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进化中》笑景

6、第 6 章

　　贺修一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行驶货车。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不能上高速。
　　合法性的改装车是可以上高速的，但——何归这两辆车改的一点都不合法吧？你有见过装防盗窗的大切诺基吗？！你见过两边开窗的大货车吗？！这真的不会被交警叔叔抓起来吗？！
　　“没办法了。”何归稳如老狗，嘴里叼了根棒棒糖，看着自己的改装车轻轻皱眉。
　　李怀歌把手从防盗窗里伸出来，拇指朝下对着何归比了比：“回去咯！”
　　何归好笑的摇了摇头，四人又重新回了何归家。
　　简单的吃完晚饭后何归摆摆手说道：“各位今晚早点睡，明天说不定有场硬仗要打。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三人回道。
　　因为只有两个房间，所以三个大老爷们睡一起。李怀歌是个不藏事儿的，忧心忡忡的问道：“明天游戏就开始了你们害怕吗？反正我是有点儿。”
　　贺修一躺在床中间点头：“说不怕是假的。那时候我听我妹说爸妈都……都走了的时候，感觉天都在晃，整个人都晕了你知道吧，连着好几天没力气。要不是何归哥叫我，我现在还窝在宿舍，像个傻逼一样把我妹交给同学照顾呢。”
　　“你说好好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就当着面儿化成灰了？我们最后也会像我爸妈一样吗？真的就会像系统说的那样‘游戏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了吗？”
　　“害，”窗户透过月光，李怀歌伸手抓了一把：“我爸就在我面前化成的灰，也亏我妈走的早不然得活活吓死。我爸妈走了只留我一个人，但没办法，生活还要继续嘛。”
　　何归看着满室月光，没有说话。
　　李怀歌却想要他的答案：“归哥，你会害怕吗？”
　　何归闭上眼睛：“我不怕死。”就只怕看不到江逾白。
　　李怀歌赞叹：“不愧是你。”
　　贺修一还记挂着明天就要开始的游戏，闭上眼睛闷闷道：“不要说有的没的了，赶紧睡觉养精蓄锐。”
　　时针转到午夜十二点整，众人睡的正熟时，稚子的歌声传来，扰了众人的好梦。
　　系统的声音在歌声中响起：“各位玩家早上好，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现在开始计算参与游戏玩家人数与决定弃权游戏玩家人数。三分钟后开始选择是否参与本游戏。倒计时180秒，现在，开始！”
　　所有睡着的人不约而同的醒了，没有参与游戏的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选择项。
　　李怀歌打了个哈欠：“大半夜的开始统计？人都没醒呢。”
　　过了一会儿灯就被人打开了，穿着睡衣的贺钰走了进来，嗓音不知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别的什么而微微沙哑：“哥我好害怕。”
　　贺修一下床给贺钰倒了杯热水，贺钰眼泪没止住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
　　贺修一看着哭泣的妹妹小声解释：“我妹那天亲眼看着爸妈没了，17岁了还是个小孩儿样就被吓着了，心里接受不了有些应激。都接来W市几天了，白天还好可只要晚上没有一觉睡到天亮，半夜醒了都要哭鼻子，可凶了能哭一宿，能把我同学都哭累的那种。”
　　贺修一给贺钰擦眼泪，贺钰已经不哭了，呆呆的看着他：“……我妹以前挺活泼的又爱交朋友，就这操蛋的事儿……她就变得不会说话一样完全封闭自己。我就好气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发生在我身上……”
　　房间静静的，贺修一好像哭了。
　　“真不好意思啊，”贺修一弯着腰坐在沙发上，双手搓着脸，“影响哥几个睡觉了。”
　　贺钰看着自己的哥哥，站起身来轻轻摸了摸哥哥的脑袋。
　　何归跟李怀歌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过来拍了拍贺修一的肩膀。
　　贺修一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鼓励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站起身来准备带贺钰回去睡觉。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感觉声音里带了些愉悦：
　　“时间到。现在开始统计票数：目前世界存留玩家人数为六十四亿一千六百万余人。选择参与本游戏的人数为三十亿七千六百万余人，选择放弃参与本游戏的人数为三十三亿四千万余人。现参与本游戏的总人数为三十一亿八千六百万余人。抹杀，抹杀开始，十分钟后本系统开始抹杀不参与本游戏的玩家。”
　　顿了顿，系统又开口只不过感觉有些不情不愿的：“因为抹杀人数过多激发系统的馈赠，随机掉落十亿随机异能奖励。”
　　“系统为维护本游戏存在绝对公平，临时开发新活动：夺取异能活动。除七天前已获得异能的玩家外，今天获得异能的玩家的异能都可以通过猎杀的方式强求。三天内通过猎杀异能者获得异能的玩家将由本系统发放特殊称号“噬人鬼”。但所有存活的玩家可以享受本系统为期10小时的免伤保护，在免伤期间免疫一切人和怪物的攻击。想要异能的普通玩家请好好把握机会，刚获得异能的玩家请保护好自己不要给机会。”
