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执笔画妳眉

26、第二十六章

　　陈绍文在民警手里做笔录，昨晚自己是被人骗过去的。

　　到胡同后就没了意识。

　　起初办案的民警非常重视这件事，仔细的问陈绍文能不能回忆起来是什么人把他骗过去的，有没有什么特征。

　　陈绍文记得很清楚，是迟墨枫，迟墨枫要跟他打夜球。

　　警局外面吵吵嚷嚷，声音很大。

　　白敏的父亲在外面先是打了白敏一巴掌，随后找到陈绍文的监护人，在公安局外面闹得很是难看。

　　陈绍文想让白敏和他一起先把迟墨枫咬出来，民警把外面的白敏叫来，陈绍文看着她头发遮着半边脸。

　　“有什么，你们在这里问吧。”

　　白敏深吸一口气，眼角还挂着泪痕，不是很愿意面对陈绍文。

　　“昨晚放学你见了什么人？”陈绍文满脸期待的看着白敏。

　　白敏低着头，左右晃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没有。”

　　“可我收拾完书包再找你就不见了。”陈绍文直觉白敏状态不对。

　　白敏清了清嗓子：“确实没有，昨晚我放学前五分钟就走了。”

　　“后面呢？你是怎么被迷晕的？”

　　白敏很悲愤，她昨晚是想和陈绍文分手的，但是她不确定，当时身后有个声音跟了自己50米，然后就停下等他，再然后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小姑娘，你稍后可以跟何警官一起去做下笔录。”

　　说完何警官便来带走了白敏。

　　白敏跟何警官交代了刚刚没有说的事，昨晚出校门后是有个声音跟着自己，她昨天在和陈绍文闹分手，以为跟上来的人是陈绍文，原地等了一会后就没了意识。

　　民警调了附近所有的监控，唯独缺少陈绍文说和人去打球的那段。

　　民警告知陈绍文那段路上的监控都坏掉了。

　　“什么？怎么可能？”陈绍文满脸的惊恐，整件事走入死局一般。

　　民警在一边记录着他的反应。

　　陈绍文很是聪明，想起什么事情来。

　　“警官，我能不能申请做药检，昨晚我亲眼看到白敏时，她是昏迷的，可不可以检测我们体内的药物残留。”

　　鉴于白敏像是整个案件的受害者，警方早已联系好检测方，二人先被送去做药检。

　　迟墨枫那边也收到消息，他并没有通过什么人脉手段找人包庇，他有自信可以让陈绍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迟墨枫还是联系了人关注这个案件进展，那人打来电话，警方可能会传唤迟墨枫。

　　两人做着药检，警方通知迟墨枫。

　　警方先问了迟墨枫认不认识陈绍文再确定后面怎么问。

　　迟墨枫告诉警官，认识但是不熟，之前一起打过球。

　　和陈绍文昨晚说的打夜球对上了。

　　迟墨枫被要求做了笔录，昨晚什么时间在哪里。

　　问到关键时间，九点到十点之间的时，迟墨枫停顿了一下，打断警方。

　　“我昨晚提前出学校了。”

　　做笔录的警察微微拧眉。

　　迟墨枫笑了一下：“我提前放学去给我男朋友买东西，2022年了，警官这种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警官有些被问这种问题有些尴尬，摇摇头。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什么？”

　　“白与，电话是1XXXXXXXXXX。”

　　警方欲打给白与，迟墨枫叫停一下，警官立刻戒备起来。

　　“我……我男朋友他不会说话”迟墨枫指指自己的脖子：“声带有些问题。”

　　白与的传唤被安排给了其他人，看警方的人手和时间是要明天才会到白与了。

　　迟墨枫做完笔录，出门就给白与发了消息，要不要来三中。

　　当时他们三人在三中看到的陈绍文和白敏时陪同和警方一起去查学校监控，陈绍文始终相信，肯定有蛛丝马迹。

　　白敏提前出学校是真的，陈绍文铃声响后才走也是真的，但是二人之间只隔了五分钟，学校门口监控处显示二人出门时间也差不多在五分钟。

　　只能证明白敏确实先走了，在陈绍文这么大的嫌疑下，并没有证据佐证两个人是被第三者带走的。

　　陈绍文看到了监控上的叶一。

　　昨晚和自己一起回家的人，他要求警方传唤叶一为自己作证，昨晚确实有人喊了自己去打球。

　　这是白敏的父亲早已看不惯陈绍文的惺惺作态，这个畜生欺侮了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妄想蒙骗所有人。

　　白敏站在身后不敢说话，上午被打得脸侧还隐隐作痛。

　　所有人精力都放在监控上时，陈绍文猝不及防挨了一脚，虽然及时被民警拉开，也给了白敏父亲口头教育。

　　但是陈绍文眼神中的厌恶白敏看的很清楚。

　　白生贺质问陈绍文：“你是怎么骗了小敏的？”随后又转向白敏：“你为什么和这种畜生在一起，你才上高中知道吗？”

