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真正想说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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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姓周，名助。合起来就是周助。
这样简单的逻辑关系，真知子却很想质疑一下他爸妈和那叫许斐刚的男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诚然如此不理智的举动真知子是做不来的。何况大小姐当了七年，不管心中腹诽了抽风之神多少遍，至少挂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还是做得到的。
于是别的人也跟着她一起敷衍过去，和稀泥是有钱人惯用的手段，所有在场者都极有默契地不去提叶小姐刚才僵硬而不着调的言行。
说几句客套话，长辈们纷纷借故离去，现场留下一对少年人，一看就是有意撮合——就算不撮合也是制造机会让两人打好关系。同属富X代，将来生意场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也要形成比较友好的关系。
……如果能够深交当然更好。
很清楚长辈们的意图，真知子肯定不能给他们掉面子，马上也找借口溜走的事绝不能做——
始终维持一副微笑的少年在她决定开始拉家常讲废话的时候率先开了口：“叶小姐……我能叫你真知吗？”
真知子笑容僵了僵，一上来就套近乎？她慢吞吞道：“可以。”
少年笑了一下——其实因为眼睛的缘故他看起来一直在笑，但真知子愣是觉得他这个笑别有意味。
“真知，你觉得这个宴会怎么样？”少年眯着的眼睛望向旁边桌子上的水晶杯塔。
“……很好。”她要谨言慎行，少说少错。
少年的视线这时已从水晶杯塔移到了旁边诱人的草莓巧克力蛋糕上，听到她的话抬眼来看她，轻笑说：“我却觉得很无聊呢。”
真知子没料到他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心理活动直白道出，一时不知怎么应对，又听他说：“而且食物都太高极了，看起来很完美但让人很难产生食欲。”
她隐约感觉他是在讽刺宴会华而不实，可是她一来不清楚自己猜的对不对，二来不懂他为什么对她说这些。
“那边的水果拼盘口味清爽，你可以试试。”这是她唯一想得出来的应付。
少年弯弯的眼眸睁开来，冰蓝的颜色如湖水起澜。他仍是笑的，说：
“我喜欢重口味。真知，不如我带你去夜市吃烧烤吧？”
……半个小时后，真知子坐在夜市某个烧烤摊位上时还没想通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和眼前这个“周助”溜出来吃烧烤的。
想来他根本就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吧。说话的时候也没用询问的口气，然后趁自己发怔把自己从会场拉出去。
这是不是叫做“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呢？
……好像不太能用在他们俩个初相识的人身上。
另一方面，真知子也有些诧异少年知道这个夜市。而且看少年在人群中穿行、熟门熟路找到这个摆摊的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有钱人应该不太喜欢吃路边摊的吧？尤其身处闹市，环境也不大干净……
不过看少年抓着一串烤羊肉潇潇洒洒的咬下去，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多虑了。说不定少爷他就是喜欢这种氛围这种风味小吃……他自己也说了喜欢重口味。
“真知，怎么不吃？”少年温和的声音含笑响起，“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收回思虑，张嘴，很淑女的小口咬下肉串，辛辣的口感合着香气，满口生津。
“很好吃。”她忍住大口吃光的欲望，对少年真诚道，“谢谢你带我来。”
“不用谢。好东西就要和大家分享的。”少年摆摆手，补了一句，“你大口点吃没关系，吃完了后面还可以再点。”这话让真知子一瞬间对他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再加上——烧烤的钱都是他付的= =
她窥空看了一眼他的羊肉串，不知从哪拉来的电线下明亮的电灯泡照出一片红彤彤，她想起某本公式书上关于不二周助的资料，忍不住问：“你喜欢吃芥末？”
少年停了一下，轻声说：“我……喜欢吃辣。”
真知子有些讪讪，也是，人家烤肉上撒的是辣椒粉不是芥末……不都是辣味调剂品么=_,=
她没再假斯文小口进食，而是学他一样豪迈地吃肉喝水……不得不说，练了多年，木叶真知子再怎么自认豪迈在外人眼中也是维持着优雅风度的……只不过她消灭食物的速度比较快。
然而不知何时停下了进食静静看着她的少年下一句话让她险些呛出眼泪。
“他们希望我们两家联姻。”
他们，当然是指两家长辈。
真知子抬手找水，少年善解人意的把水递到她手上。她喝了一口水，瞅着他问：“请问你贵庚？”
“和你一样，十四岁。”
“……他们是认为你会娶不到人还是觉得我会嫁不出去？”
“两家联姻有利于长远利益，”少年平淡道，“只是他们计划较早。”
“……”
真知子叹气，在一个梦世界里过活也要想那么多复杂东西啊。刚想和看起来也不怎么赞成家长想法的少年一同批判一下这个腐朽的上层阶级，少年接下来又道：
“我以前看过你的照片。”他微笑起来，十分柔和的，“真正见了面，发现你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想像是什么样的？你发现我现在又是怎么样的？”真知子很好奇，自己那高贵淑女的形象虽然没特意维持，但也不至表现得粗鲁不堪和原本形象相去甚远吧。
