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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入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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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波折,花山光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不死川实弥的徒弟。
花山光并不承认自己是不死川实弥的“继子”。单方面的。她固执地认为只有成为鬼杀队的正式成员,才能被称之为“继子”。“徒弟”与“继子”,在她的认知里总归是不一样的概念。
同样的,不死川实弥也并不承认自己是花山光的“师父”。单方面的。有可能是出于某种极其别扭的原因,但只要实弥一把自己的想法憋在心里,是谁也撬不动他的嘴的。因此“某种别扭的原因”,仅仅属于一种毫无根据的臆测。
总而言之,他们在彼此的关系上达成了奇怪的共识。联系就在奇怪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了。
达成心愿后,小光松了口气。
不死川实弥可就为难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那就是小光的去留问题。
他不知道把这棘手的小鬼塞到哪里才算合适。
按理说,既然都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做小光的师父了,这小鬼又没有自己的住处,自己最好发发善心收留她。她若住在自己家,训练也很方便。然而出于某种我们臆测的、别扭的原因,他一点也不想把小光带到自己家里。
绝对、一定、百分之百要替这小鬼擦屁股。
实弥想想就浑身发冷。
因此他就开始打起别人的主意来。
九柱中,实弥和蛇柱·伊黑小芭内的关系最好。但实弥也知道好友乖张的脾性,是绝不可能收留小光这小流浪狗的。
岩柱·悲鸣屿行冥倒是菩萨心肠,肯定愿意收留小光。但他身为九柱中能力最强、责任最重者,自己把一个小拖油瓶硬塞给他,或许会给他添麻烦,怪过意不去的。
虫柱·蝴蝶忍非常喜欢这孩子。似乎她一开始还想问小光要不要来自己家住,但跟这孩子确认过眼神后,她立刻心领神会地改口说:“我家里没有空房间了,真是抱歉,请实弥先生再想想办法吧。”
谁他/妈会相信那种鬼话啊!老子又不是三岁的毛孩子!你那医务室这么大随便找张床给她睡不行吗?!
炎柱·炼狱杏寿郎已经提出要承担一部分自己的例行工作,之后会更加忙碌,无法再拨出时间照顾这孩子,所以也不能去麻烦他。
恋柱不考虑。
水柱不考虑。
音柱不考虑。
霞柱还是个年纪跟小光一样的小屁孩,也不考虑。
这小鬼没有亲戚,随便寄养在什么人的家里又不放心。
……妈的!
实弥思前想后,突然发现好像最后也只能是他来当这个大冤种,同时担起训练与照顾小光的双重任务。
老天爷,我到底摊上了一个多大的锅啊?
于是小光就挎着个小包裹,兴致高涨地跟满脸写着高兴的实弥回家了。
实弥给小光安排的房间在一楼。
“今后你就住在这里,明白吗?”
实弥拉开隔扇的门,指着房间内部对小光道。
小光被拉开门时房间内扬起的灰尘呛得涕泪横流,咳嗽不止:“咳咳……咳咳咳!实弥先生,你就让我住在这个杂物间里?!住在这个满是灰尘、满是蛛网的杂物间里?!你好狠的心啊!”
小小的房间内传出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一股浓郁的、像药一样的味道。两扇纸窗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只能隐约透进些朦胧的光线。眯起眼睛仔细瞧进去,能勉强辨认出几把扫帚簸箕靠墙站着,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堆在角落,一个大木盆和两个锡桶叠在一起。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扇坏掉的拉门扔在地上。
“本来这房子就是给我一个人住的。是你自己硬要住进来,有个空位置都不错了。”
“也不至于找这种杂物间给我吧。真是的,你对我这么过分,我即使再喜欢你也会心寒哦。”
“……吵死了!老子跟你一起收拾干净总行了吧?!屁事真多!”
“嘻嘻,实弥先生最好啦。”
实弥冷哼一声。
“对了对了,要做打扫工作的话,穿这身衣服果然还是不合适啊。这件和服这么好看,弄脏就太可惜了。……啊糟糕!我才想起来!衣服后领早上挂在树上的时候给挂烂了!”
“那又怎样。你换蝴蝶打包给你的那几件便服不就好了。”
“可是!这可是忍姐姐送给我的和服诶!超级漂亮的诶!我才穿了一次它就烂掉了诶!这怎么行!”
小光急得直跳脚,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你不准哭!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呜哇哇哇——”
小光扯开嗓子干嚎。
“闭嘴!啊啊啊可恶!我帮你!我帮你补好总可以了吧?!”
实弥一脸生无可恋地揉了揉太阳穴。
“呜呜呜——真的吗?!骗人就是小狗哦实弥先生!”
小光立刻停止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双眼光彩熠熠地盯着实弥。
“唉,真的。你衣服上缺的那片衣料不是已经好端端地在你的包里放着了吗?针线什么的你自己去镇上买。我家没有这种东西,我也不会帮你去镇上跑腿。”
“咦?那片衣服什么时候到我包里了?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的鎹鸦帮你扯下来的,笨蛋。那场对战对你而言应该消耗很大,而你居然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又是跳又是叫,像个小疯子似的,根本就没注意到这种事情吧?连你的包裹都是蝴蝶塞给你的。要不是有她在,你真的就直接两手空空的跟我回家来了。”
“因为我太太太高兴了,所以得意忘形了嘛。而且,今天早上万里无云,光线充足,让我觉得神清气爽呢!我发现,只要我晒晒大太阳,疲劳就会缓解很多哦。”
实弥语塞了瞬间。
“唉,面对你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我真搞不懂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
“当然要摆出喜滋滋的表情啦!像我这样会变术法讨你开心,还不是江湖骗子,不骗你钱的小女孩,千年难遇。给你碰上,那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啧,我实在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骗钱和骗吃骗喝有区别吗?我提醒你,你现在可是没交房钱就白白住在我这儿了。”
“实弥先生,你可是柱诶?每个月的薪水肯定不少吧?你都这样经济独了还想收房钱?啧,我实在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家伙。”
“真啰嗦。你不想被我扫地出门的话,就赶紧给我利索地干活。先把这身碍事的衣服换掉。”
“哦。”
“我/操!别当着我的面换啊!!!”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利索地、出去?!”