　　白敏泪水汹涌而出。

　　陈绍文冷眼道：“叔叔您不能冷静，就还请出去，别干扰警方办案。”

　　白生贺气急，民警将双方分开。

　　白生贺一直在劝白敏，“你既然之前和他在一起，他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对你做出这种事！”

　　白敏了解陈绍文现在极度不耐烦的状态，现在更加怀疑除了陈绍文自导自演，不会有第二个人。

　　陈绍文想要的证据毫无进展，白敏恨自己看错了人。

　　周日，警方传唤白与，白与在警官的追问下，一一作答。

　　白与被问到关键时间在做什么，白与按照迟墨枫之前说好的，停顿后简单回答。

　　[放学，回家。]

　　几点到家？

　　白与翻了会手机

　　[九点四十。]

　　时间很确切，但是随后白与举起了手机，上面有他发给迟墨枫的“到了。”时间刚好是九点四十分。

　　警官问白与：“男朋友是谁？”

　　白与最近被孟阳高强度高密度“男朋友”追问，想也不想，落笔就是孟阳。

　　警方再次确认：“那迟墨枫是你什么人？”

　　白与：同桌。白与觉察到警方的眼神有变化，心中警铃大作。

　　白与写到：“迟墨枫说我男朋友是他了吗？”

　　这种当面串通的把戏在警方这里不适用，警官没有回答。

　　白与继续写：“如果他说是那就是吧。”

　　警官写下：“白与，男朋友孟阳，男朋友迟墨枫。”把写下来的拿给白与看。

　　白与很尴尬的点点头。

　　警方虽然不好直接问你们关系为什么这样，但是为了防止被传唤者说谎，继续问道。

　　“你和孟阳在一起的事迟墨枫知情吗？”

　　白与点头。

　　“你和迟墨枫在一起的事孟阳知情吗？”

　　白与摇头。

　　警官知道为什么白与一开始只说男朋友是孟阳了。

　　但是这种道德谴责的事情无关在本次案件，“那你愿意作为迟墨枫男朋友为其作证周五晚上的去向吗？”

　　白与点头，向警方提供了周五晚上被迟墨枫带走的那个甜品店。

　　警方调取了监控，两人确实在那个甜品店见面，随后上了同一辆车。

　　警方特别留意了那辆车的去处，在白与家附近街道出现过一次，最后又按时间出现在了迟墨枫家门口。

　　叶一也在周日被警方传唤。

　　进入传唤室时偶然瞥到了陈绍文，还在和警方喋喋不休着什么。

　　刘大头在警局附近的电玩城等着叶一，两人这个周六日干柴碰烈火。

　　“你周五晚上是否和陈绍文同学顺路回家？”

　　“对。”

　　“何时分开？”

　　“抱歉警官，实在记不清，应该是还没到XX街就分开了。”

　　“为什么分开？”

　　“他要去打球，我不会打，就先回家了。”

　　“是有人邀请他还是？”

　　“没看到有人邀请他，他说他要打球，我就先回家了。”

　　叶一从传唤室出来，去见刘大头：“刘书豪，你在学校没放下锻炼吧？”

　　为了腰腹力量在炼腹肌的刘大头苦不堪言：“一周不到，女王大人，您可怜惜怜惜臣吧。”

　　陈绍文接二连三的接到噩耗，从昨天的监控损坏，到今天叶一的笔录，每个都是噩耗。

　　他不信，愤怒和道不明的无力感重重压在心头。

　　原本今天上午还在流传的打码照片，下午就有了带面部的版本。

　　吃瓜众人都了然于心，是媒体故意作势。

　　尤其在前线吃瓜后口耳相传最快的学生群体，白敏的照片很快在三中各个班级群传遍了。

　　学校领导极度重视这件事，但白敏是受害者，要处置这也是处置陈绍文。

　　三中政教处的老师拿来学生档案。

　　几人本以为是要为白敏和陈绍文定处罚还有相应的补偿，但是看到之前的处决。

　　教导主任还记得那个不会说话的男生，一直在写字，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但是白敏和陈绍文的共同作证，最后被劝退的是白与。

　　教导主任，让几位老师看着处理，刚迈出办公室，白与那副想说话又说不出的痛苦表情跃进脑海，教导主任觉得烦得很。

　　学校管理论坛的老师开始了比平时周末加班量更大的工作。丝丝缕缕间竟然还会有两三个帖子在讨论一个叫白与的。

　　教导主任打来电话，这次必须把学生私下流传的这些事肃清，各班老师在周末加班加点给学生开思想教育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