“……那种内在和外在存在的反差让人忍不住去探索……”少年径自自言自语着，忽略掉真知子的问题，他笑看她，“所以我觉得联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她顿时心中打雷又闪电。
“喂你难道真的想……”
“联姻啊结婚啊还太早了，不如，我们先交往吧？”
这一次少年为了表现诚意，问句用上了询问的口气。
为少年匪夷所思的思路所震撼的真知子沉默好久才挤出一句：
“……你，果然喜欢重口味啊……”
少年笑弯了腰，好半天才直起身，“那你的意思是……？”
梦世界里忙着当大小姐，现实世界热衷于补眠，十四年来没交过男朋友的木叶真知子望着少年温和的笑容，慎重考虑了一分钟，点头说：
“以后请你多多指教了，周助。”
反正在做梦。真知子是这样劝服自己的。
开始交往。
和普通情侣一样去约会，吃饭，交谈。想起对方就打个电话，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竟也不觉腻烦。
一起去爬山，他牵着累到要瘫倒的她的手稳稳前进。
最爱去夜市，任他推荐美食两个人吃撑到走不动。
偶尔会浪漫，到游乐园排队坐上摩天轮，然后在最高点时置于座位上的两人的手背轻轻交叠。
……
一切只在梦中。
真知子渐渐觉得这是个美梦，于是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夜晚来临她好上床做梦去找她的男朋友。
可是交往中，疑点也越来越多。
比如她的男朋友正饲养着一只宠物猫，名叫裕太。
比如她的男朋友家中常备的调味剂中有一种是“和之谐”牌子的芥末。
比如她的男朋友在被她问“有没有看过网球王子”时微笑回答：“看过，从里面学习了不少东西呢。”
……
比如，在现实世界中，她注意不二周助的次数增多，不二周助路过的次数也诡异的增多，偶尔还会向她客气有礼的笑一笑。
……
（神无趣的撇撇嘴，就这样？好无聊啊我不玩了，他们爱咋样咋样吧。
穿越局局长捏着新鲜出炉的剧本很想给它抡起来向那个嚷着无聊的神头上揍下去。）
某一天放学后木叶真知子赶赴家中——赶回去做梦——打算不再憋着直接当面问问梦中男友他和不二周助啥关系，边赶路边思考如何开口的途中，她看见了不二周助。
该名同学正被别的学校几名男生拦在路上。
来者不善。真知子从那些男生们脸上表情判断出来，想了想，蹲墙角去。顺手拨了警察局电话。
对方人多势众，咱不硬抗。
蹲墙角听了个大概，原来男生们是网球比赛中输给青学的队伍，特来挑衅。说了几句便恼羞成怒，真知子眼尖看到有个人已经在撸袖子了。
警察还没来。
真知子只好冲出去了。她学过空手道，但只限于在梦世界里使用，现实中她没有一点实战经验……也就是说她当这个女英雄是很没底气的……
不二周助见她从墙角出来，似乎很惊讶地睁了眼。
她使出的花架子有模有样，一打照面放到几个，还没得意起来就有个男生向她扑来——咚！被一颗网球击中额头，出师未捷身先死，额上被打击过的印迹还磁磁的冒出一股青烟。
“走！”
一只手拉住她，一起奔跑。
……好熟悉的触感和温度……
她看了看被拉住的手，再抬头看看带着她跑在前方的少年，后脑那飘飘摇摇的栗色发丝啊，多么销魂……=皿=
她忽而低头笑了。
一直跑到再也听不到那群找茬男生叫嚣声的地方，他们停下来，不二松开手，她扶着墙喘气。
缓过气来，她转头看身边的少年。
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她这时却只想着，眼睛好漂亮……很蓝很蓝，里面映着她的影子，像前些天她在梦中和男友初次接吻那时看到的一样。
真知子笑开了怀，她说：“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
他只怔了一下，缓缓眯起眼，半开玩笑道：“以身相许怎么样？”
她却正色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不要。”
少年仿佛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忽听她轻唤道：“周助。”
他静静凝视她，等着她下一句话，她却沉默了。最终是他沉不住气，开口说：
“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不二周助。”
“……我姓不二，名周助。”
“打网球的那个不二周助？”
“……”
他十分认真地说：
“你看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人间凶器……？”
“……”
她还是笑，那笑竟是止不住了，“换我来问你吧……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不二周助唇角一样，笑若春风。他确实有话想对她说，所以他开了口。这时的话语轻若柳絮，飘入风中，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
“真知，我……你。”
……
木叶真知子默了。
三秒钟后她怒了。
“风声太大我没听见！”
不二周助微笑着用小指勾着她的，晃悠悠的摇一摇，怡然自在地问一句：
“该你说了。”
木叶真知子望住他，笑得有点儿小狡黠。
“我也是哦。”
……
其实梦啊现实啊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知道对方是那个人就好。
“你想对我说什么？”
“……”
说不出口的话，总有一天，当情感一点一点积累到再也不容置疑的时刻，可以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所以现在……
暂且保留吧。
总之，你懂的。
（神在天上喝茶，随意望了下边一眼，嘀咕一句：一个两个，都害什么臊呢。）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真正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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