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猎人)拂晓·蜘蛛》寒*烟

10、命运交响曲

　　水之国的天气总是阴雨连绵，一如叶仁心心中无尽阴霾。
　　和伊作一战之后，叶仁心的视力急剧下降，甚至已经到了不使用三勾玉血轮眼就无法视物的地步。别人眼中的利器在叶仁心这里也不过是一副眼镜而已。而多次被叶仁心使用的左眼，即使是在三勾玉状态下，都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时间不多了啊。’
　　叶仁心在心中感慨着，手上的工作却没有一点地停顿，文件如同雪花般批阅下发。
　　搬家本就是见麻烦的事情，更何况是一族的迁移。要在三天之内把居住在水之国的宇智波一族迁移到火之国，叶仁心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好不容易获得了片刻的喘息，叶仁心又听到天空中熟悉的黑鹰的鸣叫，暗自叹了口气，他转身出门。

　　雨水滴滴洒落，洗涤着红尘的污垢。
　　阴沉的天气总能让人打消掉出门的意愿，但也总有些人，不受天气的影响，专门挑这种坏天气与人相约。啊，或许是因为在水之国，很难找到一个好天气吧，那种如同在火之国般的明媚日子，在水之国可是十分的罕见呢。
　　而约了人的家伙，就是已经长大了的柱间和扉间。此时，他们正在水之国边境不远的地方的某个小树林里，颇不安分地等人。
　　已经二十多岁的扉间褪去了青涩稚嫩，颇有一番男人风味，但那孩子气的举动却还是会偶尔流露出来。而这个时候，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哥哥，小叶会来么？”
　　“你不是已经给他留了标记了吗？”
　　回答他的就是他的哥哥柱间。此时的柱间完全就是一副族长的架势，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看起开很有魄力的样子，完全没有以前和弟弟一起捉弄叶仁心时的那种调皮。或许，面具戴久了，就会和本人融为一体吧。
　　“可是他会看到吗？”扉间对此表示很怀疑，“记号不是应该放到最容易看到的地方吗？为什么他要我们放到树梢上啊……”
　　“既然他让放到那里，那他就一定会有办法发现的。”
　　若是一个向来冷淡的人突然笑了，只怕会很惊艳吧，比如现在这个被自家弟弟的孩子气逗乐了的柱间。明明只是翘起了嘴角，却令那张面瘫似的脸突然鲜活起来，犹如画龙点睛之笔。
　　饶是总是和柱间呆在一起的扉间看了，也有些呆愣愣的。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哥哥发呆，不自在地扭过头，和柱间打着哈哈：“听说他已经统一了宇智波一族。没想到当初见到的那个小男孩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是啊，成长的真快。”
　　收起了笑脸的柱间还是很有威严的，只是不知道他这句感慨，到底是感慨那个男孩，还是在感慨自己，亦或者他所认识的所有在生存中挣扎的同辈。

　　简单地聊了一阵之后，兄弟二人就没有再说话了。所以此时，不远处沙沙的脚步声分外分明。
　　“哟，小叶叶，你还真慢啊。”
　　叶仁心一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就被人高马大的扉间欢快地搂住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熟悉扉间的叶仁心现在没有心思和他扯，而是转头问默默站在一边的柱间，直奔主题：“找我有事？”
　　柱间倚着树干，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真诚：“听说你统一了宇智波一族，所以想找你谈谈。”
　　想当初三人初识的时候，叶仁心用的是‘叶’这个名字，并不是宇智波斑。叶仁心的突然死去，然后重生在另外一个世界，以前的一切和现在都没有了任何的关系，连名字都被迫改成宇智波斑。这种事情，只怕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挑战吧。至少，对叶仁心来说，他经常会怀疑，究竟现在是梦境，还是曾经是幻觉。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到底是叶梦到了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斑梦到了叶。
　　所以，在听到唯二知道‘叶’这个名字的人却‘强迫’他要他承认他是宇智波斑的时候，叶仁心很不淡定。
　　“没有什么好谈的。”他说。
　　柱间并不了解叶仁心的过去，对于叶仁心的反应，柱间感到很意外。可是意外归意外，事情还是要谈的。
　　“千手一族想和宇智波一族合作，结束掉战争。”
　　老实说，柱间的这句话很厉害，他戳中了叶仁心的死穴。
　　‘结束掉战争。’这只怕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毕生的梦想。叶仁心也不例外。
　　“你想怎么做？”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叶仁心还是没有走，而是选择留下来询问细节。
　　自从两人开始谈论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状态的扉间这个时候开口了。
　　“虽然不大可能一步到位的结束掉所有的战争，不过我已经和火之国的大名商谈过了，他同意和千手一族一起建立一国一村制度，这样至少火之国境内就会获得和平。”
　　“一国一村？”
　　“没错。”扉间回答道。他的眼里闪烁着自信而兴奋的光辉。
　　“那其他忍者村呢？”
　　叶仁心尖锐的提问让扉间卡壳了。
　　“我会以千手一族族长的名义邀请他们加入的。”
　　柱间的话很明显是临时想出来的。
　　对此叶仁心冷笑道：“他们会放下仇恨？”
　　兄弟二人均不语，各自思考了片刻，扉间语气阴森地说：“无法放弃仇恨的，就只能抹杀掉了。”
　　“没错。”叶仁心看向柱间，却发现他也是一脸赞同——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情，但是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都是为了和平。”
　　听到扉间的补充，叶仁心皱着眉头，虽然并不赞同，但是却也提不出好的办法。
　　“那么，你的答案呢？”见叶仁心一言不发，柱间追问。
　　“我有别的选择吗？”叶仁心反问，脸上却盛满了嘲讽，“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好族里的事情，三个月后给你答复。”

