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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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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来给他送礼服。
他点点头,问候道:“下午好,先生。”他顿了顿问道:“先生怎么叫我lambert?”
陈阑绍站起身和他一起走进办公室的休息室换衣服。一边打领结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你本来就叫lambert。”
这名字还是当初要送他出国的时候,陈阑绍亲自取的,只是陈阑绍出于一些莫名其妙的恶趣味,很少真的叫他这个名字,他一直叫他“lamb”。
lamb,小羊羔。
宋时答应得很自然,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半点迟疑,好像听不出陈阑绍话里话外的调侃。
或许他听得出来,但是他还是顺从。
他会成为先生希望他成为的所有样子——如果先生希望他掠夺,他就露出獠牙去厮杀,如果先生希望他驯服,他就会做先生身边亦步亦趋的羔羊。
他对陈阑绍永远忠诚,他对陈阑绍永远服从。
此时,陈阑绍的手在那个温莎结上打了两遍不是很满意,宋时走上前一些,伸手为他抚平了那不听话的布料。
陈阑绍要比他高一些,微垂下眼皮去看面前这个俊秀的年轻人,他的面容依旧沉静无波,但是陈阑绍能感受到他微微绷紧的身体。
他很紧张。
或者说……很激动?
陈阑绍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他笑着说:“别在意,那只是个小玩笑。”
没说这个玩笑到底是lamb还是lambert。
宋时也没问,他为陈阑绍打好领结后,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似乎有点不舍,但还是立刻退开了。
陈阑绍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他整理了一下袖扣,回身问宋时:“看起来怎么样?”
他问这话有点多此一举,陈阑绍的容貌和他的财富一样向来闻名,黑色的头发和墨绿色的眼睛为他带来一种中西结合的奇妙的矜贵,而白皙的肤色又在这样的基础上更添加了一点冷淡的气质。
如果陈阑绍不笑,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油画中俊美又冷漠的贵族,虽然事实上他确实是。
宋时看着陈阑绍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目光在他被剪裁得体的高定礼服勾勒出的腰部线条处短暂而微妙地停留了一下,然后他抬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说出心底里的话:“简直完美,先生。”
当然他不会说完,陈阑绍完美得,让他都有点忍不住想要吃下去了。
宋时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摩挲了一下手指,可能在想象这双手能够抚摸过他面前这个男人修长的脖颈。
他又不动声色地往那处看了一眼,正式的西装礼服领口一丝不苟,把他觊觎的地方挡得严严实实。
真可惜。
他想着。
陈阑绍似乎没察觉他的打量,自顾自地走到办公桌前拿了套文件包一样的东西,就准备出发赴宴。
他想到什么,问:“哦对了,今晚是为了招待Carl叔叔,还是要像点样子,我的手杖呢?”
宋时从善如流道:“在车里的保险箱。”
陈阑绍母亲的家族不算大也不算小,未出嫁时这位贵族小姐很受到父亲的宠爱,加上陈阑绍本人也足够优秀,所以在祖辈相继过世后,家主的权杖千里迢迢送到了他的手上,权贵圈子里也多少知道些他的背景,在很正式的场合下,他偶尔也会带着那支镶嵌着绿宝石的手杖出现,以代表两个家族的荣耀和地位。
而宋时见过那根权杖,顶端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墨绿色宝石,据说来自某位领主的皇冠,一百多年前国王将这颗宝石赠送给家族先祖之时,就是因为那位先生的眼睛与这块绿宝石一样迷人。
宋时觉得不对。
明明宋先生的眼眸比那块石头更加漂亮。
他才是他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
那根手杖的底座是纯铜的,随身携带未免贵重又张扬,所以宋时把他留在楼下的保险箱里,还留下了几个信得过的保镖看管。
陈阑绍笑起来,他把手里的文件包递给宋时,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拿好了,这是一份,也许会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文件袋并不透明,宋时看不出这是什么,显然陈先生也没有想让他现在就打开看看,他便仔细地收好了,为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微微弯下腰:“走吧,先生。”