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星宴祭礼》迷失的黎明

3、墨凝落和乌潮双人篇

　　银辉映水，飞雪漫天。

　　有人在空白的契约牌上签下姓名。

　　他自嘲的念出誓词，不报希望的闭上眼。

　　“来自时间尽头的吾神啊，卑下以此身为约，祈求您之垂怜；以时间为誓，愿为您之奴仆。您为吾之神明，降临于世。”

　　空白的契约排上没有任何指向性的痕迹。

　　很明显，墨凝落不信仰任何一位神明，或者说——信谁都一样。

　　这样的“信徒”，是没有神明会回应的。

　　他念完后便睁开了眼，准备迎接敌人的袭击。

　　意料之中，他的身边并没有出现所谓神明将士的白色光阵。

　　他将枪械打开，用鲜血充作能量。

　　快速的失血伴随着精神力的流失，让他头晕目眩。

　　他却痛快的笑着，举枪——却被一张牌轻而易举的打落。

　　白袖金边的兜帽长袍向下飘起，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墨凝落一惊之后便浑身警惕，直到他看到这人站在那里，手指轻抬，地图上显示的敌方目标全都消失不见。

　　墨凝落将警惕转为探究。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手中的空白牌。

　　牌边白框金纹，牌面上白袍之人带着兜帽背对卡面，看不见面容，而他的面前是无尽荒凉的剑冢。

　　他试探着像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发问。

　　“您……就是我的神明吗？”

　　那人背对着墨凝落。

　　“我并非神明。”

　　他略感意外，不过他反应极快，又问:“那您为何要救我？”

　　那人拉了拉方才有些落下的兜帽。

　　“你不该死在这里。”

　　“心怀强烈愿望之人，在遇到我时都不该就此死去。”

　　那人像是在陈述一个庄重的誓言。

　　“您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

　　墨凝落将牌面展示给他。

　　乌潮瞧了一眼，便沉默了。

　　“您还要否认吗？我的神明大人。”

　　“……这份契约，我要怎么解除？”

　　“……您不知道这场游戏吗？”

　　墨凝落真的感到困惑了，但还是全面的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个啊……”

　　乌潮低语。

　　而墨凝落则是不留痕迹的悄悄打量。

　　说来，他从没见过哪位卡面长这样的神明。

　　“说来在下名为墨凝落，可否请您为您的信徒一展真容？在下又是否有幸得知您的真名？”

　　片刻的沉默后，宽大的兜帽落下，银河般灿烂的银发轻盈散开。

　　“……吾名，乌潮。”

　　明明是极为锐利的长相，偏在这人身上显得淡漠随和。

　　声音清磁，语调平和。

　　决赛在即，两人闲聊。

　　“说来，您明明是神明，却未曾见有任何信仰您的玩家呢。”

　　“……我说过，我并非神明。”

　　墨凝落随意耸肩，对此不做评价。

　　无论您承不承认，您的做派、您无意间的“非人”之感，早已说明了神明这个身份在您身上留下的痕迹。

　　“说来，您明明丝毫不收取供奉，为何您的力量却这般强盛？”

　　墨凝好像单纯的好奇般询问。

　　“……我不是神明，我也无需这些。”

　　真不知道这人在坚持什么。

　　“知道啦，我的神明大人。”

　　墨凝落在语气充满无奈，忽然，他神色一凛。

　　“小心，敌人来了。”

　　其实，一直有一个说法。

　　想一步成神，最快的方法就是——弑神。

　　他可是知道的，那九天之上的神明对于他们这游戏的胜者，作为神仆上去便只是最低等的神明眷属。

　　生命漫长，却永为楼蚁，再无自由可言。

　　而他有，非成神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