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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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两个手下的目光控诉，江阿蛮无辜得很：“看我干什么，这东西又不是我的，我还要靠他带我呢。”
中年大叔面露恳求之色：“大人，能否请您……劝一劝宁先生？”
“我说你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呢？”不等宁萌萌变脸，江阿蛮就先一步批评了起来，“人……不是，妖也要懂得见好就收。萌萌本来带我一个就已经很值得我感谢了，你还要我慷他人之慨，为你们也争取，要是他生气了，连我都不管了怎么办？”
这话说得直白，仓鼠听不下去了：“大人，司空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什么意思？”江阿蛮眨着眼睛看他，“你说来听听，万一我脑子一发昏，就信了呢是不是？”
“司风，不必说了，”中年大叔拦住仓鼠，表情苦涩，“是我拎不清，多提了这一嘴。”
“啧……”江阿蛮一脸牙酸，“好酸啊，你们是白莲花偶像剧看多了是吗？”
仓鼠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中年大叔一扯手臂，就闭嘴了。
江阿蛮发现他们闭嘴了，还有点失望。
这战斗力……也不怎么样啊。
他们这边聊完了，宁萌萌手里光芒微闪，原本掌心大小的小水瓢就从他手中飞了起来，变到一张桌子大小，凹陷的部分正好够两个人坐进去。
宁萌萌自己坐到了水瓢里，对着江阿蛮一招手，江阿蛮就把自己的手下们一扔，乐颠颠的也爬进了水瓢里。
“那就到时候在火车站见了，”江阿蛮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良心，“你们要是找不到我的话，就广播找人吧，毕竟我没手机。”
这小水瓢看上去朴实无华，但是赶路的速度挺快的，而且不挑地形。
江阿蛮羡慕不已：“比汽车还方便，而且不用汽油，省钱。”
宁萌萌一边操纵法器行进，一边分心和她说话：“你们山上真的那么穷吗？”堂堂一个鬼王，就连失忆了，对法器的评价都得带上一句省钱。
“我也挺纳闷的。”江阿蛮法律意识还挺强的，“都新时代新社会了，怎么还有占山为王的。”
不过这个穷不穷的问题，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萌萌，我有个问题。”
宁萌萌：“……”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江阿蛮很无辜地说，“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我就算是再没轻没重，也不至于在你开车的时候闹你啊。”
“……行吧，你要问什么？”
“我觉得，动物成妖之后，应该对自己的原型并不怎么抗拒吧？”江阿蛮摸着下巴说，“你看哦，你之前为了给我答疑解惑，还给我变手臂来着，那个仓鼠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也是变成了原型……”
“为什么要抗拒？”宁萌萌不解，“我就是一只猫啊。”
“可是哦，你看那个大叔，我一说让他变回原形，话可多了。”江阿蛮撇嘴，“我又不是要把他杀了烤串。”
“……”宁萌萌皱眉，“人类的食谱上面还有蜘蛛吗？”
“有哦。”
“你也吃蜘蛛？”
“吃哦。”
“你真不讲究。”
“我这叫不挑食。”江阿蛮辩解道，“我对一个物种的最大尊重，就是把它剔出我的食谱。”
“比如呢？”
“我不吃猫，也不吃狗！”
宁萌萌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我也不吃猫啊，就像你不吃人一样，这有什么好说的？”
江阿蛮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宁萌萌也沉默了会儿，然后说：“……你不吃人的，对吧？”
“我是一个诚实的人。”江阿蛮干笑，“所以不回答不确定的问题。”
宁萌萌手一抖，“车”差点撞树上。
出了山之后，就是人类的活动范围了，法器也不适合用了。
宁萌萌不愿意等两个小时一趟的郊区线，就跟村口小卖部打听了谁家有拖拉机，然后掏钱请人家开拖拉机把自己和江阿蛮送进了县城。
开拖拉机的大伯还挺警惕：“你们从山里出来的？”
江阿蛮点头：“是。”
“我看你们不像是要进山的人，连个包都没有。”
“……”
“昨天晚上，村支书开会，说山里可能有盗猎的。”大伯的眼神逐渐充满了怀疑，“不会是你们吧？”
江阿蛮深吸一口气，一阵黑雾从她指尖逸散出来，蒙住大伯的双眼：“大伯，我们是好人。”
被鬼迷心窍的大伯点头：“对对对，好人。我等下就送你们进县城。”
