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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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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得,孟阳拜托接送的自己的司机叔叔让孟丛帆周末回家一趟。
孟丛帆和孟阳后妈不经常回家住,一个是忙公司的事务,一个是孟丛帆经常和他现任妻子在外陶冶情操,儿子这种东西早就被他忘之脑后,如果现在的妻子能给他生个儿子,说不准孟阳就会被彻底淡忘,连上学的事都不会有人过问。
很不巧,孟阳并不知道他的后妈最近怀孕了。
但是孟丛帆还是看在这么久没回去的份上回了家,怀孕的妻子在他们最近留宿最多的二人之家里。
孟丛帆站在门口处,孟阳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看见进来的人,瞥了一眼别过头。
慢慢起身,挡住一些从外面照进来的光。
目测孟阳的身高都快超过自己了。
“叫我回来什么事?如果是家长会,你司机王叔也可以。”
孟阳内心有一丝发笑,“我最近欺负了一位班里的同学,他家长要求见见我家长。”
孟丛帆挑眉。
孟丛帆做足外表风度,在家里找出两瓶名贵的酒和补品。
白伟民在门外迎接到满手礼品的孟丛帆时,有些诧异。
今天周末,白与家的店里人流量会大一些,但是今天徐芳和白伟民为了这些事全都在家。
孟丛帆看过白与之后,发现其身上并没有伤,但是体型和孟阳有点差距,再加上长得也比较柔弱,估计是在班里有什么摩擦。
“孟先生,关于您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你们家长知道吗?”白伟民把水推到孟丛帆面前,徐芳听到丈夫讲这件事,面色紧绷。
孟丛帆好像没有听懂白伟民在说什么一样,愣了半晌,轻笑一下:“您的意思是……”眼神从孟阳扫到白与身上,孟阳神色如常,白与神色略微闪躲不自然。
孟阳看到孟丛帆笑,身上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抵触。
孟丛帆想到了现任爱妻肚子中的孩子,不出意外是个男孩,如果孟阳是个同性恋反而省去不少麻烦。
“孟阳这些事我确实不知道,但是都2022年了,只要没有违法乱纪,不破坏社会道德纪律,我支持孩子们的自由恋爱。”
白伟民和徐芳脸色都不太好,他们不是没想过对方父母是这样的人。
“这是您的为人父母之道,我们也尊重您的意见,但是我们的为人父母之道不允许这些,我和他妈妈只有这一个儿子。”
孟丛帆点点头:“我可以帮您劝我的儿子,劝我儿子事小,万一真的是两情相悦,小的时候还好,以后再谈您能保证比现在好吗?您别介意,我只是站在我自己做父亲的角度,您只有这一个儿子的话,难道不应该是让他幸福为主吗,无论他以后和什么人在一起,都能养老。”孟丛帆一直揉搓手指上的戒指,劝住白与的父亲事小,最主要让孟阳看到他的态度,如果孟阳真的觉得自己支持同性恋,以后资产纠纷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踢出局外。
白伟民轻轻叹口气:“您理解错了,我们不是担心只有一个儿子的养老,而是,如果他成家,等我和他妈妈百年之后,这世界上没了我们,他老婆即便不要他了,最起码他还有个孩子能牵挂。”
除了徐芳和白伟民,在座的几人均都身心一震。
孟丛帆自认做不到如此,即便是未出世的儿子也难。他这人,一辈子没有理解过什么是爱。
白与终于解读到父亲和母亲无声反对背后的沉重爱意,更加不敢再想孟阳和迟墨枫。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父母重要呢?
孟阳看到山倒之势的败北,他和孟丛帆一样,长这么大没理解过什么是爱,因为没有人给过他。
孟阳起身,白与趁着大家的目光都在孟阳身上,也一起抬头,凝望许久。
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可能只存在某一部分人身上。
孟丛帆目不斜视,声音不算苛责:“坐下,谈完再走这是礼数。”
孟丛帆话头又转向白伟民:“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会和儿子尽力沟通,您放心。”
白伟民还是一脸愁苦:“孟先生,不止如此,您儿子胳膊上的伤……”
孟阳胳膊上什么时候有伤,孟丛帆从来不知道,这会才看孟阳,今天他穿了外套,不太能看到。
孟丛帆沉默。
“这些事还是要家长才能处理,如果以身体伤害乃至性命做筹码,再相悦的两情也是不对的,您说呢孟先生?”白伟民终于说出了让他另一个不悦的点。
孟阳会这么做,孟丛帆倒是不意外,毕竟这个基本快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会用这些手段一点都不足为奇,就是,太蠢了!
