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肖[肖战同人]》庚辰子夜

23、7

　　元旦
　　2016年在这一天算过去了，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算起来肖湛快要回渝州了，许鹿也要准备一下，毕竟新年是要在婆家过的
　　许鹿早早的就做这准备了，宣城和渝州的距离不算很久，也算不得很远，坐动车的话小半天也就到了。
　　只是爸爸不可能在带回渝州，这也意味着许鹿要找护工在家照看，可是临近新年，护工哪有那么好找呢？就算找到了可能这工钱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的
　　这些许鹿都在心里算了一笔，过年要有的一些花销，还要拜访一些亲戚，总不好空着手，大概算了算过一个年就差不多要花掉小一万在加上请护工……
　　几笔开销下来，结余的钱也没有多少，也不知道肖湛怎么样，临近新年他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横店
　　演员这个行业可以说全年无休……当然比起全年无休最怕的恐怕是从早到晚都在下班
　　这一年肖湛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待在横店，认识了很多人，有的最开始都是因为有一个热忱的梦想而来到这里，只是时间长了，也就知道有些梦想并不会实现，或许活下去，体面的活下去就是唯一的愿望了……
　　只是这些肖湛自己都是明白的，不说其他，他现在所有的通告都是王晶在争取，自己的斤两他也明白……大红大紫的梦谁都做过，只是梦醒之后，他还要面对现实，今天是元旦，是他和许鹿新婚的第一年
　　这一年经历了太多，他的妻子也承受了太多，其实在哪里过年肖湛早就想好了。或许他可以为许鹿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其实临到了年关肖湛反而清闲了很多，因为没有什么戏要拍了，大概今年会很早回家的，只不过他要先去宣城，和许鹿一起度过这个新年。
　　……
　　此刻的智哥已经在临安找到了一份工作，是一部综艺的剪辑师，拍摄的话大概在明年的3月份左右，而他现在的工作则是要把素材通过剪辑，做出一个节目的宣传片，离剪辑正片可能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至少对于智哥来说，这个新年可能要在临安这个城市里度过了
　　不过虽然过年留岗，薪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看这银行卡里的数字多了几位小数点，对于智哥来说就已经是很高兴的事情了，只是有时还是会想，在百越的谢楠过得怎么样呢？
　　百越
　　明年对于谢楠来说就是高考的大关，是这一生改变命运的机会，其实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哪里，谢楠自己始终都知道她要比别人更加的努力，才能赶上别人的起点，似乎她所有的一切都压在高考的身上，对于她来说只要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里都好
　　谢楠的父亲一如既往还是那般浑浑噩噩，百越靠近沿海，但不像内陆，有些地方可以有红灯区赌博赫然在其中，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说会戒掉，可是到了最后……
　　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活像个炸弹……
　　有的时候谢楠看着父亲，躺在沙发上，一时之间谢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或许已经麻木了吧……
　　都说要满怀希望，才能所向披靡，可是有谁能够真正的所向披靡呢？
　　……
　　“妈……今年过年我打算在宣城过……”
　　“不回来了？”
　　“嗯……”
　　“妈也知道，亲家摊上这病，身边也离不开人，但新年还是要过的，不要随随便便就给应付了……”
　　“妈……我知道了……”
　　“好……”“
　　今年肖湛要回宣城陪许鹿过这个新年，他还没和许鹿商量，有好多的事情都来不及说，就比如此刻他已经在前往宣城的路上……
　　他最爱的女孩在宣城，其实许鹿不知道她在肖湛心里的地位又是何等的重要
　　……
　　宣城
　　还有一个月就到春节了，此刻的许鹿也在准备春节要喝的米酒
　　自己动手做总比外面买要好很多，也不知道肖湛什么时候回来，天天都在剧组里，前天通视频的时候，看他还瘦了不少，也不知道肖湛在外面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新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对于许鹿来说，新年是唯一一个可以和恋人相聚的理由
　　夜晚
　　房门的声音被敲响，许鹿有些疑惑，在宣城的亲戚基本都很少往来的，那又有谁来呢？
　　“谁啊？”