　　和千手兄弟二人分别后，叶仁心有些心不在焉地慢慢走着。他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再怎么分心，他那久经锻炼的警觉依旧没有丝毫的迟钝。
　　所以，他发现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约四岁左右，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是灰灰的，只是还是能勉强认出那是浅绿色的短发。
　　见叶仁心发现了自己，小男孩用怯怯的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叶仁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跟着我做什么？”叶仁心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问。
　　男孩用脏兮兮的小手一个劲地绞着破旧的衣角，淡黄色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叶仁心，又害怕地快速低下，再瞄一眼，又低头不语。
　　若是心情好了，叶仁心可能会好心地柔声询问，看看他是否需要帮助。可惜现在叶仁心的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自然就没什么耐性，所以他转身就走。
　　感觉到和服下摆被人拉住，叶仁心皱起眉头。他刚刚差一点条件反射地杀了那个男孩。
　　“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仁心的声音很冷，他看到小男孩害怕地抖了一下，可是却没有松手。
　　“求求你……”小男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是有些干哑却嫩嫩的童音，“求求你，救救哥哥。”

　　很久以前，在森泰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告诉过叶仁心，说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过于重视感情，这对忍者来说是致命的。当时叶仁心的回答却是——
　　“若是没有了感情，人也就不是人了。”
　　所以现在，叶仁心心软了，他背起那个自称叫出云的男孩向他哥哥藏匿的地方飞奔。
　　在路上，叶仁心了解到出云从小就和他哥哥辉人相依为命，连对父母的记忆都十分淡薄模糊了——又是一个战争孤儿。
　　路并不算远，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叶仁心走到已经昏迷的辉人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了仔细的检查。
　　辉人看起来也才十多岁，和出云依稀可见的白皙肌肤不同，辉人的皮肤有些发干发暗，薄薄的双唇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经过检查，叶仁心发现辉人是被一种霸道的忍术强制抽取了身体里大部分的水分而严重脱水昏迷，他猜测应该是雨忍所为。不过另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若是一般的孩子，现在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可是辉人确实是活着的，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辉人一定有着特殊的体质，极有可能会是血继限界。
　　对叶仁心来说，收养孤儿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太心软了，他在这个世上的羁绊越多，留下的弱点也就越多，被攻击、被背叛的可能性就越大。
　　然而他收留了他们——出云和辉人。
　　当叶仁心抱起极为轻盈的辉人，并要出云跟上时，出云脸上的笑容绚烂如同朝阳。

　　回到伊作的族里，叶仁心完全就是被无视的待遇。在那些人的心里，叶仁心不过是跑过来用武力侵略了他们的外来者而已。不得不说，伊作调教手下的水平确实不赖。
　　叶仁心对此也采取了无视的态度，他并不擅长笼络人心，他有泉奈就够了，泉奈最擅长这个。可惜，远在火之国的泉奈还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把辉人丢在医院，留下出云陪着，叶仁心就拐去了一座的房间。
　　他并不是好心去探望，他只是要确定那个伊作不会在泉奈到达并取得成果之前清醒过来。
　　一进门，叶仁心就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别人，而那个人正是那天扶着伊作离去的那个二把手，好像叫……乐洋？
　　“你来做什么？”
　　乐洋冷着一张脸，警惕地盯着叶仁心，就好像他会趁他不注意，突然对伊作下毒手似的。
　　叶仁心颇为好笑地倚着门框冷笑道：“我若是想杀他，他早就死了。”
　　“哼，谁知到你安得什么心。”
　　面对乐洋的冷嘲热讽，叶仁心也不会那么大度地不在意。所以他放下了笑容，一步一步地走到乐洋身前，俯视着他，森然地说：“你一定要惹怒我吗？”
　　乐洋呼吸一滞，默默地低下头，齐耳短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怎么会，那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最好这样。”
　　丢下一句算不上是威胁的威胁，叶仁心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叶仁心就遇到了匆忙跑来的出云。
　　只见出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人，哥哥……哥哥他……他醒了，要……要见大人。”

　　叶仁心并不知道辉人要见他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当初出云为什么会找他求助一样。
　　刚刚苏醒的辉人十分的憔悴，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在硬撑，干裂的双唇动了动，终于从中挤出了完整的句子：“你……你是……宇……宇智波一……一族的吧……”
　　“是有怎样？”
　　辉人喘了几口气，继续道：“我……我有……一个重要情报……关……关于……关于宇智波一族的……”
　　“你？”叶仁心明显不相信。
　　虚弱地勾了勾嘴角，辉人休息了很久才继续说：“是……不过有……有条件……”
　　“你也配提出条件吗？”叶仁心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辉人并不在意叶仁心的回答，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和叶仁心讨价还价，他只要能把话说完就可以了：“照顾……照顾我的弟弟……”
　　“你现在可以讲了。”
　　“嗯……”辉人闭上眼睛，节约体能，“我……我听说……雨忍决定……决定要……要在今天……在死亡森林……伏击……伏击……宇智波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