　　“一小时后，免伤开始，为期十小时。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游戏即将开始！在游戏没开始的一小时内猎杀异能者也是可以获得异能的哦，在这一个小时内，刚刚获得异能的朋友将会变得很虚弱哦。”
　　李怀歌忍不住骂娘。
　　“妈的！这系统怎么想的？可以猎杀异能者？这难道不是在鼓励人吃人吗？真的是疯了！”李怀歌狠狠的捶了下桌子。
　　夜静的吓人，系统欢快的声音又响起：“十分钟到，系统抹杀开始！”
　　夜的沉静被打破了，尖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车祸现场，车与车之间碰撞引起爆炸。
　　何归站在窗户前静默良久像是在哀默，看着这座城市的慌乱喃喃道：“社会秩序要崩塌了。”
　　待警笛声响起，何归收起撑在玻璃上的手：“一小时后我们按原计划走吧。”
　　贺修一跟李怀歌都点头穿好衣服。
　　贺钰半躺在沙发上睡觉，贺修一抓过她的手让她回房间换衣服却摸到一手烫。不由得吓了一跳，嗓音像猫一样尖：“贺钰？贺钰你怎么了？醒醒要走了醒醒！”
　　李怀歌也伸手摸了一下贺钰的额头：“妈耶，好烫啊！不会是感冒了吧？”
　　贺钰皱眉摇头想晃掉李怀歌的手，可是她浑身都没有力气。
　　贺修一听李怀歌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下来了：“这大概就是系统说的得到异能后会变得很虚弱吧。”
　　何归收拾东西对着贺修一说：“把贺钰背下去，货车里有床，她可以在那睡一会。”
　　半小时后。
　　“把这些被子收好，以后降温了有大用。”何归提着两箱棉被带着气喘吁吁的李怀歌上了车。
　　贺修一接过一床被子抖开盖在妹妹身上，又将其他的被子放到床底下收好。
　　李怀歌将车厢里的窗户打开一点点透气，三人默契的下车。
　　“真应该来根烟感叹一下这操蛋的人生！”李怀歌倚靠着车厢尾，用手做了一下抽烟的动作。“可惜咱归哥不抽烟，连带着我们都不抽了。”
　　何归挑眉：“家里有人闻不了烟味。”
　　李怀歌与贺修一对视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归恼怒的一人来一捶，从兜里掏出水果糖：“吃糖吃糖。好男人抽什么烟，吃糖才是硬道理。”
　　三人就静静的靠在车厢尾吃糖，看着天空数着星星。
　　凌晨二点半。
　　系统欢快的声音又响起：“叮咚～尊敬的各位玩家，一小时过去啦，不知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跟本系统倒数，三、二、一。游戏开始！最后再说一遍，游戏正式开始，中间绝不停止，游戏永不结束，人类自求多福！”
　　何归咬碎嘴里草莓味的糖：“走了弟兄们，开始离开这座城吧。”
　　贺修一翻身上了货车照顾贺钰，何归走向货车驾驶座，李怀歌走向大切诺基驾驶座。
　　月光轻柔的撒在大地上，仿佛在送别即将离开这座城的游子。
　　在他们走后，整个小区的喇叭都在躁动，发出的声音赫然是李怀歌的：
　　“喂喂喂！大家晚上好。刚刚发生了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为我的逝世的同胞们感到深深的哀恸。但我们来不及悲伤了，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请各位幸存下来的同胞听我一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现在能存活下来已是极大的运气了，所以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我们就不要听系统的自相残伤了好吗？你没有异能你想活下去这我能理解，但是人家有异能的也是想活下去的。我们没必要让自己一定要拥有异能，因为我们可以去寻求那些有异能的人的庇护。啊……有时限啊……好吧，废话不多说。不要觉得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亲眼目睹我的家人消失在我面前。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你们想一想，你现在猎杀的异能者或许是别人的孩子，父母，朋友，恋人。当他们知道自己的亲人爱人因为拥有异能被猎杀，他们的心情该如何？不要因为一己之私而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罪人好吗？我是鸽子，我现在要前往上京。”
　　李怀歌的嗓音轻快，很是能鼓舞人心。
　　然后是贺修一的：“大家好，很难过的告诉大家，我们人类目前经历了史无前例的大灭亡，程度有甚于大战时期。我们必须坚强，全国六七十亿同胞目前只剩我们三十一亿余人，我们就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希望，是传承，亦是火种。无论何时，各种境地，我们都不要停下前行的脚步，人类不朽，文明永存。我们将怀揣希望走过漫漫长夜，这段路程或孤独，或困难，但请相信我，只要我们不停脚步，我们一定会走出困境。我是……我现在要前往上京。希望在上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