　　打开房门，蓦然出现在许鹿眼前的是一个像阳光一般的笑脸，他穿着白色的外套，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和一个手提行李箱，许鹿的脑子里突然就空白了一下，现在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她还以为要回渝州见到肖湛的……
　　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此刻，会是现在见到了肖湛。
　　“怎么了，宝贝，是不是被你老公英俊潇洒的面貌给看呆了！”
　　许鹿苦笑不得，轻锤了一下肖湛的胸口
　　“满嘴跑火车，还是那么自恋……”
　　“爸他……”
　　“刚哄睡着……”
　　宣城的房子不像那些一线城市，刚刚发展的小城市，所以房子建的有些大，足足三室一厅。
　　“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许鹿问着却见肖湛勾唇一笑，他把许鹿拉倒怀里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啊！老婆……我好想你……”
　　“肉不肉麻啊……先去洗澡吧……”
　　“嗯……”
　　尽管嘴上说着嫌弃，可许鹿的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好像这一年没有那么糟糕嘛！
　　肖湛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这一年他真的瘦了好多，原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如今也慢慢的露出了棱角，而今晚许鹿的大床上不只有她自己了，还有她的丈夫……
　　“这次回来这么早啊！”
　　“剧组的戏拍完了，刚好快过年了，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这样啊……”。，“
　　“今年过年，就在这里过吧……”
　　“为什么呀？这别的不说，就单说你已经结婚了可是还在媳妇的娘家过年，这样的话亲戚会笑话你的，而且在外面都工作一年了，回家要好好和爸妈”相处的……”
　　其实家长里短这些事情，肖湛不太会处理，有些事情可能也不会考虑得那么全面，可是许鹿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许鹿呢？坐火车到渝州至少要一天，中途还要转车爸爸这个情况，要带回渝州恐怕也不容易吧……
　　肖湛抱着许鹿
　　“回渝州过年，但是一定要把爸带上，这一个春节，要一家人在一起”
　　“好……”
　　至少肖湛说的没错，这个春节，要一家人在一起……
　　许鹿要回渝州了，距离除夕夜只有半个月了爸爸的情况意料之中的糟糕，有的时候老是会听爸爸说他年轻的事，还会说妈妈喜欢什么，在哪里工作……
　　医生说，认知障碍不单单只体现在记忆，更多的空间认知上的困难。
　　记得有一次，他说要到太原去看看妈妈，那个时候许鹿能做的就只是尽量的打岔或者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现在……许鹿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早上的时候，许鹿收拾好了东西和肖湛一起回渝州过年，上车的时候，许鹿和肖湛都牵着老人的手，从宣城到渝州还要在亳州转一次车
　　高铁在铁路上呼啸而过，还有将近4个小时就到渝州了
　　带了一天的老小孩，许鹿和肖湛都快累死了，有的时候肖湛和许鹿还会问爸爸现在是在哪里，无论是肖湛还是许鹿，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让爸爸忘的慢一点，可有的时候爸爸还是忘了，明明刚刚才让他记起来的，只是一转身又忘了自己
　　……
　　“我有个女儿，叫许鹿……六七岁这样……前几天还拿了绘画比赛的第一名！”
　　“是吗？你女儿真厉害”
　　“是啊！唉……我怎么在这啊？我要回家的……”
　　阿尔兹海默症不仅仅是记忆上的缺失，还有空间感知上的障碍，有的时候老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
　　“您刚刚说家里有个女儿，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今年多大啊？”许鹿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握着肖湛的手忍着自己不哭出来，而肖湛更多的也是心疼，他知道现在的许鹿，心里一定不好受的。
　　“女儿叫鹿鹿，年龄……六七岁吧……”
　　“那你看我眼熟吗？”
　　老人望着许鹿泛着泪花的面庞，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我现在看你有点眼熟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鹿泛着泪花，强撑着微笑说
　　“鹿鹿啊！”
　　“大名呢？你说大名我就想起来了”
　　“许鹿……”
　　“许鹿！这是我女儿！真的……不记得了……”
　　老人的眼泪落了下来，那是对抗病魔的无力，不想遗忘的无奈，许鹿做了所有她可以做的了，病情能晚一年，就晚一年，可是这终究是个不可逆的过程……
