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与青山》花知秋色

4、第三天日记

　　　 青山听到我的话笑了一下，手中的剑被打落了也不急。一式摆莲腿后又快速的贴身上前，以手为剑，一抽二带三提，明明手中无剑却又感觉处处是剑。我侧身躲开把刀收起来，和他一样以手为武器，又还了他一记摆莲腿。青山躲避不及被我扫在了地上。
　　我起身准备将行李拿下来——刚打架的时候把行李挂树上了，免得被打烂，青山突然暴起将我摁在地上，我脾气也上来了，用胳膊肘用力顶向青山的胃然后翻身上树，待他捂着胃后退的时候我已经拿着行李准备离开。
　　“你很烦，不要打扰我。”
　　这是我和青山说的第二句话。
　　我运起真气飞速离开这个地方，思索着今夜天黑去哪里休息比较合适。
　　……
　　写到了这里，我再次放下了笔。
　　我和青山认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我现在已经有点忘记了我们后面是怎么认识的了。
　　我只大约记得，后面我们两个又在一个酒家见到了面。我们那次见面……打架了吗？忘记了。
　　我起身去到山门的后院那生火做饭——即使我已经辟谷了，我还是会想念人间的烟火饭香，那也是和我青山的记忆之一。我们有一段时间经常四处流浪，按照青山的说法是天地为家逍遥自在，可是我觉得，那不就是流浪吗？
　　我的厨艺是在那时候练就出来的。青山煮饭确实难以下肚了点。喂狗狗都不吃的那种。
　　吃过了饭，我看了眼没有任何变化的天，我纠结着要不要下山看看。
　　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软糯的糕点卖。
　　但是我已经三年没有下过山，还是算了吧。上一次下山还是因为衣服实在是太破了，已经没办法缝补了，迫不得已下山重新买了几套换着穿。那时候青山已经死了十年了。
　　我再次回到那个地方，我的山门门前的那棵树下继续心不在焉盘着腿看着山门口。
　　会有人回来吗？
　　我不知道。也许有一天师兄妹他们就回来了。
　　我看着面前写了一半的日记，思索片刻还是没写下去。
　　我实在是想不起那时候后面发生什么，这日子真的太久了，久到那已经是四十九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我已经老了，我也没有继续修炼下去。
　　以前他们都说我是天才，是两百年内最有可能修成大道的那个人，以前的我也许嘴上说着不信，可多少也会有些自傲。
　　现在呢？
　　我确实不是天才。
　　我只是一个活了太久的……还没死的老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