中所说，心智回到幼年水平的事情。

　　原来她小时候是这个性格的吗？

　　“叭嗒”

　　霎地，在丘比的注视之下，女孩不及防的摔到了地上，还是以趴倒在地的狼狈姿态。

　　看着眼前突发性的一幕，即便是丘比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它对玛奇玛的印象是强大、优雅、神秘，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掌控者，亦是根源性的恶魔之一。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竟然就在它的眼前上演了平地摔的一幕，它感到些许不可思议。

　　丘比从栏栅跳到地面，然后走向摔倒在地的女孩身边。

　　在经过玛奇玛的脚边位置时，它看着那白皙的脚掌流淌出的鲜血，以及那在地面凸起的尖锐石头，也就明白了，没有穿鞋子的她踩中了那块石头。

　　它在玛奇玛的脸颊旁停下脚步，看着女孩那低垂着头的动作，它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还是接着问。

　　“没事吧，你──”关心的话语在看见那双微红的眼眸时戛然而止。

　　因为熟悉气息的接近，玛奇玛终于抬起头来，露出她那被头发遮挡的脸孔。

　　丘比看着女孩那微微拉平的嘴角，以及眼中的红血丝，在仿佛之间，它以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受到委屈却强撑着不哭的倔强孩子。

　　“......”是真的回到了幼年时期的心智水平了啊。

　　在这一刻，丘比深刻的理解到了女孩刚刚的那句话语是什么意思，亦明白到了，在十岁的玛奇玛面前，它承担了照顾并引导眼前孩子的重大责任。

　　......

　　“我说你啊，别人难得在假期回家一趟，你还每天打电话来骚扰干什么。”

　　小区的街道上，身形颀长的少年一手提着数个塑料袋，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到耳边，与对面的人对话着。

　　夏油杰穿着一身休闲服，长发被清爽的绑了起来，尽管是高中生的年纪，但身高却是远超常人的拔长了起来。

　　他提着的东西可以看出并不轻，甚至即便是成年男性也会感到吃力的程度，但他却是轻轻松松的只用一只手便稳稳提住，仿佛那些东西的重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衣袖被随意挽起，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微凸，优美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显露，如此散发贺尔蒙魅力的男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性灼热的目光，但因为顾及少年正在通电话，因此并没有上前搭讪。

　　“因为无聊啊。”电话那边，身处五条家大宅的白发少年坐在木质走道上面，他穿着蜻蜓和服，百无聊赖的看着院子里的风景。

　　“五条家又没有什么好玩的。”他一脚随意的踩在地板上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还不如待在高专里上课做任务呢。”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无奈的叹了口气，夏油杰只想尽快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没其他要说的了吗，那先挂了。”

　　“别别别。”连忙收起自己漫不经心的姿态，五条悟试图阻止夏油杰“无情”的行为：“别啊，你挂了，我就真的没人可以说话了。”

　　“硝子呢？”夏油杰随口问道。

　　“她把我拉黑了。”五条悟哀嚎一声，“拉黑之前还传了个抹脖子的恐吓讯息给我。”

　　“......所以你就转移目标来烦我是吧。”黑发少年的额间青筋微微跳动：“说到底，你无聊的话关我和硝子什么事情，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去找点事情做。”

　　“就是想不到啊。”向后仰倒在地板上面，五条悟看着天花板，那双延展着无限天空的苍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像是想到什么的突然道：“喂杰，不如我去你的家里玩吧。”

　　“哈？”夏油杰皱眉，语气中是满满的嫌弃：“可别，若是我的父母看到你这家伙，他们──”

　　“踫”

　　一道声响突起，感受着大腿处传来的轻微痛楚，夏油杰微微一愣，刚到嘴边的话语止住，他低下头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孩。

　　“怎么了？”察觉到挚友那边发生了什么，五条悟随口问道。

　　“我撞到一个小孩子了。”夏油杰连忙挂断电话：“先挂了，悟。”

　　“哦。”五条悟无所谓的道。

　　收起电话以后，夏油杰半蹲下来，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一旁，向低垂着头的女孩道。

　　“抱歉，是我没有看路。”黑发少年眉头微蹙，两人撞到的地方是一个转角位处，若是他更专注于四周环境，而不是与其他人谈话，是可以避免这个意外的，这是他的责任。

　　看着女孩一直低垂着头没有说话，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白色玩偶，夏油杰心脏一紧，虽然有点紧张，但他还是尽量放轻声音，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生怕吓到了对方。

　　“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耐心的等待许久，女孩始终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亦没有抬起头来，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夏油杰的内心越发下沉。

　　终于，她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然后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正当夏油杰想要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

　　“叭嗒”

　　一道微不可察的声响，黑发少年在听到的时候瞬间僵住身子，然后动作僵硬的视线慢慢下移。

　　“叭嗒叭嗒”

　　越来越多的泪水滴落到地上，在地板上面留下痕迹。

　　夏油杰彻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