　　高铁上，爸爸睡着了
　　许鹿以为她可以很坚强的……可是现在许鹿才发现她真的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真的没有……
　　肖湛在一旁把许鹿揽在怀里，如果要哭的话就在他的怀里哭吧……
　　许鹿就在肖湛的怀里，捂着嘴不敢哭的太大声，一个人的崩溃从来都不是因为人生的大事，而是人生中的一个又一个的小石子，它密密麻麻令人无处可躲也无力招架。
　　渝州
　　距离新年只有两个星期都不到的时间了，而现在许鹿和肖湛已经到了渝州
　　现在已经是临近下午5点多，此刻的车站人流量并没有少，而在这偌大的人群里，会看到一对夫妻牵着一个老人，走向车站的门口
　　此刻，肖湛和许鹿回到渝州的消息并没有告知爸妈，或许是想给父母一个惊喜吧……
　　“这是哪啊？我要回家的……家里人会担心我的……”
　　黄昏综合症，学术一点话来说，就是临近黄昏，日照光线和白天不同，因此影响到了老人对于环境的判断，从而老人产生了焦虑的情绪……
　　在餐厅的时候还好，可是现在……因为是在车站对于父亲来说又是陌生的环境，会焦虑很正常，许鹿现在满脑子就在想怎么打岔，许鹿朝着肖湛使了一个眼神
　　肖湛示意到了眼神之后，当然知道老婆的意思，可是……
　　脑子有些卡……
　　也是做了一天的高铁了，许鹿和肖湛的脑子有些卡壳也很正常
　　车站口，肖湛看了看天，只能用最传统的打岔……
　　“爸！今天天气不错啊！”
　　额……好生硬的打岔方式啊！
　　“爸！我都有点饿了！走我们去吃饭……”
　　有的时候不得不相信一句老话，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啊！
　　于是在许鹿和肖湛的不断打岔下终于到家了，天知道这一路上，许鹿和肖湛说的嘴都不带停的，搞的口干舌燥的……
　　在渝州的这个家，有将近一年没有回来了，似乎一切都是老样子，许鹿把床铺好，明天还要买些礼物去看爸妈。
　　许鹿和肖湛做了一天的高铁，老人也是奔波了一天，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
　　渝州的天上，散着个几个星子，弯弯的弦月挂在天上，照亮着这座山城……
　　……
　　次日
　　渝州的早饭当然是特有的小面，许鹿和肖湛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吃过了，几乎在渝州每一个小区的楼下，都有小面馆
　　肖湛很早就起床了，渝州的小面确实很好吃，不过家里有老人，渝州的小面口味一般都比较辣，老人怕是吃不习惯，所以就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几把面条，还有两袋泡面，早上就这样对付一下……
　　毕竟刚到渝州，除了要看看爸妈，自己家里的卫生也要好好的打扫一下，哪一个不是大工程？就不说渝州这个家都有一年没有回来了……
　　肖湛和许鹿看望爸妈，也不可能把许鹿的父亲独自丢在家里，能怎么办呢？带着老人一起去看肖湛的父母，要知道上次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候可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更何况许鹿的爸爸又是现在的状况，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画风……
　　……
　　渝州
　　许鹿和肖湛一起牵着老人，来到了公婆家，一开始有些不熟悉，肖湛的爸爸和许鹿的父亲不停的聊天，结果……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居然在改革开放找到了共同话题……
　　上到包产到户和农民合作社，下到宋丹丹的小品，以及那句改革春风吹进门，中国人民抖精神；海湾那旮哒挺闹心，美英合伙欺负人。
　　许鹿和肖湛简直是一阵无语……
　　但是许鹿想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能记住过去那些美好的事情，就算记不住现在，其实也不重要，只有他记得快乐的记忆，每天都是快乐的，就好了……
　　肖湛的妈妈对于年代的话题自然是知道，也知道亲家的情况
　　“鹿鹿啊，亲家的情况，妈都知道，你爸有分寸的……”
　　“我知道了妈……”
　　妈妈很有眼力见的到厨房里去了，现在的空间，应该留给孩子来一个二人世界了
　　许鹿知道了，其实在知道许鹿的爸爸得了这个病的时候，肖湛的父母就已经在网上找了一些资料，也找了些和认知障碍的老人，相处的一些方法
　　那一刻许鹿才知道，她还有家人，她有爱她的老公，疼爱她的公婆，还有像个孩子一样的爸爸……
　　肖湛的手环在许鹿的腰上，轻轻的靠在许鹿的耳边
　　“老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的……”
　　“嗯……”
　　耳边，有客厅里两位老人的笑声，还是厨房里妈妈忙碌的身影，而许鹿和肖湛温存了一会儿，也穿上了围裙，去到了厨房。
　　看着许鹿和妈妈在厨房里忙碌，肖湛勾唇笑了笑，也去到了客厅去参与这场他可能插不上话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