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发展的宁萌萌：“……”
他单手握拳放在脸前，假咳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处。”
江阿蛮把脸凑过去：“那你不夸夸我？”
宁萌萌敷衍地摸了摸她的头，手法像是给人搓澡。
大伯的拖拉机上面还有点东西要先卸下来，江阿蛮就跟村口小卖店大姐聊天：“姐，我听大伯说你们山里进盗猎的了？”
“嗨呀，可不是！”大姐摇着蒲扇，唾沫横飞，“也不知道我们山里有什么好东西，总有人偷摸进山！村支书昨天晚上挨家挨户叫人去开的会！”
“这些人真是该死！”江阿蛮跟着骂，“一个个的不知道正经赚钱，就知道破坏生态！”
“可不是！”
“大姐，我们下山的时候，看见有个屋子，那是干什么的？”
“哦，有的时候夏天不下雨，村里就带人进山看看情况，免得山火烧起来了也不知道。”大姐分给江阿蛮一把瓜子，“那个屋子是给他们歇脚用的。”
“哎呀，那山里现在应该没人是吧？”江阿蛮装模作样的一声惊呼，“那我下山的时候怎么看那屋子开着门，门口还有血呢！”
“别是盗猎的！”大姐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跟村支书说一声！”
江阿蛮嗑着瓜子，深藏功与名：“姐你去吧，我帮你看着店里，大事要紧。”
在旁边停完全程的宁萌萌低声问她：“你就这么讨厌他们？”问的自然是还吭哧吭哧爬山的仓鼠和中年大叔。
“我这个人呢，从小就不太聪明。”江阿蛮笑嘻嘻的把瓜子分给宁萌萌，“所以比较凭直觉做事，他俩说话做事阴阳怪气的，不是好人。”
宁萌萌显然不太理解：“可是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
“这都是他们说的啊。”江阿蛮摊手，表情很是无辜，“毕竟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总不能谁说什么都相信。”
宁萌萌也不是真的傻白甜，听了这话就明白了
但是他回忆了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你是怎么怀疑上他们的？”
“因为他们对我太恭敬了啊，小仓鼠可是上来就跪下了。”江阿蛮眨眼，“我好歹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社会主义鬼王，要是当鬼几年就搞封建社会复辟，那对得起我受的教育吗？”
宁萌萌的表情，一言难尽。
“不过也是幸好有你在，有个对照组，不然会被他们忽悠过去也说不定。”江阿蛮把瓜子皮收拢成一小堆，“养小动物呢，其实就跟多了个家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萌萌，你怎么叫你师父？”
宁萌萌想也不想：“老不死，老没正经，江湖骗子。”
“……”真是感天动地的师徒情，“那你师父怎么叫你？”
宁萌萌的脸皱起来：“猫崽子，小屁孩，讨债鬼，犊子玩意儿。”
江阿蛮勉强把话接住了：“……你看，正常关系很亲密的人还有妖，都会叫得很亲昵嘛。就像我会叫你‘萌萌’，而那个大叔只敢叫你‘宁先生’。”
宁萌萌若有所思：“可我也直接叫你‘江阿蛮’。”
江阿蛮头疼：“……”宝贝儿啊，咱们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成不成？
“总之，”江阿蛮决定跳过细节这一环，“他们不是好人。”
没办法，猫的思路太跳跃了，你真的跟不上。
搞得她想好好装个X都不成。
宁萌萌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掏手机。
江阿蛮好奇地问：“怎么了？”
“给老不死发消息。”宁萌萌绷着脸说，“敢动我的人类，我叫老不死打他们。”
嘶——霸道小猫，好帅。
帅得江阿蛮怦然心动，想扑上去大亲一口。
她也这么做了。
小卖店的大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帮她看店的两个年轻人，一个撵一个的从她的店里蹿出去了，吓得她还以为店里被搬没了。
她小跑着回了店里，发现什么都没少，就是垃圾筐里面多了一小堆瓜子皮。
“现在的城里人都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哦……”
最后宁萌萌把江阿蛮按在了大伯的拖拉机上，抬手欲打。
“我都是你女朋友了，你不能随便打我了——”江阿蛮捂着脑袋喊。
大伯觉得眼睛和耳朵都脏了：“小年轻在外面不要打情骂俏的，注意影响……”
宁萌萌是个要脸的猫，他犹豫了下，心说要不就放她一马？
江阿蛮：“听见没有，大伯说让你注意影响呢。”
宁萌萌一巴掌把她按进拖拉机上没卸干净的稻草里面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称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