哐当!
回答小光的是一声奇响无比的摔门声。
实弥狼狈地落荒而逃。
小样儿,和我斗?多练几年你再来吧!
小光得意地想,不出声地笑弯了腰。
笑够之后,她接着从布包里翻出一件窄袖麻布衫,就着昏暗的光线换上,把和服叠好后重新塞回包里。
便服的尺寸正合适,似乎是忍或者香奈乎穿小了的衣服。
如果我能穿忍姐姐穿小了的衣服,那我到底是有多矮啊……
没关系,我才十四,还能再长长!多长十厘米也不是不可能!
小光自我安慰着,拉开隔门探出头去。
“我——哇呀?!”
一个鸡毛掸子像上了膛的子弹似的迎面砸在她脸上。
“哎哟!你拿掸子砸我干什么,实弥先生?”
小光吃痛道。
“少废话,干活。”
实弥边卷起袖子边走进房间。
接下来,整个早晨的时光就在他们的大扫除中溜走了。
不得不说,实弥确实是个干活的好手,手脚麻溜,力气还大,活儿干得又快又好。
他将坏掉的拉门拖出门外,然后拉开窗子,简单粗暴地扛起那堆木板,统统丢到窗外,只留下扫帚和簸箕,利索地动手清理地上的灰尘和墙角的蛛网。只用一炷香的功夫,便让这个房间恢复了一些本来的面貌。
同时,他指挥小光用鸡毛掸子掸掉墙壁和窗户上的灰尘。
小光和实弥一对比,只能用云泥之别来形容。
她用鸡毛掸子的手法有点笨拙生涩,速度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脑袋还似乎不大灵光,掸掉的灰尘有一半自己吃进去了,一半掸到实弥那边让他吃进去了。后来还是在实弥火冒三丈的提醒下,她才后知后觉地改变掸灰尘的角度。
由于长得矮,高一点的地方她够不到,只能用木盆垫脚,还不够高就垫上锡桶,再不够就垫两个锡桶。最后的结果就是她重心不稳自己摔下来了。幸亏实弥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她的衣服后领才没让她掉到地上,不然,她准要摔掉几颗牙齿。
实弥脑门上青筋直跳,差点火山爆发,劈手夺过小光手中的鸡毛掸子,打发她去后院打水擦窗擦墙。
在提着一大桶水、颤颤巍巍地走回房间的路上,小光因为重心不稳摔了一大跤,搞出的动静震天价响,桶骨碌碌地滚到地上,桶里的水也全洒了。小光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结果桶又不知道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她瞪着眼睛,迷迷瞪瞪地搜寻半天也没找到,只好原路返回重新拿桶打水。
实弥脑门上的青筋跳得更欢,但仍然强忍怒意亲自打好半桶水回到房里,不忘给愣在原地的小光塞块抹布。心里想着她这回总算可以专心干活了吧,可是小光擦着擦着,眼睛又飘到窗外一对翩翩起舞的菜粉蝶上去了,一不留神,竟然一脚踢翻了水桶,黑漆漆的污水一下子溅到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墙壁上。
小光慌慌张张地跑去擦墙,刚跑出两步,脚又被地上的扫帚杆子一绊,顿时失去平衡,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头还好巧不巧地在翻到的锡桶上重重一磕。
叮铃咣啷稀里哗啦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好似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让井井有条变得状况百出,就像化神奇为腐朽,小光就是有这种厉害的本事。
“呜……”
小光眼冒金星地站起来,左脑门肿起一个大包。
实弥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抬手就给小光右脑门上赏了一个爆栗。
这下好了,脑袋上的包对称了,看起来居然也挺美观的。
“你!给!老!子!滚!出!去!”
小光只好可怜兮兮地捂着脑袋上的两个包坐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实弥凭一己之力迅速完成了包括天花板在内的所有清洁工作。
看来,我好像……真的是拖后腿的那个啊。没有我帮忙,实弥干活的速度竟然快了这么多……
唉,仔细想想更伤心了。
不多时,在实弥的收整下,整个房间焕然一新。木质地板光可鉴人,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干净得连一丝灰尘、一点污垢也不见有。这个敞亮清爽的起居室,和之前那个漆黑潮湿的杂物间简直是天壤之别。
万事俱备,只欠家具。
小光刚把屁股抬高一毫米,实弥一个眼刀飞过来,她立刻审时度势地把屁股放回地上。
“乖乖坐着。”
实弥咬牙切齿道。
小光再一次可怜兮兮地看着实弥在房间里进进出出,脚踩得地板咚咚响。他给小光铺好一床榻榻米,扛来一张竹条小几和一块软垫,又搬了个小置物柜放在墙角。这些东西好像是从他自己的房间搬来的。
这些家具刚一摆上,房间顿时显得满满当当,可见这间房有多么小巧玲珑。
实弥环顾四周,松了口气,总算觉得稍微能看得过去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弥怒气值UPUPUP
虽然同居是个大进展,可是真的替双方都捏把汗啊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