“这臭小子!那您可一定要收下我们家的赔礼,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孟丛帆话里话外好像是在做对白与好的事,但是对劝分,一分承诺都没有。
送走孟阳一家,白与和父母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
徐芳担忧的和白伟民说:“他们家这孩子跟他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白伟民看出来了,儿子手臂上的纱布到现在都没有拆,不可能一连几天都不知道。不过也不排除他们很忙。
白伟民和徐芳看着一旁的白与,虽然对他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事情有些诧异,但是白与不是拎不清的人,他们也心疼这个儿子:“你别多想了,爸妈也不会逼你太紧,慢慢断掉就好了。”
“等你以后遇到好姑娘,这些事你也就忘了。”
白与点点头。
一家人难得周末都在家,中午去外面吃饭。
白伟民和徐芳对儿子比较放心,相信这些他都能想明白,也不为此把全家气氛闹得很不好。
外面有些小雨落下来,天色没有变暗,远处甚至还有太阳,天光大亮。树木的叶片透着光迎接打在上面淅淅沥沥的下雨,雨滴溅落开来还能映照到天光。
孟阳,再见。
白与在心底已经为自己做好一切告别铺垫,面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周,新月考,乃至几个月后的新学期,淡然中压着一丝丝苦味儿。
手机上是迟墨枫问有没有看他整理的文件。
白与趁着吃饭,打开慢慢刷起来。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孟阳这些事一直追溯到迟墨枫折辱人之后。
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狼狈、不堪、耻辱、威胁,在和孟阳告别的时候就注定不会再有。
这些事,过去的很快,白与你一定也会忘得很快!
“看完了。”
“你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他这个人毒的很,配不上你。”
“嗯,不会再在一起了。”
离去的孟阳和孟丛帆一前一后,孟阳受尽了这个父亲的嘲讽,太阳穴处的青筋都忍出来了。
孟丛帆嘲讽完,以一种说什么卑劣物品的语气,带着一丝恶意:“你晓得用你老子的这些,能留住人至于在身上扎刀子?你下次再敢做这种事,我就雇人往那个男生身上扎刀子,看你长不长记性!”
“我要是能和他同归于尽,你是不是最想看到?”孟阳非常了解孟丛帆为人多么恶劣。
小时候还能被他骗,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可能还听信他的一切。
孟丛帆手机铃声响起,备注是:易梦——现任老婆。
“丛帆!你快来!”嘟——嘟——
父子二人在车上动起手来。
“你想死?”
“帮我得到他,我会做到你想要的样子。”
孟丛帆气笑了,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
“你梦阿姨对你那么好,你舍不得的,听爸爸话,先放了她。”
孟阳一手死死拽住孟丛帆的衣襟,一手制住孟丛帆半个肩膀。
孟丛帆则一手紧握住孟阳包裹了纱布的一块,一手拽着孟阳的头发。
孟阳的汗往下低,制服孟丛帆肩膀的胳膊愈用力。
二人,谁都不让谁。
黏腻的液体濡湿手心,顺着指缝慢慢流下,孟阳的外套袖子,被暗红色侵染。
孟丛帆的手机再次响起,但是却没有办法接。
响了好一会儿才停。
孟阳整个袖子都快染上血了。
孟丛帆手机又响起来。
沾满孟阳血液的手,接通电话。
“丛帆!孩子!你怎么还不来!”嘟——嘟——
孟丛帆把手机狠狠砸向方向盘,咒骂两声。
“你说,怎么帮你得到他。”
孟阳放松下来,拨通一个电话:“放了她吧,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的好后妈,支奕还有闫明。”
孟丛帆心中有些沉下来,是支家和闫家的两个小子?单独对付一个还好,两个多少会有些顾忌。
“从他爸下手,你不是最擅长吗?”孟阳抱着手臂,脸上都是汗水,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
孟丛帆心底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把这个威胁自己的儿子立刻弄死。
但是到底虎毒不食子,幸好易梦没事,孟丛帆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闫明之前帮迟墨枫找到了孟阳写的隐身代码,第一眼他就看出来是孟阳写的。所以那个周六他试探着问过孟阳,孟阳并不在意真相如果被白与知道会怎样,闫明只帮迟墨枫到这里,后面更细致的全部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